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通知一出来,最震惊的的戴朝恩。等别的商会会员离开后,他赖在容素素办公室不肯走。
“戴生,有何贵干?”容素素拿着自来水笔,一边签署文件一边问他。她现在名义上只是商会董事,但由于背靠势力强大的雷神军,已成为商会的话事人之一,所有的文件及财务支出,都需要她的签名才能生效。
“素素,抽烟先……”戴朝恩笑嘻嘻地拿出一盒骆驼牌女士香烟递给她。
容素素一愣,看了看四周,这才接过一支烟。她由于工作量太大,有时会抽烟提神,但若是叶纵横在一旁,她不敢抽,甚至也不敢在嘴里留下烟味。
“放心,他不在,”戴朝恩给容素素点上烟,“这次出差辛苦吧?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像你这样的人物,乃我中华之杰出人物,广州湾栋梁之材……”
“贫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有什么事?”容素素莞尔一笑。戴朝恩这人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性格圆滑有趣,思想西化,与她颇有共鸣。
“你们把赛露露挖走了,我舞厅经营不下去了,下一步不会禁娼禁烟吧?”戴朝恩试探着问道。
“这娼和毒吗?迟早有一天会禁的,但不是现在。”容素素吐出一口烟道。
“素素,明日为何召集所有妓馆开会?能透露下吗?”戴朝恩不解。
“鼠疫是大家都知道的传染病,妓馆却有一些不能见光的传染病,如淋病和梅毒,一旦染上,人也差不多完了。今年过世的糖中程老板和虾中何老板,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他们是怎么死的!听说他们的妻妾也病倒了几个!”容素素掐灭了烟,严肃地说道。她提到的“糖中”“虾中”是指从事某一行业中介的商人。
“这花柳病嘛,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戴朝恩讪讪道。
“哼,你别跟我说你也湿了脚!”容素素冷笑道。
“哪有,我可是个洁身自好的人,那些姑娘我一个也没碰过!”戴朝恩赶紧辩解。
“你知道可能染病,所以你不碰,但别人呢?目前短医缺药,得了这些病只能等死!”容素素斥道。
“素素,我做的都是合法生意,有牌照的啊!”
“有牌照又怎样?祸害社会,祸害人民,这钱,你赚得心安吗?”容素素盯着他质问道。
见容素素发火了,戴朝恩不敢久留,脚下抹油溜之大吉了。
待容素素回到叶府,只见沈雷、蒋智、十二少等人都到了。这几日颠沛流离,大家辛苦无比。晚上叶府搞了个小型家宴,犒劳大家,也交流下情况。
因为涉及到机密,除了知道穿越秘密之人,其余人等一律不许参加。
叶纵横回府之后,众女都围了上来。他疲惫不堪,还得安抚担心受怕的女人们。
此时已近春节,众女都穿着厚厚的大衣或棉袍。其中阮福永珠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产期已近,心情甚好。她对叶纵横道:“总算要卸货了,到时便可换上男装与你征战沙场了,不似现在,跟个废人似的。”
“傻了,别总是想着打打杀杀,平安生下孩子,你就是我的功臣了!”叶纵横安慰道。
林思叶也微微有些出怀,胃口大开,脸色红润了许多。海伦萌萌哒,蔡若兰天真,胡小菊是个直肠子,问个不停。艾西娅端着果盘和点心,分发递给众女食用。
“这就是我的家啊!”叶纵横在心里叹道,虽然这样的“后宫”并非他本意,但既然聚在一起,也是一种缘份,或者说是一种福份了,值得珍惜。一时间,又想起阮福晃。若他能在这里,该有多好!只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不必奢望了。
叙了别后之情后,众女在后院用餐。叶纵横则来到餐厅,与沈雷、蒋智、十二少、容素素等人边吃边聊。
当蒋智听到石井四郎是从1945年穿越而来,吓得筷子都差点掉了。“他还会瞬移?原来,传说中忍者的瞬移是存在的……这个恶魔不除,后患无穷啊!”
“没办法,只希望这次重伤能够让他推迟接下来的行动,我们也要缓口气。”沈雷道。
“还有更吓人的——”叶纵横把沈雷“自杀式袭击”说了一遍,把其他人吓得目瞪口呆。
之前叶纵横没说过这事,容素素也是才知道,她吓了一跳,半晌才道:“佩服,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沈警官!”
“别说了,那时脑子一片空白,就想消灭他们,没考虑到自己。”沈雷不好意思道。
“真是时穷节乃见,危难见英雄啊!”蒋智叹道。
“我想到一个问题,若是九龙山经过改造的铁人都是这种搞法,我们恐怕有点难办。”十二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这个还真不好说,二战时日本的神风敢死队就是个例子,个个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天龙与石井联手,将更加极端。”蒋智道。
“不管敌军怎样,我们不要搞什么敢死队,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撤……要不我开飞机去将九龙山炸掉?”叶纵横道。
“若是天龙真有呼风唤雨的本事,我看你开飞机也未必能自保。”沈雷道。
“现在最担心的是邓少华,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如何向邓老爷交待?”容素素皱眉道。
“这个春节,我们几个一定要回下桥镇给邓老爷家拜年,在这个时空,邓老爷一家,也相当于我们的长辈亲人了。”叶纵横叹道。
接下来,容素素提到明日商会召开“妓馆全体会议”的内容。“从此次鼠疫的流行起,要将广州湾的传染病控制起来,首先就要杜绝淋病和梅毒。这些性病虽然传播速度不是很快,但对人体的伤害很大,在这个时空得了花柳病,等于是死路一条,对劳动力的损伤将是巨大的。”
“若将妓馆立即查封掉,也不现实。”十二少皱眉道,“包办婚姻没有爱情可言,在青楼还能得一个恋爱自由。”他所爱的戴玉珠便是一位名妓,因此深有感触。
“自是不能马上查封,但要对卫生安全严加管理,所以我有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