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教练说你上冰不感觉崴脚就没事,不放心的话回头用胶带缠一下。
胶带缠?这也行?
好吧,她不操心。
吴妤戴上口罩,按原定计划滑两套合乐给此人看。
*
离总决赛倒计时两天,吴妤再次在异国冰场练到昏天黑地。某人也不走开,也不上冰,就搬个椅子坐在冰场的小门边,给吴妤指出这样那样的问题。
用他的话说,整体已经做得很好了,只需要在细节上再改进下就更好了。
鉴于此人长期不说人话,忽然说了一句正常发言,反而让吴妤怀疑背后有无深意。
虽说如此,按某人的要求,有待改进的细节实在太多,除了对她已掌握的跳跃比较满意外,滑行、步法、旋转统统一堆意见。
吴妤带着口罩,训练到后来米国站自由滑后半段的感觉又来了,光呼吸,氧气却不进肺的感觉。
她第一次觉得,训练时某人不在场边可能比某人在场边更qiáng些。
比如,若此人不在,她想趴棉花糖就趴棉花糖,想趴多久就趴多久。此人在,她就拉不下脸,不想偷懒认输。
通过这次她醒悟了,某人该哪去哪去吧,远程视频很好。
幸好她还有随心门,一天训练下来,她很不厚道地对某人说掰掰,然后穿回了住宿酒店去泡澡了。想到某人还得坐车回酒店,她就笑得不行,挺好,坐了一天了快活动活动。
当晚睡在棉花糖上,第二天一早回血完毕,又神采奕奕地穿到冰场,等某人来时再嘲他来的太慢了。
结果这天,某人忽然说:“你跳个4Lz看看。”
?
这吴妤可就来劲了,她最喜欢新四周了。
虽然是总决赛前的最后一天练习,但说实话就那两套节目,实在是全方位地练腻了。
这位大哥怎么在临比赛最后一天良心发现了?
不过一天的时间里练4Lz她觉得不会有啥意义。
吴妤:“能不能跳4T或者4Lo?”
里教练:“不能。“
哦,没有,哪来的良心发现,是她多想。
里教练:“你不要用你那个棉花糖了吧。”
吴妤:“……”
里教练振振有词:“今天就来练一下你的摔跤能力。”
虽然这是需要练的,但吴妤一直没重视。因为她觉得自己完全能在节目里CLEAN啊。
能CLEAN的话,不必特意练这个吧?
不过CLEAN与否确实很看状态就是了。
原来让她今天练4Lz是这个目的,为了让她多摔点。4T的话她在乱跳中还是成过一两个的。
也罢也罢,早练晚练都要练。
上了多种四周稳定性下降是必然的,为防比赛摔懵这一关迟早要过。
给吴妤布置完任务,某人没像昨天似的长在椅子上,一坐一天,反而拍拍屁股跑路了。
不在就不在吧,她也没有摔跤给人看的爱好。
接着,吴妤女士就迎来了她自从训练花滑以来最噼里啪啦的一天。
有棉花糖,没有棉花糖,练习跳跃完全是两种感觉。一个你在把自己抛向空中的时候很放心,跌倒后爬起来很迅速,每个跳跃练习的循环速度非常快,进步也很快。
自己跳的时候,每次失败摔得那么痛,但却感觉一点经验都没积累到,摔了也是白摔,那种心理上的挫败感完全不同。
她牢记摔跤先摔有脂肪的地方,没两个小时,大腿两侧都青了。手肘和膝盖虽然好些,但也磕得有些肿。
其实吧,一跤跤摔起来虽然是疼的,但缓一缓也就好了,完全没有棉花糖变成焚尸炉的时候可怕。
最糟糕的是,等训练结束她又要躺焚尸炉了……一想到这,大腿两侧和手脚关节处已经提前火烧火燎地痛了起来。
吴妤儿,就不是个会打退堂鼓的人,轻伤不下火线,除非有人过来帮她打鼓。
若不是钟秀媛打来电话,她没注意到自己忘了个事。
钟秀媛问她在哪里,要不要一起去给夏星渊加油。
是的,吴妤完全忘了,今天是这位师弟的比赛。青少组的赛事比成年组早开始一天,师弟今天有短节目的比赛。
小师弟的第一场总决赛还是要支持的。
吴妤愉快地从冰上爬了起来,一边滑向场边一边把棉花糖按在大腿上。
冰场四下无人,她“啊啊啊啊”地喊了出来。
这花滑让她给练的,越来越不矜持了。
收拾了一番,潦潦草草地用棉花糖往淤伤处乱怼一通后,吴妤重新洗了脸梳了头发,戴上墨镜,平整了一下衣服。
然后,对着天花板上的镜子照了半天,觉得仪容很ok,才穿进了随心门里。
青少组的赛事不如成年组的赛事关注度高,但相比这两天过的日子可热闹多了。体育馆里几乎可以称得上熙熙攘攘,看台、走廊、食品贩售处、盥洗室等等都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