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弗陵看了简庭训一眼,越发觉得莫名其妙,几次三番帮自己说话到底是想做什么?
更何况如今的她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好得的。
无奸不商,她还是小心一点为是。
她掩饰下心底莫名,说:“而且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如果没有及时了解情况的话,怕是一辈子都活成为新郎一家心底的刺。”
庄总黑着一张脸,阴沉不语。
弗陵微近他身前,用只有两人足以听得到的声音:“你也知道我跟简庭训的关系,如果你不想这件事将你自己儿子给牵扯进来,就把你儿媳妇拉出来献祭。”
庄总身子紧紧一绷,整个心七上八下地跳了起来。
这一切,这一切都得怪许肖肖这个女人。
既然不愿意嫁那就直说就好,两家摊开来讲,不愿意嫁自然就好聚好散。
可为什么好要自作主张给自己儿子,她的新婚丈夫送女人?
这分明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牌坊,让外人认为都是他们家对不起许家,也给了许家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来退婚。
而且非要送的话送谁不好?
偏偏就要找上这个跟简庭训有千丝万缕脱不开关系的麻烦。
这下可就真的措手不及麻烦重重。
此时的许肖肖却是百般寻不到人,等到人过来的时候。
却是见她和另外一个男人被绑在一起过来的,是莫昱找到的这俩人。
刺此刻,早上还一脸浓情蜜意出现在新郎官身边说着誓词的女人此刻正楚楚可怜地揪着那男人的袖口,百般不想松开。
许家人都在一旁看着,在事态没有牵连到自己女儿身上时,一贯都是看戏的眼神。
可如今,房子塌了。
对女儿这幅不知羞耻的样子简直是羞耻至极,但因碍着简庭训和庄家的面子上,都不敢怎么上前。
弗陵颇感好奇,简庭训到底是凑巧呢,还是凑巧呢,就是凑巧呢,怎么就让他抓到了这俩。
实则这对苦命鸳鸯是准备今天和新郎官退婚后,就带着新娘双宿双飞。。
以为自己的计划准备地完美无瑕,不料却因为弗陵一个突如其来的动机,忽然分崩瓦解。
庄总面上难以掩饰的尴尬,唾骂了好几句。
“松手,松手,拉拉扯扯的,你也不知道羞耻。”
“许肖肖,你说他这到底是谁?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许汉临,看来你这个女儿挺不讲规矩的,这样的品性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许家人当初为了将女儿嫁到许家,可是下了不少苦功夫的,一番“真情实意”这才将庄家彻底打动。
男人正是校长介绍弗陵认识的那个跳舞的男人。
弗陵早就怀疑对方跟新娘子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
简庭训看着俞影眼底戏谑玩味的神情,忽然勾唇。
“过来。”
弗陵不明,但还是走上前去,狐疑地仰头看着他,“怎么了?”
简庭训微垂了下眼帘,眸光戏谑:“这个男人前不久不是还对你眉来眼去,怎么这么快就跟新娘子勾搭上了?”
弗陵斜睨了他一眼刀过去,但脸上却是笑笑地掸了掸他西装领带。
“要不是跟他跳了一支舞,我还不知道人家只是早就对新娘子心有所属。”
私底下却是只用两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问:“你抓的?”
简庭训:“凑巧。”
“不会是因为我跟他跳了一支舞,你就把人给抓了?”弗陵忽感好奇。
简庭训冷冷地看了看她,而后抬手,将她放在自己领带上的手一把掸开。
弗陵嗤笑地甩开他,手的上攥的的灰色帕巾绕在了指间,她转身回去,对庄总道:“庄总,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确实是破坏了您娶儿媳妇的雅兴了。”
庄总木着一张脸,气急败坏地摔了那桌子一掌。
“许汉临,这就是你的好女儿我?你不需要给我一点什么解释的?”
