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小时后,驴子吹了一声口哨,这哨声代表着,众人可以撤离此地了。
男人们蜷曲着身体,他们身上负担着重物,身手却极为矫健地窜出了废墟,可以看出平时他们经常如此工作,十分的熟练。
四十余个人的脚步从荒芜中的野草中踩过,留下了沙沙的脚步声。
“队长,这该死的野草好像比咱们上次来又长了。”站在驴子身边的一个小伙子其中一个人撩开了高过头顶的野草,抱怨地轻声说道。
驴子和几个月前看起来已经格外不同,深深的胡茬,发黑的眼袋,显示出了他的沧桑和疲惫,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打了十几岁,他轻声呵斥道:“少说几句,等到了安全区再说。”他的声音沙哑的很厉害,随即又是手指塞进嘴里吹出一声急促的口哨。
队伍后面的人速度加快了起来,若是远远从天上俯视,这四十余个人就像是一群孤独的蚂蚁,在艰难的求生着。
十几分钟过去,队伍行进的很顺利,驴子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好在今天没有遇到什么难缠的丧尸,这些天收集的物资也不少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的世界已经越来越陌生,不说别的,就是一个星期前才刚刚到胸口的野草,今天再来看,竟然长过了头顶。更别提那些越来越狡猾的丧尸,隐藏在草丛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跳出来,享受人肉的美餐。
这一次出来,能多拿一点就多拿一点吧,回去可以多休息一段时间,让张鸿涛多弄点进化液,好好的练习一下能力,否则的话,迟早要交代到这外面。
驴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勉励地又吹了一声口哨。这意思很明确,就是让兄弟们再加把油,坚持一下。
队伍还在前行,忽然间,驴子脚下一滞,只感觉背后似乎有一阵寒风吹过,他警惕性极高,霎时间向后望去,却见身后一队人马好好的跟在自己的后面,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难道是自己太紧张了?
驴子自嘲地笑了笑,摸了摸头上的汗水,这一次出来眼皮老是跳,身边的小伙子昨天晚上还忽然跟他说什么想回家了,想女朋友了之类的话。
这明明不就是电视里所言的大难临头的表现嘛。是以他很是不耐烦地打断了那个小伙子的话,在外面的时候,可不能说一些不吉利的东西。
忽然间,驴子的眼睛毒辣地向右侧的草丛一瞄,紧接着,却见他脚下一个发力,“砰!”一只从草丛中扑出来的野鼠瞬间被驴子的双踢脚踩碎成了肉泥,白白红红的血浆溅在了他的裤子上。
“操,老鼠成精了啊,这么大个子。”身后有人笑着说道。
“拿回去加餐,今晚上每个人可以吃到一块新鲜的肉。”
“哈哈哈!感情好!”
“好在我刚拿了点孜然。”
“我拿了蜂蜜,咱可以做一个两吃鼠肉。”
……
队伍你一言我一语的笑着,驴子微笑了一下,深叹了口气,草变高了,老鼠变大了,人生存地更艰难了,但至少大家心里还有希望,这或许就是苦中作乐吧……
心中还在思考着,忽然,驴子又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寒风从身后刮来,这一次,他比上一次还要迅猛的速度猛然向后望去,但嬉笑的人依然照常打闹着,一切都很正常。
“队长,你往后看什么啊?”旁边的小伙子好奇地顺着驴子的目光向后望去,疑惑地发觉什么也没有。
驴子摇了摇头,按住了心中奇怪的悸动:“没事,或许是我太紧张了。”
“哦!您就是太累了,其实我看王龙杰队长不是挺舒服的,一个人杀丧尸去了。”那小伙子说道。
驴子斜着眼看了看那小伙子:“怎么?你是说我也去一个人杀丧尸去?”
那小伙子立刻嘿嘿笑着说道:“可惜兄弟们都不服他,他要是带我们,准被我们折腾。算了,我也就随口一说,您还是带我们继续搜寻物资吧。”
驴子点了点头,正转过头准备向前走,忽然,身体忽然一个停滞僵硬,随即猛然转过身来:“费苏人呢?”
“费苏?”队伍中有人回到:“费苏不就在……”话音忽然一下戛然而止:“等等,费苏呢?费苏刚才还在我身后的?”
原本费苏的位置,忽然空了出来。好像那个说话男人的背后,本来就是一望无际的杂草废墟。
“费苏怎么不见了?是不是跟丢了?”
“不对,你们看,蒋祺也不见了!”
“蒋祺呢?”
“对啊,蒋祺刚才还在我身边啊?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然而每个人的,脸上却是闪过了惊恐,两个活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见了?旁边的人甚至没有一点的察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队伍中霎时间恐慌开始蔓延,所有人都在谨慎地望着四周,是不是有一个怪兽正在茂密的草丛中窥探。
驴子心中叫了一声不好,如果这附近真有怪兽,这样耽误下去,只会让大家全军覆灭在这,若是真有怪兽,还不如趁着怪兽吃食的时间逃跑,这不关乎人性,只是他身为队长,必须要确保其他队员的安全。
“全速前进!”驴子听见自己嘴里说出的违心的假话:“刚才我让他俩回去拿东西了,咱们先回去。”
这一番话其实破绽百出,他在队头,那两个人在队伍末尾,不可能有交谈的机会,然而驴子在队伍的威望很高,竟然是所有人没有质疑,只是匆忙地加快了脚步,飞速像前面奔去。
忽然间,只听一声尖叫声忽然从队伍末尾响起,所有人急忙转过头来,却见队伍末尾的一个男人的身子像是上半截凭空消失了一般只剩下空气,他的下半身子不断在地上挣扎,就好像有一个透明的隐身的怪兽,正在吞噬着这个男人的身体。
一秒钟眨眼的时间,男人的身体全部消失在了空气中,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人间一般,连汗毛什么都没有落下。
那惨叫的人已经吓傻了,跌坐在地上:“不……不见了!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