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知灵这边马不停蹄的打理着本丸的各种事项,大正时期,三日月和蜂须贺也急冲冲的往那田蜘蛛山赶去。听灶门炭治郎说,那边的情况突然变得严峻起来,本来已经同意了他们的修行申请的鬼杀队总部,突然又下达命令让他们立刻前往那田蜘蛛山。无论是考虑到救人或是考虑到抓鬼的现实,他们两个都得快一些才行。
等两刃到达那田蜘蛛山附近的小村的时候,一路上,他们遇上了十个以上的穿着炭治郎同款制服的鬼杀队成员。
但在小村里,他们只见到了继续进山的队伍,里面没有一张脸孔是他们见过的。
三日月脸上月光般朦胧的笑意终于褪去,他站在林间的小路上,抬头看一眼被树冠遮得只余一小片的蓝黑色夜空,轻声说道:“知死而慨然赴死,望生而求万物生。以人类的角度来说,他们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蜂须贺虎彻点点头,骄傲如他,亦给予这些稚嫩的黑衣少年男女以赞美:“他们是合格的武士。”俊美的刀剑男士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年轻的生命应该活跃在更广阔的舞台上——灵真人是这么说的。我觉得她说的很对。”
三日月的脸上重新绽放出迷人的笑容:“正是如此呢。”话毕,他与蜂须贺对望一眼,一道加快了速度,身影没入黑暗的丛林中。
*
月光下,茂密的森林显得冷凄和黑暗,似乎森林里匍匐在猛兽,将要一跃而起,择人而噬。树枝间缠绕着银白的蛛网,将整个森林编织进巨大的网中而猎食的蜘蛛轻轻的落在网上的某处,无声无息。
鬼杀队的少年人们,姿态扭曲的挥舞着四肢,相互攻击。他们的神色或空洞,或挣扎。有的人气息奄奄,有的已经没了呼吸,但他们仍旧挥动着四肢,一次又一次的攻击着身周的同伴。
“杀……杀了……我……”一个满脸是血的女队员挥舞着手上的刀,嘴里却挣扎着从喉咙里逼出这一句,她对面的男孩子泪流满面的摇着头,但终究还是举起了手中的日轮刀:“晴子……啊啊啊啊!!”
但刚刚杀了同伴的男孩却没有发现,夺命的丝线已经缠绕上了他的四肢和脖颈。他像剧院里弃置的木偶一般,被反剪了四肢挂上了树枝,巨大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发出嘶吼,但喉咙上突然加重的勒紧脖子的力道,让他的嘶吼声像是被卡住的布袋子一般,只能零星的泄露出一星半点的声音。
那种巨大的痛苦被突兀的堵在身体里,痛苦和绝望无地释放。眼泪顺着少年的脸颊滑落下来,混合着自己的、同伴的鲜血,冲刷过少年的脸庞。
“嘻嘻嘻……来啊,来啊,成为我们的家人吧,成为累的家人吧……”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鬼的脸也倒吊着出现在少年的面前,那苍白的鬼脸上有着狰狞的笑容:“嘻嘻嘻,来吧,变成蜘蛛,留下来陪我们吧……”
少年的脑海里,闪过同伴们的死去的模样,浮现起被付之一炬的家园,他一言不发的,积攒起全部的力量,忍受着被丝线拉扯身体,身体快要四分五裂的那种痛苦,狠狠的用头撞向近在咫尺的鬼。
“嘭”的一声,鬼似乎也没想到,黏在蛛网上的猎物还会垂死挣扎,这一记头槌虽然于他毫无伤害,却让他感受到了挑衅。鬼愤怒的勾起一个狰狞的笑,牵动丝线,便要割下少年的头颅。
“啪——”低低的声音连绵的响起,那是许多丝线断开的声音,它们连成一片,像是大戏前开锣,又像是送葬前的云板。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请先休息一下吧。”少年合上双眼前,留在他的视网膜上的,是一抹月华倾泻而下,照耀着一个绝美的侧影。
蜂须贺收回刀,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和伤痕累累的少年人,眉头狠狠的皱起来。
刀剑男士是在战场和厮杀中诞生的付丧神,他们往往有坚定的意志和一往无前的决心。他们不畏惧厮杀,能坚定自身立场,不为外界的影响所动摇。
但如同林间这般,玩弄逝者的躯壳,践踏活人的人心的残暴行为,让两位刀剑付丧神感到了冒犯。
“灵真人还常说人心可怖,如此见,人若入了鬼道,其心便如沉晦粪池,臭不可闻了。”三日月轻轻的将他救下的少年人放到地上,这才转头去看那个蜘蛛模样的鬼。
这鬼被三日月削去了左边的四足,因为刀剑上带着的灵力和煞气,他的身体并没有立刻复原。但鬼的反应不慢,他借着身边的丝线,想要逃离这里。只是鬼刚一踏上之前织就的网,便如同行路踏空一般,狠狠的摔到了地上。那些丝线已经被蜂须贺一一斩断,但他的刀法极其精准,竟然叫那些丝线还虚虚的维持着完好无损的假象。
蜂须贺抛出仿捆仙绳,将蜘蛛鬼绑了起来。他实在不愿意将这个面目可憎的家伙收入仿人种袋中,他看向三日月,商量道:“要不直接实验吧?这家伙……实在不配活到我们把他带回下板。”
“我没意见。”三日月从怀里摸出那本记着许多猜想的小册子,翻开来:“我看看……要不从这个法子开始试验吧?童子尿……?”
