第957章 谁也别想阻止我修仙93

  回去的路上发现路程不对劲,她掀了几次帘帐,又被皇帝以身份暴露威胁她。

  可看到马车最终在夏侯府门前停住。

  她脸色一时间耷拉着,难看得厉害。

  开玩笑开到这份程度上,真是一点都不好玩了。

  皇帝掀起车帘欲往内进,一只脚才勉强站稳,就被她踢了下去。

  弗陵站在车上,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看。

  “你怎么还把我送这里来?”

  皇帝及时扶住车身,才勉强在地上站住脚步,若不然摔出个好歹来,怕又得被她好一阵冷嘲热讽一番。

  他舌尖抵了抵腮,想解释。

  却见一旁的及阅已经开始有些喘不过来气。

  “大胆,你竟敢......”

  皇帝抬手,这是示意他不要大惊小怪。

  “不是。”皇帝想跟她解释。

  弗陵说:“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现在自由自在的。”

  皇帝从来就知道她有如何抗拒这段亲缘关系,可自己却总是在逆她的意而行。

  其实也怪不得她生气,只是自己自作自受罢了,本意是担心她有一天会因为这件事后悔,又接二连三地触了她的禁忌。

  “她难产,情况很危急。”

  弗陵面色一凛,皱着眉头道:“真的?”

  今早还好好的......

  然说起今早,弗陵就想起她早上抱着自己又哭又闹。

  都已经明确说过,产妇不宜心情大喜大悲,可她那个时候已经哭得不能自己。

  弗陵害怕的就是碰到这种现象,这么大年纪的产妇要是动起胎气来,分分钟就会被夺去性命。

  “你最好别骗我,要不然,你知道后果。”

  皇帝深叹了一口气,说:“可能是今天早上被你给气得,现在要早产的,太医回来禀告,发作已经有两个时辰。”

  弗陵咬了咬牙,心底有太多怒气要撒,说是气她,更是在气自己无法对这件事保持心平气和的一个态度。

  忽然间觉得身下悬空,腰间被一股力道箍着,随后便被对方给抱下了马车。

  她神色怔怔然,第一时间是捂着脸,生怕被人瞧出来自己是谁进而联想到宫中那一位和亲公主过去。

  然十指分开看周遭会否有心人发现,可侍卫们却早已垂下了头。

  连自己什么时候站在地上都有些浑浑噩噩。

  “先去看她,至于我们的事,以后你要打要骂,再随你处置。”

  “我不好留在宫外太久,及阅便留给你,今晚不管会到多晚,宫门都给你留着。”

  话音刚落,便转身就走。

  弗陵却是攥着他领口不放。

  “刚才没事吧?”

  皇帝不明所以:“什么没事?”

  弗陵杏目圆瞪,“就刚刚,我不是故意要使那么大力气的,反正都怪你,平时躲得不是挺好的吗?刚才怎么回事?”

  就连担心,问一句话而已都带着几分呛人的滋味。

  及阅闻言战战,原本以为今天就一次而已,哪知道这还不仅仅是一次。

  可想而知陛下平时得有多受委屈。

  看着她怒气腾腾,装腔作势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娇憨,皇帝抬手轻抚着她柔顺的发顶,勾了勾唇角。

  “没事。”

  装什么滥好人啊,有事就坦白,她又不是会说不认账的意思。

  弗陵冷哼一声后,转身就走:“记着你说过的,秋后算账。”

  皇帝道:“多算点。”

  ·······

  天色从昏沉后又陷入一片灰茫茫,白光逐渐穿透云层而出。

  一日已经过去。

  随着第一道曦光的到来,婴儿的哭啼声才总算有了些许声响。

  产妇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最让人担心的情况也有了解救之法。

  母女平安。

  弗陵累得有些虚脱,走到门槛外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身上的衣服都染了猩血,她抬着手,坐着也不舒服,这样干站着更不舒服。

  本想叫人带自己去清洗,可那侍女前脚刚刚答应,后脚又去忙着她家小小姐出生的事了,根本无暇顾及到自己这里来。

  她口渴难耐,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吃过东西,关顾着给人喊加油了,现在喉咙焦渴,连说一句话都觉得费力。

  现在想想还觉得后怕,生孩子这种事若不是伟大又无私的人,真做不出来这牺牲。

  及阅见她从产房内出来后,忙不迭地端水过来。

  “姑娘,喝口水不?”

  看着这及时雨扑面而至,弗陵哪能再有任何拒绝,顺手就给他接过来了。

  “您刚才可真厉害,您要是专心当大夫这一门行当的话,那整个国朝也不会传您是最会做生意的女人。”

  弗陵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水后,含糊不清地说道:“最会做生意不好吗?”

  及阅忙摇头。

  “好,当然好啊,全天下连陛下都不敢给你脸色使。”

  弗陵好笑不笑地看了他一眼:“真当我听不出来公公这是在说反话?”

  及阅摸着鼻子,“我再给您倒一杯来。”

  等再见到他端着第二杯水过来,弗陵依旧追问着他。

  “最会做生意有什么不好的?”

  她一手端着水,小口小口地往喉咙口送去,一双眼睛都快黏到他身上了,但凡这家伙敢再说出任何一句不顺耳的话,定然把周身凝滞不去的怒气都往这家伙身上撒去。

  毕竟之前误伤了皇帝,回去再朝那软柿子捏,就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他们说我抛头露面是吧?”

  及阅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到底不敢否认,懦懦地点了下头。

  “不过,要是他们知道您医术高明,定然会闭上那张臭嘴。”

  弗陵挽了下唇:“医术还好,我只要有一点不好都会被那些人放大,就算再有钱也没有用,我买不起那么多哑药毒死他们啊。”

  及阅眼神闪躲地看了眼四周,到底是因她这样大胆的言论有些后怕,忙说:

  “姑娘,这还是在别人家,您就算不防着隔墙有耳,也需要担心您的身份本就不一般,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足以被有心人放大,曲解。”

  弗陵:“不用这么夸张吧?”

  “您是不知道,这些年陛下收到你多少劄子,我记得不知道那一天的中秋,本来陛下都决定要好好陪着太后吃一顿饭的,哪知道有朝臣连夜上谏,说你和官吏勾结的,还有说你......”

  他语气一顿,偷偷摸摸地挨了过来,又嫌弃她身上还带着血液的猩气,挪着脚步离了她几分距离,压低声音说。

  “说您那些风流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