弗陵颇感心酸地看了这头发有些花白的老父亲一眼。
婚礼上,他慷慨陈词,还那么高兴。
哪知道还不到几个小时,这所谓的喜悦也被一扫而空。
弗陵让李瑞千将之前抓到的那个形迹可疑的服务生带了过来。
庄总一开始还不明白她这是想做什么,之前弗陵大张旗鼓地抓这个服务生,冠以的罪名不就是怀疑这个服务生偷了她的项链,可现在好像情况并不是偷项链这么简单。
在弗陵的引诱下,服务生自己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是许小姐,是她迷晕了俞小姐后,不巧我看到了,她给了我钱,不少,我一时间被钱给迷了理智,答应帮她隐瞒。”
许家人一开始还十分地茫然,仿佛在听天书。
他们还是没想通这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毕竟之前商量嫁娶前一直问过女儿意见,她可没有说过一句不乐意。
但不可否认的是,女儿边上站着的这位可是她之前的前男友,不过早几个月不是都分手了。
弗陵不免唉声长叹,再重新给新郎官一家解释了一遍。
“你的新儿媳妇,好像不太情愿嫁到您家里去,给你儿子摆了一局,我姐不幸就被你家儿媳妇给看中,当了一枚棋子,好在,及时发现,但您儿子,现在还躺在楼上婚房里,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弗陵微微垂了垂眼帘,慢条斯理的语气说着这些话,指间把玩着一条帕巾。
反正她也不打算遮掩了,新郎官虽然是被姐姐给踢伤,也不知道伤势是否严重,但他之前到底是起过色心,不也是打算对姐姐不利。
何况他要是将他儿子的伤势落到自己姐姐头顶,那她今天就不打算再顾情面,利用着简庭训再狗仗人势一回。
简庭训发现的时候,猛然皱了下眉,低垂着视线,去找自己身上的帕子。
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给拿走的,如今这小偷小摸的动作可真是越发地出人意料了。
庄总听到这话,忙不迭地便喊人去看儿子的情况。
“许汉临,我先把话放在这里,要是我知道我儿子出了什么事的话,我定然不会放过你们。”
李瑞千忽然摸着下颌仔细地想了想,不免有些对许家将来的处境担心起来。
如今医学技术这么发达,应该也不至于到那种束手无策的地步。
弗陵看了眼许肖肖,挽唇又说:“新娘子以为这样做就能找个被背叛的借口,光明正大地将婚事给取笑,幸好的是,我姐命大。”
说罢,又看向了一直以来起得脸色恼然的王珂。
“可这一切,却被李律师的未婚妻给看到了,王珂似乎误会了我姐和李律师的关系,但我还是得跟你说一声感谢,若不是您被人给通风报了信,特地赶过来抓奸,我兴许还找不出这幕后主谋究竟是谁。”
许肖肖反驳,“不是这样。”
弗陵冷笑着,往地上甩下一个u盘:“不介意的话,就看一下这里面的东西,肯定会满足你们满足看好戏的心理。”
莫昱倒是忽然抖起了机灵,将那u盘插在带来的电脑上,投影在了大屏幕上。
今天屏幕显示的还是新郎新娘恋爱的过去,做成的ppt展示在宾客面前。
但内容未免有些空洞,毕竟只是谈了不到三个月的恋爱。
这下有了厕所走廊那一段视频流出,倒是给这桩寡淡无趣,中规中矩的婚礼添砖加瓦。
“现在看清楚了吧?她好端端进去,到最后直挺挺出来,还能是自己给自己下的药?还要闹吗?”李瑞千厉声。
王珂抿了抿唇,嘴里磕磕绊绊地说了句“我又不是故意的”。
李瑞千冷哼了一声:“丢人现眼。”
“又怎么了?你是我男朋友,我知道你的行踪怎么了?”
王珂见不得他冷着自己,拉着他的首一遍一遍发出自己的质问声。
李瑞千没搭理她。
弗陵看着视频内出现在新娘子那一桢,让人暂停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还躲在男人身后的许肖肖。
“最高兴的应该是许肖肖小姐,到底是能够顺利因为这件事彻底地取消婚约。虽然不如您一开始所设想,给自己营造一个好名声,但结果是好的。”
许肖肖面色难看得厉害,无论许家父母问她什么,她始终都是噤若寒蝉。
王珂见她始终不解释,紧步上前去拉她的手。
“不是真的吧?你之前就跟我说,俞景那个贱女人跟瑞千偷吃被你看到了……”
弗陵将手上的帕巾攥成团扔到她脸上,喎了一冷眼过去,“嘴巴放干净点。”
简庭训皱眉。
她可是真能借着自己的势欺负人。
王珂被甩得一愣一愣,身子紧紧地绷成弦,不敢再动,不敢再说。
梁志卿只能一直将许肖肖护在身后,抵着所有人的追问和打击。
许肖肖根本就不想结婚。
当初之所以点头不过是因为前男友跟她分了手,她这是故意将自己随便嫁给父母眼中的好归宿。
可相处久了一段时间后许肖肖才发现自己的结婚对象不过也是流连于花丛的浪荡公子哥。
她后悔了,望不掉梁志卿,更不想结婚。
这个想法在梁志卿今夜忽然出现在婚礼上变得更加强烈了。
她求梁志卿带上她走。
可梁志卿之所以分手不外是因为性情不合,现在又怎么可能带她逃婚?
他不同意她的冲动。
哪知道许肖肖自己做出来这些事来。
原以为在婚礼现场上败坏新郎官的面上,让自己的父母看清楚眼前这个人丝毫不值得倚靠。
可许肖肖做得太过了。
她不该为了自己的私欲便随便置另外一个女孩的清白名誉于不顾。
俞景是她随便找来的替死鬼。
之前在敬酒的时候,就发现新郎官对俞景的眼神不对劲。
这才让她壮着胆子去做想这种卑劣的事。
可事与愿违,鬼知道俞景的妹妹竟同简庭训掺和上了。
她只会再略施小计,将王珂这个疯女人拖进来,弥补如今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