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的声音还未完全落下，两道王白熟悉的目光就从遥远处投来，不掺杂任何感情的从王白的身躯上扫过。
所幸，王白成就了正神的身躯在这两道目光下只是出现了些许的裂痕，并没有像见习神祇时那般，整个人都要死过去。
‘果然，正神就没事了。’
触手慢悠悠道。
‘让我们接着从乾坤箱说起…千白羽把乾坤箱带回人族后，经过漫长的研究决定，被命名为“神级文明”的计划正式开展，原本分裂割据的政体也在千白羽的撮合下形成了如今的联邦议会制，人族开始步入毁灭的深渊。’
‘当然，在那个时候他们是不知道的。’
触手又道。
‘乾坤箱中可以抽取眷族，有的眷族是可以在已知星海内寻找到的、有的眷族则是在可观测星海不断扩大的今天都寻找不到的。‘
‘其实在这个时候就有人族高层察觉到了不对，但不断扩张的版图终究压住了这种感觉，累计的功勋迫使他们不断催生人族的神祇，将祖星的控制范围变的更大。’
触手停顿片刻。
‘然后，在荧惑之乱爆发的前夕…大概五六十年吧，最高科学研究院的院长芩永年经过前人的努力，再加上自己的勤奋研究，终于发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真相。’
触手嘿嘿笑道。
“眷族有毒。”
王白咽了口口水。
‘聪明。’
‘当神祇比例占总人口比例超过百分之四十五的时候，会有非常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发生，具体有多可怕我不多说，你可以在心里想想。’
王白觉得有点荒谬。
你这不具体说明有多可怕，就说非常非常非常可怕，让我自己去想，我能想出有多可怕吗？
真把我当脑补帝啊？
不过思索片刻，王白还是听从了触手的话，在脑海内幻想起当神祇比例超过总人口比例百分之四十五后的情景。
那块触手没有具体说明的“空白”，很快被王白心底突然涌来的恶潮填满了，那片恶潮甚至拖着王白幻想中的整个人族向无尽的深渊坠入，并且毫无扭转的余地。
‘知道有多可怕了吗？’
触手见王白沉默，便又开口。
‘所以在荧惑之乱前，芩永年向古神塔提出，要摧毁乾坤箱，宁愿失去人族在星海内的霸主地位，也要保障人族不受乾坤箱的掣肘。’
‘但很可惜，古神塔并没有同意芩永年的这个意见，就连最高议会的那名议会长也没有同意。’
‘或许是个人私利、或许是另有打算、反正就我知道的消息，古神塔中有四位神祇都不同意摧毁乾坤箱。’
触手道。
‘四位？不是共十位古神吗？’
王白问道。
‘因为有三位古神不是人，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这三位古神不参与人族的决策，只是和人族的其余七位古神达成了交易不对人族出手罢了。’
触手含糊道。
‘古神这方面涉及到的隐秘太高了，以我现在的状态来说，许多我理解的知识无法被组织好告诉你，所以你就别细问了。’
怀揣着疑惑，王白继续听了下去。
‘从那时候开始，人族发现了个更可怕也更恐怖的事，那就是乾坤箱是有微弱的意识存在的，具体表现为…自保意识。’
“自保？乾坤箱？！”
王白没忍住惊呼道。
人族数量数百亿，其中神祇的数量近百亿，而祂们的力量归根结底来自于乾坤箱，结果后者竟然有自己的独立意识、并且还是自保？！
王白后背阵阵发凉。
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让他恐慌了。
‘对…自保。’
‘乾坤箱察觉到了芩永年对它的态度、也察觉到了古神塔以及最高议会对它的态度，所以它决定不装了，摊牌了，直接的引爆了虚海，直接导致了荧惑之乱的发生。’
触手继续道。
“引爆虚海是…”
王白问道。
‘就是字面意思，乾坤箱引爆了相对平静的虚海，导致荧惑之乱时期虚海间隙的出现频率是研究乾坤箱前的百分之六十亿，你大概明白这是什么概念吗？’
触手道。
“如果按照我目前固有的手冲的频率来计算，那么我很可能到死也没办法生产出这个数量的虚海间隙，但是乾坤箱做到了。”
王白平静道。
‘对，所以荧惑之乱爆发了…这其实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但那四位古神与最高议长，彻底的将人族推入了不可攀升的深渊。’
“能告诉我那四位古神是谁吗？”
王白问道。
“周风、约酥、奥古斯都、欧米伽。”
“分别执掌着时间、天空、空间、现实四大星海法则。”
触手回答道。
“没有上官吹雪？”
王白疑惑道。
按照触手的说法，古神们很可能是因为利益牵扯才没有同意摧毁乾坤箱的决定，那么上官吹雪没有理由同意摧毁乾坤箱啊？
这老头子处处彰显着霸权、甚至对自己这个联考的冠军都没有任何尊重的态度、对寻常的学生、神祇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明白着是坚定的维护古神世家的利益。
他居然会同意摧毁乾坤箱？
’别用你那单调的脑回路去揣测古神的想法，如果他们的想法那么容易就能被你猜出来，那么他们也就不是古神了，蠢货。’
触手嘲笑道。
‘接下来来谈点你最关心的吧，为什么你的父母试图离开战场，却最终没有如愿。’
王白点头。
这部分确实是他最关心的。
‘这部分得从虚海开始说起了，那片死寂的空虚之海诞生于星海诞生之前，里面除了寂静外什么都没有。’
‘但当虚海敞开间隙和星海接触的时候，两种完全不同的规则开始碰撞，寂静的空虚便张开大嘴，朝着星海生物们扑了过来。’
‘除去这部分常识外，虚海其实还有种瘟疫，会在虚海间隙密度过高的空间内蔓延，对长时间停留在此空间内的生灵造成不可逆的感染。’
王白震惊道。
“你是说…”
‘没错，就像你想的那样。’
‘你的父母感染了虚海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