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姐夫?”
看着吊着威压,在两米高的廊桥上又蹦又跑又跳的人,怎么看还是怎么滑稽。
虽说这吊着威压,但拍摄的并不是古代武侠或仙侠大片,只是一部现代剧,不过身为男一号的宋玉书饰演的是一个现代社会满怀正义感的人民警察。
“帅吧?”
演员不都是长得好看又帅气,宋玉书其实也没粉丝说得那样天人之姿。
其实看多了电视上的漂亮小哥哥,就宋玉书这颜值,已经不能够跟年轻小鲜肉相提并论。
好在他自带的成熟稳重给这个角色多加了一些分,再加上人设的聪明睿智,内敛深沉,加上故事情节逻辑严谨,在探险与破案,追凶与保护中来回游走。
这一部戏若是能够成功上映的话,宋玉书绝对是能竞逐演技大奖。
出乎意料的是,宋玉书竟然认得自己,主动过来同她攀谈。
“导演说你很灵。”
“可能吧。”
连夸奖都不觉得有什么怯场,自如地接受。
小孩有些太傲了。
宋玉书笑说:“眼睛很亮,五官精致,身材比例好,上镜一定会很好看,只是脸上多一些表情就好了。”
第一次见面就可以对人的长相品头论足的吗?
弗陵说:“是吗?可是只要脸长得还行不就可以了,刚才我还听片场那个姐姐说你是面瘫界的鼻祖。”
小孩这脾气果然......
宋玉书舔了舔唇角,涩涩地说:“别生气,只是让你别装得那么少年老成,一直都不笑。”
话音落,在自己面前展示他的拙劣的魔术表演。
“给,吃糖。”
“你姐姐还让我好好照顾你。”
弗陵:“什么?”
宋玉书说:“那几场戏要去到乡下一段时间,虽说只有五天,但你姐担心你这段时间来吃不好睡不着,让我照顾好你,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她不跟着我?”
弗陵还没待她说完,转头就回闻念池的车上等人。
好不容易等大忙人回来,她一踩油门,又要往公司跑,说是表演老师已经到了。
对于弗陵的疑问,只是说:“助理会暂时给你安排一个,我自然是不能照顾到你每时每刻,方方面面的。”
弗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反正又不是一个人不行,只是有些失望而已。
指尖摩挲到上衣兜里的一颗糖,弗陵摸了出来,捻在手中对她说:“对了,你们还有联系?”
心照不宣,她自然之道她说的是谁。
“泛泛之交而已。”
弗陵笑笑:“是吗?”
从后视镜中,闻念池自然也看到了她手中的东西。
“你姐夫给买的。”
弗陵反问:“不是说泛泛之交吗?这都猜得出来,还拜托人照顾我。”
闻念池笑着挑挑眉头。
“这不是应该的,就算做不了家人,也不至于连朋友都不能做,既然是朋友,那叫他出一点力,帮一下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对。”
反正她自己都很不甘心放开那只手。
······
回到家后,才发现严裎竟然还在等。
本来今天若是直接从片场结束后回家估计就能按原时间上课,只是闻念池带她去看了表演老师。
一节课一小时的课程就听她吹嘘了四十五分钟。
果然同一个世界同一个老师,越是这种履历丰富的越喜欢讲故事。
“回来了那就开始吧。”严裎换上自己的跆拳道服后说。
弗陵忽然间看他顺眼了许多,话少,只是教,不教训。
“等一下。”弗陵毫不避讳地说:“天气太热,我想先去洗个澡。”
尤其是在去片场的那一段时间,更是被挤出一身汗,即便后来再去她的办公室有空调,身上还是觉得黏黏腻腻的不舒服。
严裎不说话,深邃的眉眼中带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弗陵就当他同意了。
挪着小碎步去洗澡,都未见他说些什么,想来是真大度.......吧。
等再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对方脸色已是极其地不耐烦,将一沙包朝她扔过来便直接开始了训练前的热身。
弗陵摸了摸小肚子,这下是更不好意思告诉对方自己身体不舒服。
在去洗澡的时候才发现生理期到了。
现在,还来得及说什么,对方不待自己开口便已经将她过肩摔在软垫上,一丝情面估计都不想给了。
······
晚上吃饭的时候,弗陵以胃口不好的理由没下去。
身上又酸又疼,肚子更是难受。
佣人端红糖水上来说起,范玉舟一直在饭桌上跟老爷子求情,想让他同意放闻先旭从祖祠里出来,让他回学校去准备高考一模。
但老爷子不同意,只是态度也比起一开始的松泛许多。
“老爷子让范玉舟来求我,要我同意放人才放人?”
