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缓缓走下了床,向着窗户走去,想要看清楚这粉红色的雾气,恰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老大,你醒了么?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袁红一脸憔悴地站在了门口,他此时整个人都不是很好,整个人有气无力,无精打采,他的鼻子上包着厚厚的几层白纱布,但满鼻子的肉山狐臭的味道仿佛还是挥之不去,让他简直要抓狂,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以吃肉山为生的聚集地。是以天一亮,立刻就忙不迭的开始敲起沈沉的房门。
沈沉推开了门,看见袁红,不知怎么竟是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好在是有面具遮掩,倒是没让袁红看出来,而后便是清了清嗓子,点了点头说道:“叫大家起来,咱们离开吧。争取今天就离开这个城市。”
“好嘞!”袁红面色一喜,立刻开心的奔去,用十分暴力的手段将一个一个人从被窝里拉了起来。
十几个人穿着整齐,吃完了饭正要打开通往地下室的门,只见刘长伟打着呵欠刚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见到沈沉几个人已经穿戴整齐,顿时一愣,急忙问道:“沈沉和各位兄弟,你们要离开了?”
“是,打扰了一晚上,我们也要继续前行了。”沈沉点了点头。
“也是,那我送你们离开吧。”
车库的门缓缓地打开,一丝粉红的雾气刚从一个手指宽的缝隙钻了出来后,刘长伟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极为惨白,他紧接着疯狂地摇下了车库,而后用手拼命地挥散那些粉红色的雾气。
“怎么回事?车库门怎么又关上了?”
刘长伟扒开了窗户的木条,望了望屋外,忽然,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转过头来对着沈沉说道:“沈沉兄弟,恐怕你们还得在这呆上两天了。”
赵真的眉头顿时一皱,立刻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打算扣押我们?”赵真此人算是心思敏感的人,反噬比较容易往坏处想,当下便是不客气的问道。
刘长伟立刻摆了摆手,急切地说道:“千万别误会,你们是外来人,不知道我们城市的厉害,你们看……这雾!”
刘长伟缓缓地拔开了窗户上钉住的木条的一角,让所有人方便向外望去,却见外面的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全粉色,看上去如同女孩子的闺房一样,但再多望几眼,只觉得内心似乎有一种叫做厌恶、烦躁的毒蛇缓缓地攀登了起来。
木条再一次被放了上来,刘长伟苦涩地说道:“沈沉兄弟,这个雾你们没见过吧?”
沈沉点了点头:“早上我也发觉雾气的颜色不对劲,看起来很诡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每隔三五天,总要出现这么一次红雾,在这样的红雾下,肉山和饿死鬼们会极为凶残,甚至还会互相残杀,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在这样的雾气下,如果我们正常人要是走进去,过不了多久就会七窍流血而死,最后被肉山吞噬。”刘长伟诚恳的说道:“以前我们都不懂的时候,很多人就这么死在这个红雾里,死状太凄惨了。所以我才劝你们先别出去。”
沈沉立刻想到了第一次见秦仟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死城的人逃到了镇子上,结果七窍流血而亡的事情。看来,确实应验在这红雾之上。
刘长伟这么一解释,赵真脸上顿时一红,心知自己怪错了人,急忙道歉说道:“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心急。你别放在心上。”
刘长伟倒是心胸极为宽厚,他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说道:“没关系,也是我刚才太紧张,一开始没说清楚。”
“老大?那我们怎么办?走不走?”潘迪问道。
沈沉思考了一会儿,便是放弃了离开的想法,刘长伟说着红雾天最多也就两三天的功夫。如果真如他所说这么凶险,却是不如等红雾消散更稳妥。虽说坐在车子上红雾入侵不了,但是万一要有激烈的战斗,也难免要下车。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反而是不好。
众人心知这两天是走不了了,便是各自回到了房屋中,袁红的脸上简直是欲哭无泪,他恨不得趴在车库门上嚎啕大哭。沈沉也是没办法拯救袁红,谁让他的进化能力是鼻子,这么灵敏,照例叮嘱各人练习自己的能力,而沈沉回到房间内,开始了沉思,昨日和肉山的战都,让他深深地觉得,在某些时候,有一把趁手武器的重要性。
黑刃的缺失,的确对自己是一个莫大的损失。
脑海中默然出现了昔日黑刃的形象,沈沉便是走到了书桌前,信手在图纸上画了起来。老桂和苏白都说过,想要制造一个好武器,详尽的图纸必不可少。一旦沉入到某件事中,竟是连时间都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间,期间豆小欠过来敲门叫沈沉用餐,见沈沉一头埋在书案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便是吐了吐舌头便是离开了。
等到半夜,沈沉才离开了桌案,却见他手中的图纸上画着一柄全新的黑刃,流线型的刀身如同雷霆之怒,即便是在图纸上也能看出刀气的凌厉,旁边是密密麻麻的备注和各种详解,然而沈沉却是有些眉头紧皱,总觉得还欠缺点什么。
左思右想看不出端倪,沈沉揉了揉眉头,自知今天的灵感已经过去,正准备喝进化液吸收。忽然,他的耳朵一动,目光骤然射向了门外,与此同时一声熟悉的尖叫声顿时传入耳膜中。这声音很是轻微,然而却透出了巨大的惊吓。
女人的叫声总是相似,到底是豆小欠还是夏唯离?沈沉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只见他身影默然一动,转瞬间便是冲出门去,奔着那微弱叫声的地方而去。
黑暗中的大厅黑的渗人,偶尔传来的磨牙声反而让人增添了几许恐怖,声音不是一楼传来,沈沉在这个诺大的养老院里飞奔着,很快摸上了二楼。二楼都是一个个的房间,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里面的人正在呼呼大睡。没有任何异样,沈沉缓缓地收回了眼光,走在走廊里挨个的查看,几十个房间看下来,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该死的,到底是谁在尖叫?
恰在这时,忽然间,沈沉的眉头一皱,他几乎是一瞬间转过了身去,紧接着低声厉声呵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