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兑现承诺,也为了打击李福隆的实力,叶纵横在旅店逗留期间,便让蒋智写了一封书信给高文和叶武,信里用暗号密语告之他将军火送到老虎山,信尾是他亲手画的一枚树叶。
信件用火漆封好后,由店家雇用县城的镖师快马加鞭送到邓府,确保万无一失,只是收费高些。现在对叶纵横等人来说,花钱能搞定的都是小事。
艾西娅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第三天即可下床行走,第四天便跟常人无异了。
这期间,容素素抓紧时间教她学一些简单的中国话,以免再发生因沟通而误会的冲突。雷州半岛的语言比较复杂,白话、雷州话、普通话,都教了些实用的。方言之间本有联系,不知是她天资聪颖,还是语言中枢发达,几天下来,她已经能听懂会说一些简单的用语了。
随着语言能力的提高,身体的恢复也越来越快。艾西娅似乎不自知身体的特异功能,她也惊奇于这康复的速度,连连赞美容素素医术高明。
叶纵横看着她,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只是她的记忆似乎更加简单,问来问去,都是之前说过的那几句话。身体恢复后,艾西娅很自觉地包揽了所有家务事,对胡梅也并无怨言。
胡梅反而有几分内疚,因而也接受了艾西娅在叶纵横身边伺候的现实。不过,她对李金凤仍然充满着恨意,这个情敌的存在,迟早要毁了叶纵横的,还是要找机会除掉才行。
这几日,因大三元的店家向左邻右舍说起“英雄剿匪光荣负伤”的事迹,大家都拿来鸡鸭鱼蛋来慰问,有人还直接送来大洋和银两。叶纵横等人在感动之余,又有几分惭愧,事实的真相居然是“争风吃醋擦枪走火”,这样的事,传出去了真是丢人现眼啊!
高飞鸿笑道:“小梅,你是叶大英雄的正牌夫人,还是要注意在公众面前维护下英雄形象,老婆虫在这个时代会被人看不起的!”
叶纵横搂了下胡梅,笑道:“没事的,老婆开心就好。”
情郎刚刚痊愈,胡梅不想再纠缠李金凤的事,只对高飞鸿斥道:“去去去,好好的人,都是给你带坏了!”
高飞鸿一摊手:“关我什么事,堂堂小高总,到了这个时空一直单着呢!连蒋智都……”顿觉失言。
蒋智听到这话,勾起伤心事,走到窗口看着远方不发一言。众人也想起杨富贵一家,气氛一下子伤感起来。
“匪贼不除,还有无数家破人亡的悲剧!”叶纵横叹道。
胡梅握着他的手,道:“有些事,当断则断,否则后患无穷啊!”
叶纵横点点头,确实,人总要有取舍,在必要的时候,甚至要选择牺牲自己。其实,只要李金凤不在面前出现,她便不能左右自己的行动,但,始终会面临抉择那一天……
第五日,叶纵横与艾西娅已完全康复。六人穿戴一新,收拾好行李,正准备出发,前往广州湾。
因为要进入广州湾,容素素给男士们准备的是西式套装与礼帽,颜色各不一。叶纵横一身白色,高飞鸿一身米黄色,蒋智则是灰色。三名女士穿着西式衬衫和宽松长裤,头上系着各色发带。这身穿着,既时尚,又方便骑马。
“叶少!高少!蒋少!”店家突然兴冲冲地上了二楼。
“何事?”叶纵横问道。
“戴……戴爷来了,请诸位下去,说是有好消息!”
六人从二楼廊上向下一望,果然见到一个穿灰色马褂的男子,怀里揣着一只金色怀表,面目清秀,满面笑容,不是戴朝恩是谁?
六人提着行李下来,戴朝恩热情地迎上来,赶紧令人将行李搬到马车上去,然后拿出“骆驼牌”香烟,给叶纵横三人点上烟。
“戴生此来有何贵干?”高飞鸿抽着烟,不解地问道。好一阵子,却没人回答。原来,戴朝恩的目光落在艾西娅脸上,半天都移不开,手上的烟快烧到手指了。
“戴生?”高飞鸿又叫道。
戴朝恩这才回过神来,连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位姑娘真是……特别的……特别的……”圆滑的他见到胡梅与容素素在旁,硬硬收回对艾西娅美貌的赞美,“之前没见过,不知怎么称呼?”
一时间,没人回答,也不知怎回答。“这是我的侍女,来自婆罗多的艾西娅。”叶纵横只能这样回答。
“哦哦哦,”戴朝恩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凑近低声道:“叶兄弟真是好福气!”
叶纵横只能不置可否地一笑,道:“戴生真是信息灵通,连我们在此处也能打得到!”
“遂溪县城是我的地盘,哪有什么事瞒得过我?前几日便听说叶兄弟救回被掳孩童的英雄事迹。只是我正在为你们办一件事,分身乏术,现已搞定,所以亲自前来迎接。”戴朝恩抱拳道。
“托戴生的福,现匪帮从您老手中升级了军火,很难对付啊!”胡梅讽刺地说。
“这是哪里话?嘿嘿,嘿嘿。”戴朝恩一时有点下不来台。
“不知戴生在为我等办何事?”叶纵横有点警惕地问道。
戴朝恩从怀中拿出一卷纸,上面写着“买契”二字,也就是一张“房契”。这处住宅位于大通街正街,写着四至,但不知具体是什么情况。
戴朝恩道:“上次宴请叶兄弟,不料却出了事故。我与陈生心下过意不去,购置了这处宅院送于叶兄弟,请千万勿推辞!”说完,他将房契双手呈给叶纵横。
一处繁华市区的宅院,在哪个时空都不会是小数目。戴陈二人如何会送房产给穿越众,原因肯定没那么简单。
“这也是克劳泰默先生的意思。”戴朝恩补充道。
蒋智在一旁说道:“无功不受禄,若戴生不说明真实意图,我等断不会接受。”
“正是。”叶纵横点点头。
“这……哎……那我就实话实说,送宅院确有一事相求……”戴朝恩为难地说道。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