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修容怕了。
她是自己主动去邀请对方。
简庭训既然这般心不甘情不愿为什么还要接受自己的邀请?
向修容怕了。
她今天是带着任务过来,家族里所有人都认定,她是会嫁入简家的。
她的父亲更是对她给寄予了厚望。
她把她的骄傲都撕下来,踩在脚下,跪在上面,求简庭训一怜。
“如果你对那个女人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向修容语气柔和。
她大方贤惠的做派,十分像古代那种致力于给自己丈夫纳妾传宗接代的大妇。
知道像简庭训这样的男人不会只有自己一个女人,她只能贤良淑德,只求一个大妇的名头。
简庭训接过酒杯,浅抿了一口,“你帮我,你以什么资格帮我?”
向修容不过只是随口一说想套套他的态度,哪知道他竟真的对那个女人有意思。
嫣红的指甲不由得紧紧地抓着手上的酒杯,用力地捏紧了几分力道。
“我家你看不上,至少也看上个门当户对的,那个女人难道还有什么不同?”
她不是不认得俞影,相反的,早在王素熙跟自己透露出俞影拐走小影子一事后。
她便开始着手去调查,可俞影这个人的资料根本就找不出任何与简庭训存在过过往便已相识的地方。
他们就像两条平齐的线,齐头并进。
虽然结果如此,她却开始心有余悸。
更何况,她和小影子的名字那么像,心底隐约产生一种可怕的猜测。
简庭训笑了,漫不经心的深情,晃了晃酒杯,透过紫红色醇厚浓郁的酒香气中寻见他深邃的眸:“我家小影子让我离你远点。”
笑着提起酒杯离开。
向修容的脸色刷地阴沉了下来。
最大的打击无疑于出现在你生命中的男人忽然横冲直撞跑出来另一个女人,而且你还奈何不了。
······
弗陵发现李瑞千身边的女伴换了又换,从小姐到夫人再到服务生,自己的姐姐却不见踪迹。
心底堵着一股气,未免对她那老板又有几分深深的鄙夷。
上前,打听。
李瑞千搂着一女人,语气极为不耐烦:“你姐姐去上厕所,衣服被洒了酒,跟个落汤鸡一样。”
弗陵问他,“你怎么就没跟过去?”
李瑞千不明所以,含着酒意的眼神微醺,“那是女厕,我跟过去不太好。”
弗陵忽感无言以对。
就这么一个直男,怕是真的跟姐姐没什么更深关系的往来。
弗陵拉着面准备好要离开,去找俞景。
李瑞千却是拉着自己的臂弯,语气中饱含着几分花花公子的流里流气,“这位小姐,能否赏脸,陪我跳一支舞?”
弗陵扯了下嘴。
原先以为这只是直男还有挽救的余地,只是这花花公子的本性,就难以让人喜欢得起来。
她余光里忽然瞥见一个神秘兮兮的服务生。
从厕所方向走出,鼠头鼠脑的眼神让人顿觉几分奇怪。
弗陵心底不知为何存了几分狐疑古怪,甩开李瑞千后,去了厕所。
翻遍每一个卫生间,都没有见到姐姐的踪迹。
李瑞千在厕所门外等着,见她着急忙慌的样子,笑说。
“说不定去哪个地方换衣服去呢。”
听李瑞千语气,俞景衣服被撒了酒倒挺严重的,穿不得了,自然要将衣服褪下来再换一套。
可关键是她没找自己要替换的衣服,找谁帮忙去了?
也没见她给自己打电话。
李瑞千让自己不要着急,“放心,你姐都那么大了,难道还能将自己给走丢?可能她找个风大的地方去等衣服干了。”
弗陵懒得搭理对方,不帮忙也就算了,总是说一些让人气愤的话。
弗陵找遍换衣间,都没有人说见过有疑似俞景的女人来过。
李瑞千打她电话也没打通,这才开始着急起来。
“她这不会是看上那个男人就提前走了吧?这也太不负责,总得跟你我说一声。”
聒聒噪噪,喋喋不休。
真是没见过哪一个男人比他还更多嘴多舌的,跟祭过天的乌鸦一样。
弗陵往刚才见到的那服务生所逗留的餐桌前走了过去。
不动神色地站在对方对面,假装取餐桌上的食物,瞥见服务生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薰衣草香气。
她鼻子向来灵敏,何况这款吸纳喝香水是弗陵从国内给姐姐带来的礼物。
今天是俞景第一次舍得拿出来用。
她不会出错。
李瑞千走到自己身边,颇为不满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逸致吃饭?”
