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朝恩在角落里,对着叶纵横做了一个ok的手势,叶纵横微微点头,一时间,他觉得戴朝恩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坏。
钻戒是戴朝恩提供的,当时全球的钻戒需求量少,远不如现代昂贵,而且也不知他从什么渠道得到的(如销赃就很便宜),只是让容素素觉得价值连城而已。不管怎样,这笔人情债也就此欠下了。
回到叶府,迎接容素素的,自然又是一个温柔缠绵的夜晩。为了弥补自己的粗暴,叶纵横想尽办法在床上取悦于她,让她从身到心都得到巨大的享受。
容素素躺在叶纵横怀中,用手指划着他的胸脯说道:“不要晩晚过来了,陪陪她们,对大家都好。”
“怎么?你不吃醋吗?”
“不是吃不吃醋的问题,这样不好……对了,肯定有人编排什么绿豆饼的事。”
“你怎知道?”
“她们都盯着我出错呢,孕妇能随便吃寒凉的绿豆吗?我可不敢担这责任……”
叶纵横这才明白,心想,这些女人事可真多,差点错怪了好人。
“总之,你多陪陪她们,我可不想被人嫉恨……”
“还有,大盛金铺放贷的事要慎重,”叶纵横提醒道,“追债不能不择手段,要考虑到影响吧。”
“这个我自然知道。黑眼元那帮黑社会,做事没个分寸,我会给他们定个规则的。为了塑造你的良好形象,我正在策划慈善活动呢,孤儿院准备动工了,还有义诊活动、赈灾捐款……”容素素娓娓道来,“后方的事交给我,你专心打仗就行。”
“素素,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叶纵横抱紧了她,真诚地说道,“有你一个就够了,真不想要别的女人……”
容素素捂住他的嘴:“别这样说,她们有她们的作用。在这个时空,她们要依靠你才能生存。你不是为自己而活,于国于民于家,你都有责任。”话虽如此说,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她像一只蚕,慢慢蚕食了他的心,在情场上成为了暂时的赢家。
第二日起身后,叶纵横看到容小竹在外间整理衣物,背影清瘦纤直,一根黑亮的辫子垂在腰间。想起昨天的事,他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臂,柔声说道:“昨日踢到哪里了?给我看看……”
容小竹心里有气,把他的手一摔,也不说话,径直走出门去。叶纵横还没从女人那里得到过这种待遇,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过了一会,艾西娅过来伺候他穿衣,叶纵横才回过神来,赶紧嘱咐她将三奶奶房间的绿豆饼扔了,并叫她要多关注海伦的情况。
他没空理家里的事,更没空安抚每一个女人,大成行那边等着他开会,剿海匪的行动就要正式开始了。
叶纵横赶到大成行军营的时候,陈学谈、戴朝恩、高飞鸿、蒋智、十二少、汉斯等人都到了,梁秋、高文、叶武等主要骨干自然都在。
叶纵横没想到有两个人也在场。一是黄强,黄强见到他,摘下毡帽微微欠了欠身。二是沈雷,他因为伤口还没恢复,斜躺在一张竹躺椅上,见到叶纵横来,他挣扎着想起身,叶纵横拍拍他肩,示意他别动。
大成行收拾出一间临时的会议室兼军情分析室。叶纵横令人拿来毛笔和大张宣纸,他凭着脑中的记忆勾画出一张东海岛及周边海域的地图,再由蒋智和高飞鸿标出具体的地名。
十二少也拿起笔,将香港至广州湾航线标了出来。当时由于没有雷达和gps定位,货船都是沿着海岸线航行。
“东海帮的窝点便在这个小岛上——东头山岛,离货船航运线的必经之路仅500多米,岛上有炮台,有炮楼,周边密集几百条渔船,船上民匪难分,易守难攻。”叶纵横指着地图说道。
“匪贼很狡猾,不敢在东海岛上设点。若是在东海岛,岛上面积大,我们怎么也能找到突破口和埋伏地点。”高飞鸿皱着眉道。
“在东头山岛上,唯一的困难是补给,但他们应不存在这个问题。自明清以来,岛上渔民素来都是海贼的后盾,连老人妇女都是‘支前’骨干。”蒋智道。
“为何会这样?”叶纵横有点纳闷。
“因为利益。”戴朝恩掏出骆驼牌香烟,给能抽烟的都派上,并一一点上。
陈学谈也道:“正是,可以说东海岛成岛都是贼,抢来的东西岛民都有份,人人都有甜头。”
“民风彪悍啊!”经常在东海岛上维护治安的高飞鸿摇头叹道。
“东海帮的海贼看来不是一个简单的治安问题,”沈雷清清嗓子道,“有一定的阶级冲突,法不责众,比较难处理。擒贼先擒王,要想办法深入匪帮腹地才行。”
叶纵横点点头:“正是,所以我设想的方案是三管齐下。”他指点着地图说,“一是铁皮汽船从正常航线走,经过东头山岛,吸引海贼出手抢劫;二是主动出击,从西营海头港渡海登陆东头山,用火炮或手榴弹炸毁岛上的炮台炮楼;三是深入东海岛腹地,清剿混在渔民中的海匪。这三项行动必须同时进行,使敌人顾此失彼,防线薄弱……”
“从西营渡海登陆,这是正面迎敌了,难度极大啊!”高飞鸿道。
“我们可派精兵从西营坐船渡海到东头山,抢滩上陆,在船上配备多名狙击手,由高文叶武带队可以深入敌营。”叶纵横道。
他想了想又道:“西营的长堤码头停着几艘法国巡逻舰,到时飞鸿找一找克劳泰默先生,看看是否借一艘给我们使用。”关键时刻,还得外父佬帮忙啊!
黄强只听不说,拿着一只自来水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大成行码头的空地上,水兵们仍然在操练。高文、叶武、黑痣强、吴奇儿、李直仔、李明仔、刘沂山、林炎高等人都在训练队伍中。这次海上剿匪难度大,任务重,谁也不敢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