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哥哥命途多舛10

  从程鹤殊家中出来后,弗陵心底便像开始惴惴不安的。

  是因为自己刚刚那一番情真意切的肺腑之言。

  虽说在自己眼底感人至深,但在程鹤殊心底能否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她便没把握了。

  保不准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到底有没有效果,也保不准他感动不感动,但说到底应该不会看到她都想赶她走了吧?

  弗陵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心烦意乱。

  她是真的很不想要管好程鹤殊的死活,但凡被他那冷嘲热讽的眼神盯上一眼后都恨不得挥起一拳头过去,再叉着腰告诉对方自己就是当初被他抛弃的妹妹。

  偏偏无奈应承了原主的请。

  只要脑海中一有违背原主心意瞬间,就有两个小人在脑子里激烈地打着架,很快地自己便输得一败涂地。

  索性也就不管了,彻底地不管了。

  反正她那遗愿就躺在那里,不偏不倚,既然如今已是好不容易才抓到待在他身边的这个机会,即便是千难万险,万般嫌弃,自己又不能说退就退。

  回去时,在寒风口也总算是等来了计程车,刚一坐上回科研所的计程车,手机里便来了庄庄的电话。

  她不怎么想接,担心又是程鹤殊借着他口来赶人。

  她这个时候一点都不想听任何关于程鹤殊的话题,担心自己兜不住自己的理智就跟对方吵起来。

  可手机响了个不停,一个接连一个,连司机师傅都来提醒。

  弗陵只好接听了电话。

  “今天幸好有你拦着了程总的行程,要不然我现在估计都得和你们天人永隔呢。”

  那边的声音很吵很杂,像是从ktv里发出来的,庄庄说着这种话时似乎是很高兴。

  “喂,在吗?”

  弗陵点了点头:“在的。”

  庄庄呵呵了数声,乐得直笑:“还以为你断线了呢!”

  “我说,幸好是有你,让程总改掉去新加坡的航班,刚才我看新闻上说了,因为天气缘故,那航班在天上盘旋,迟迟不能落地,最后只能迫降到别国。”

  弗陵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也能感谢我?”

  庄庄似是喝了不少酒,极高兴的样子。

  “你是不知道,因为迫降出现了意外,那架飞机现在伤亡惨重,所以程总当时要是上了那家航班,估计也得出事,多亏了你,让他改了去新加坡的路线。”

  弗陵嘴角勉强牵起一丝笑:“所以,你现在是在拿多数人的灾难来跟我谈你家程老板的侥幸?”

  庄庄忙不迭要解释:“你曲解我了,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弗陵凉唇轻掀:“我知道,但我多么希望你家老板就在那架航班上,死得一干二净那我也能乐得清闲了。”

  话音落,气呼呼地挂断手机,整个人也疲倦地嵌在沙发上,心底是越发地郁郁寡欢。

  如果程鹤殊真死在那架飞机上,自己其实也很难乐得清闲,到时候还不得违心地去救治对方。

  她这一辈子可真是欠了程鹤殊的。

  隔天,就收到了何教授给自己带来的话。

  程鹤殊决定要换掉她,要不换,这回连他这身皮都保不住。

  弗陵从实验室出来,纳闷地追问了一句:“真打算换掉我了?”

  何教授抱着手,颇为愤怒地哼了一声:“他说你太多管闲事了,你这都是为了他好怎么就叫多管闲事了?”

  弗陵琢磨了许久,寻思着自己到底哪里多管闲事了。

  她现在分明就连打进内部的机会都没有,多管闲事这理由压根就不充分。

  弗陵将手上的一次性医用手套取下,脚瞪在垃圾桶的踏板上,将手套往里扔了进去。

  “我去找他问问。”

  何教授愣了瞬,眉心微微拧起,喊住了她。

  “你个傻孩子,怎么就那么坚持呢?这世界上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

  弗陵笑笑地补充了一句:“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

  何教授嘴角抽了抽,看着她急走的背影,忽然就兀自笑了起来。

  “三条腿的傻狍子也确实不好找,但愿你别吃亏就是。”

  ······

  弗陵看着整个暖房中的绿植,一时间有些纳闷。

  多肉的叶片上全是水珠。

  暖房是有遮顶的棚,总不至于半夜下雨露水。

  难他不是说要让自己将东西搬走吗,怎么还给它们浇水了?

  “难不成是有田螺姑娘吗?”弗陵环着手问。

  庄庄抓过一盆多肉后,放在手上掂了掂重量,说:“估计是浇水后,整个花盆重量变重,他想让你搬走的时候用比平时还要多一倍的力气,以此来惩罚你将东西给搬到他家。”

  弗陵微微皱了下眉头:“他可没你那么幼稚。”

  庄庄将盆栽给放下后,忙跟上她身边说:“那你可就不懂程总了,我跟了他也有十多年,我对他可是知根知底的。”

  知根知底?

  真让人羡慕,自己这个做妹妹的都不了解她哥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弗陵忽觉几分好奇,微微侧首看向他问,“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一个人住,父母不是还健在吗?怎么一直没看见?”

  “去国外定居了,好像是为了避免媒体的打扰,你也知道的,但凡成功人士,少不得有人争相恐后追着来采访。”

  弗陵心思微转,勉强接下这么一个借口,偏过头又看向他:“去哪了?具体是什么地方?”

  庄庄眉心微拧,摇头说:“不过他们两夫妻是在程总可以管理公司的事后便离开的,两夫妻挺喜欢到处环游世界的,具体去了什么地方我不清楚。”

  瞥见弗陵眼底戏谑的笑,又说:“他是老板,不想说的事情难道我还得追根究底?”

  弗陵淡淡地扬了下唇角:“那就说点你知道的,他到底去哪了?”

  庄庄摇头:“公司放假了吗,新加坡一时半会也过不去,今天忽然就说要自己一个人开车出去逛逛。”

  “那什么时候回来?”

  “这,这我怎么知道?”

  弗陵抿了下唇,腮帮鼓了鼓,憋着一口气:“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他回。”

  不怕他狡兔三窟,狼浪久了总有回来的一天。

  庄庄见她已经兀自走到沙发座上安然地坐了下来,“别啊,这到底是别人家,我们俩外人就不好全待在这里了。”

  弗陵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座上,闻言挑眉:“那你看着我,有你看着我,难道我还能偷东西?”

  庄庄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支支吾吾地抿了下唇,颇觉为难地看向弗陵:“你怎么就那么犟呢,他就是不想你当他的私人医生,故意避开你的。”

  弗陵不解:“为什么要避开,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吗?”

  庄庄忽觉几分头疼,“我也不清楚。”

  见她始终不说话,抬眼,正对着她那双澄澈如秋水的眸。

  “你,你好歹也是女孩子,就不能矜持着点,有时候,女生太主动,反而会让男生觉得你......”

  “什么?”

  “掉价。”

  “......”这人是大清朝遗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