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场景非常离奇,一个头戴珠冠,身着红色礼服的美丽新娘,却拿着一把黑色的手枪追杀情敌,100年前这种事闻所未闻!
叶纵横挡在李金凤前,连声呼叫:“小梅,你冷静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冷静!”
“除非她死了,我才能冷静!”胡梅举着枪对准李金凤,对叶纵横叫道:“滚开!”
仇亚三护主心切,见局势难控制,担心胡梅酿成大祸,不顾伤口留血,再次向她扑过去,试图强夺她手上的枪。
胡梅呯一枪便打在仇亚三左肩,他顿时倒在血泊中。听到枪响,宾客们大惊失色,争相躲避,场面混乱。
叶纵横担心胡梅因冲动造成更多伤亡,只有一个念头:要尽快将她制住!
他闪到她跟前,用擒拿手近身夺她的枪,但胡梅现在身手比以前更敏捷,几招下来,叶纵横也拦不住她,情急之下,他只能从腰间掏出枪指住她的头,道:“小梅,放下枪,否则……否则……”
“否则怎样?就杀了我?叶纵横?你好嘢!”胡梅眼里愤出怒火,像一只被激怒的母虎。
叶纵横不敢应答,也不敢开枪,只是密切地观察着她的动静,眼都不敢眨。
这边僵持着,李金凤也偷偷拿出了一只小巧的银色勃朗宁手枪,但叶纵横背着她,没看见她掏枪,只是见到胡梅根本不理会他的威胁,手一抬便要向他身后的李金凤开枪。叶纵横情急之下,飞起一脚将胡梅的手枪踢飞,而李金凤的子弹也正好将胡梅的珠冠打落!珠冠下的发髻被枪击中,一头黑发散落了下来。
胡梅见叶纵横在两女同时开枪的情况下,制止的却是自己,而李金凤的一枪差点让自己爆头。孰轻孰重一目了然!积久的怨恨此时全部涌上心头!
她心痛欲绝,心如死灰,脱下身上的大红礼服,对众人大声说道:“今日大家作个见证,叶纵横背信弃义,我胡梅与此人恩断义绝,此后相见是敌非友!若违此誓,便如此衣!”说罢,手一用力,将礼服撕成两半,重重摔在地上。然后,她穿着内衬的白色贴身衣物,头发散乱,便向外疾步走去。
“小梅,你去哪!你……”叶纵横见误会难解释,局势难挽回,他心如刀绞,脑电波剧震得似乎要停止,头痛欲裂,“咚”一声直直地便往后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由于受到的打击太大,这次叶纵横足足昏迷了两天两夜,才睁开了双眼,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了。只看见容素素、艾西娅守在身前。
“主人醒了!”艾西娅惊喜地说道。容素素正在床边打盹,一听这话惊醒了,握住他的手道:“我知道你一定会醒来的。”
叶纵横的头仍有痛感,婚礼中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过,最后是胡梅穿着一身白色内衣,披散着头发,毅然决然走出去的样子。
“小梅呢?”叶纵横惊恐地叫道。
“她走了。”容素素道。
“叫人找了吗?广州湾能有多大?她能藏到哪?”叶纵横质问道。
“城门的警卫军见到她骑了一匹黑马出城了,想拦住她,还被飞刀刺伤。”容素素说着,从床几下拿起两枚飞刀,果然是胡梅所用的那种。
叶纵横接过飞刀,心如刀割,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平时被别的女人分神时,总觉得自己对胡梅没什么激情,只是一种责任。现在她离开了,心上却像被剜去一块肉,原来她对自己如此重要!
容素素从来没见过叶纵横如此痛苦的表情,心里酸楚异常,道:“我会派人到处寻找的,她武功高强,应该能够自保。”
叶纵横摇摇头,只是道:“是我害了她,从一开始,我就在害她……”他的身体因为设计的原因,极少泪水汗水,现在却已热泪盈眶。
容素素见他如此难过,便试图转移下话题,道:“李金凤是真怀孕了,我让艾西娅用b超眼看了,孩子很健康,不过太小,不知是男是女。”
叶纵横听到这事,心情略略好一点,点头道:“男女都好……她现在哪里?”
“安排在一楼的客房,”容素素道,“主卧现在还没收拾,你要她搬进去住吗?”
“不要,”叶纵横坚决地道,“把那间房封了,那是我与小梅的房间,我要等她回来!”
容素素听了,心里又是一阵酸痛,低下头咬着唇不说话。叶纵横似乎也感受到她的心情,对她说道:“素素,你辛苦了。”
叶纵横对自己,反反复复就是这一句,“你辛苦了”或是“谢谢你”,从未说过爱或喜欢,但发起火来,下手却相当狠。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怎样一个角色呢?自己终是得到了他的人,但他的心在哪呢?
这时,容小竹端来一碗参汤,说是戴朝恩送来的花旗参炖的鸡。
“拿去给阿凤吃吧。以后跟厨房说一声,我不吃这些的。”叶纵横一边说,一边下床,艾西娅赶紧来扶住。
“没什么了。”叶纵横虽然心痛,但a001自制力极强,所以他还算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你们该做什么便去做,别围着我了。”他道。
当下众人散去。叶纵横下楼到了厅堂。因为婚事突变,大家担心他睹物伤情,已经迅速收拾恢复成婚前的样子,只是在一些不好清理的地方,还留着红色的鞭炮纸屑。
刚坐下,黑痣强便过来问好,见叶纵横清醒了,他心里也欢喜得紧,接过女佣端来的茶,给他奉上。
“那天中刀的卢老板没事吧?”叶纵横问道,卢老板是做水火(煤油)生意的,之前听陈学谈提过。
“没事,他隔得远,刀入得浅,只是皮肉伤。仇亚三也没伤中要害,正在养伤。”黑痣强答道。
叶纵横忽然想起穿越前,见到的最后一名警察沈雷,那模样与仇亚三颇为相似,而他似乎对胡梅也挺在意,真是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