弗陵腮帮子轻轻一扯,眼底的不屑一顾一闪而逝。
“现在知道关心人了?”
“好歹是从我律师事务所走出去的人,我怎么能不管呢?”
有时候李瑞千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真的很让人误解。
可弗陵还是呵呵以对。
“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一下。”
······
将服务生给揍得妈妈都认不出来后,才问出俞景是被迷晕后带走了。
李瑞千松了松筋骨,轻耸了下肩,活动了一下全身。
“你是说,有人叫你把她迷晕后送上了别的男人的床?若是说不出是谁主使的,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服务生已然鼻青脸肿,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他听后点了点头,艰难地从喉咙口发出吞咽的声音。
“是,是,是新娘子....让我这样....做的。”
“带去哪里了?”
“不是我带走的,我不知道。”被揍得皮青脸肿的服务生已经再也吐不出来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李瑞千听到身后有开门声,原是俞影已经提前一步开门走了。
身后一片荒凉。
“走得倒是快。”
弗陵折返回男厕,对李瑞千道:“李瑞千,那里有保镖守着,我上不去。”
李瑞千又伸出长腿踹了那男人一脚,才回过头朝门外弗陵处走来。
“所以让你走那么急做什么?关键时刻还不是得靠……”
“废话。”弗陵早就对这个聒噪的老麻雀感到不耐烦,狠狠地踹了对方一脚,“你还不快点,那是我姐。今天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是算工伤的。”
······
俞景头昏脑涨,身体的热潮却在不断地朝着她拱了过来。
她只知道自己被下了药。
可将自己引到这里的却是新娘子。
房间都是喜房的布置。
总不至于是素未谋面的新娘子在给她下阴招。
身上筋骨发软,她再想出去,已经为时已晚。
男人打电话的声音停下来后,开始解开裤腰带。
有痒痒的虫子在自己脸上爬,是男人伏了下来。
她挣扎着反抗,但所有的力道都已经被药给消耗了。
李瑞千踹开门时,并没有见到预想中活色生香的一幕。
“救我。”
俞景缩在床头,眼神迷离且魅惑。
可她看着忽然从天而降的人,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的老板总算也有那么一点不讨人厌的地方。
而床尾处,上身赤裸的男人倒趴在那里,吃痛地捂着自己下身。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李瑞千紧绷的心忽然松了下来。
李瑞千到底也是个关怀下属的老板,而且据俞影所说,要是出事真算工伤,他不怕打官司,自己本来就是律师,但挂不住的是那个面子。
他褪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裹在她身上,将人抄起时,不忘记看了一眼今夜的新郎官,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把人踹成这样,要是他告你人身伤害,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俞景用力地拽下他的衣领,通红着一双眼看他,“别他妈废话,快带我出去。”
······
而此时的弗陵却是让人去将那服务生给抓了起来,理由是怀疑对方偷了自己项链。
因为到场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出席宴会的女客人大多都会多带上几套华丽珠宝。
婚礼上忽然失窃,主人家自然也不敢怠慢。
弗陵让人先将服务生给看紧,又跟主人家要急从女厕所门口走廊的监控视频。
但今天的主场,是办婚礼的那一家人,庄家并不同意她要视频的行为。
理由说的含糊其辞是,一会说是为了全场客人的隐私,一会又说,监控探头怀坏了没拍到画面。
话说得越多,越是容易出现纰漏。
弗陵知道不过是因为自己的面子还不足以让庄家为了她的事着急上火,最后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好借着这看好戏吃着瓜无事一身轻的简庭训这由头出来。
简庭训闻言而至,饶有兴致地地走上来“解围”。
“为了一条项链,有必要破坏人家结婚气氛?”
言外之意是,谁给你的胆子,还敢假借我的名义?
弗陵心底冷哂,身体却是小鸟依人地偎上去,挽着他的臂弯道:“简庭训,那可是你送给我的,全世界就那么一条,我如今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你不会不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