两刃抬起头,对视几秒,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好半晌,蜂须贺才艰难的开口:“要试?”
“要试的哦。”三日月笑眯眯。
“可是现在没有道具……”蜂须贺锤死挣扎,不要,绝对不要,他这种真品怎么能去碰那种秽物!
“出门之前我拜托石切丸去鸣门和竹轮那里收集了些呢。”三日月继续笑眯眯。
你是魔鬼吗!你就指使一个神官去干这种事吗!蜂须贺艰难地说:“我绝对不要……碰那种东西!”
“有容器……”
“有容器也绝对不要!”
“这样啊。老爷爷我也不是很想自己动手呢。”风光霁月的天下最美之刃苦恼了一会儿,美人轻愁的模样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那就放弃这条吧!”蜂须贺赶紧劝道。
“但是我觉得,这样的家伙,最配这条了。”三日月转过身,看着倒在地上的一个少年人说道:“要不小兄弟你起来帮帮我们吧?”
村田一直是个运气不赖的人。通过藤袭山选拔,灭却一只又一只的鬼,他一直好好的活着,且从来没有受过太重的伤。
就连这次,他都以为自己要被队友杀死了,没想到最后竟然获救了。眼前的这两个人,好看到不像人一样……是神明吗?自己是被神明救下了吗?
“不是哦,我们只是修行者罢了。”三日月走了过去,伸出手,要拉村田起来。
神明跟我说话了……等等……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果然是神明吗……
“这个的话,是你自己说出来了呀。你没事吧?要我扶你起来吗?”三日月好看的脸在村田的视网膜上逐渐放大,村田“腾”的脸红了,他身手矫健的一跃而起:“我没事!我完全没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的话,能不能拜托你帮我们一个忙呢?”三日月对村田如是说道。
*
美色误人啊……
村田堵着鼻子,举着罐子,脸上一片菜色。
话说美人都有些奇怪的癖好吗,比方说对着鬼泼尿液什么的……
但是……村田看着站得老远的两个美人,郁闷的觉得自己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算了,毕竟是救命恩人的要求,而且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话说他们是怎么把鬼抓起来的呢……村田看着在地上动弹不得,却不停口吐芬芳的鬼,面无表情的伸长胳膊,翻转了罐子。
“哗啦”,罐子里的液体哗啦啦的浇了鬼一头一脸。
“这是什么……臭死了!你们这些该死的……”鬼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头便离开了他的身体。
落在地上的脑袋斜倚在一块石头上,只能用一只眼睛向前看。那是一抹飘扬的绀色衣角。
“亵渎遗物,着实不该。”三日月取出一张上好的绢布并一桶清水,细致的将他刚才使用的断刃擦洗干净。那断刃是他在地上捡起来的,可能是哪个鬼杀队剑士的日轮刀,可惜已经折断了,仅余了一片生锈的刀刃。
这座山,葬送了多少痛苦悔恨,生死离别呢?
又有多少明知不归,却仍然到来的猎鬼者呢?
人也好,鬼也好,一切便如同这断刃,锈迹斑斑,归于尘土。
蜘蛛鬼消失后,蜂须贺才皱着眉头靠过来:“这里应该还有别的鬼吧?我们现在去找一找吧?炭治郎不是说这里可能盘踞着许多鬼么?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人驰援吗?”
“那个……鬼一般不会群居,他们会相互争斗,吞噬,争夺地位。”村田回过神来,赶紧回答道:“我是鬼杀队的村田,多谢两位救了我。”
“这没什么。”蜂须贺摇摇头,问道:“能否告诉我们关于这里的鬼的事情呢?”
“当然可以!”看着这位十足贵公子模样的俊美男子,村田咽了咽唾沫,解释起来:“这座那田蜘蛛山可能盘踞了不少的鬼,似乎是有个鬼在这里组建了一个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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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一次那田蜘蛛山那几节,完全对这里的鬼提不起怜悯之心。杀人不过点头地,结果这一窝蜘蛛用鬼杀队的人相互残杀,有尸体,有活人。它们干的这些事真的,哪怕这些鬼当人的时候再惨我也不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