弗陵纳闷地眨眨眼:“老爷子是在拿我当盾牌吗?”
她不就是仗着不好意思当这个恶人才把老爷子拉出来当挡箭牌的吗?
怎么老爷子又重新要把锅丢给自己不成?
这时间,门外叩门声渐起。
“染染,你在屋里吗?”
未待回应,范玉舟便已推门而入,熟门熟路地走了进来。
“染染啊,这次真的是大嫂对不住你,先旭也做得不对,但你能不能看在他要考试的份上,先让他出来把试考了再说。当然,等他考完试了,你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绝无二话。”
听她语气中答应得这般干脆,弗陵随即也爽快地应下了。
反正她自己根本也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把时间浪费在这几个人身上。
小孩子不懂事打一顿,关祖宗祠堂算什么,那么大一个娃,也不容易被吓唬住。
范玉舟却是因为她这宽宏大量的态度连连道谢。
“染染,我给你做了点鸡汤,你快点喝。”
弗陵职业假笑。
范玉舟殷切热情地鸡汤给舀到她碗里,就差亲手喂了。
“你不是来那个吗,喝点这个对身体很补,我看你最近为了学那么什么跆拳道,多累啊。”
弗陵笑而不语,就着碗沿将鸡汤喝下。
“染染真乖。”
“......”
范玉舟欣慰地摸了摸她后脑勺,道:“听说你最近都有请跆拳道老师来教习,怎么会想起来学这些了?”
“就想锻炼一下体力。”
她语气懒散颓惫,分明是有几分不怎么乐意搭理了,可范玉舟好像并未能够听出来什么。
范玉舟说:“一个女孩子学这些未免有些太耗体力了。”
见她笑而不答,又说:“染染,要不读书?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是去读书的,哪有人一直留在家里?你要是担心这么长时间没去学校学校怕跟不上同龄人的进程,我可以让先旭教你的,他成绩很好,辅导你不成问题。”
弗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说这分明就是来炫耀儿子的。
毕竟也是当妈的人了,丈夫靠不住,如今也只能凭儿子获取几分关注度。
“算了,他都要高考了。”
“不用担心,他已经报送中大,本来这段时间可以不用那么拼命,但他还是坚持说不能搞特殊。”
弗陵敷衍着配合:“那的确是恭喜啊,我的确是要像我那大侄子好好学习。”
当天夜里,弗陵揉着小肚子就去看还被关在祠堂里闭门思过的大侄子。
本意是做一个好人情给范玉舟,毕竟自己初来乍到,再怎么也不敢拿这闻家长孙下马威。
“想出来吗?想的话就叫我一声姑姑。”
“滚。”
“好叻。”
弗陵垂着脑袋点了下头,没讨着好自己也没打算在这里随他干耗着浪费时间。
哪知道身后传来阵阵捶打门板的声音。
“给我站住,你给我滚回来。”
弗陵笑了,转身回去后,摸索着掌心中跟老爷子面前求来的钥匙扣,将锁给打开。
闻先旭似是早已经等得迫不及待了,待门刚打开一条缝时对方便猛然从里头冲了出来,双目喷火,脸颊上也升起了恼怒的红晕。
“你妈说你要高考了,我跟你爷爷求了情,这才放你出来。”
“不用你多管闲事。”
他气势汹汹地瞪了自己一眼,到底也是不敢真对她做些什么,转身要离开。
弗陵抱着手,看着那小孩委屈的背影笑道:“之前还一直以为就一本小说而已,哪里值得你那么生气,可直到我看到小说里贴着的便利贴上写的东西。”
闻先旭脚步一顿,几步直走回来,攥起的拳心就差抵到她脸上。
“你想怎么样?”
弗陵挽唇笑了笑,故意为之。
“威胁你啊。”
“你看到什么了?”
“中大报送造假。”
闻先旭面色刹那间发白,背脊的冷汗几欲要渗出毛孔。
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这下所有人都会嘲笑是他们这对贪慕虚荣的母子。
瞧着小孩子临近崩溃的边缘,弗陵嘴角微微弯了弯,凑在他耳边压着声音说:“放心,我不会跟老爷子说的,但等八月录取通知书一到,除非你高考奋力一搏,要不然看你怎么继续去圆这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