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第二日,叶纵横睡到十点多才起,阮福永珠早就起身上街散步了。容素素的意思是让她在孕后期多走走,方便生产。
春节将至,虽说是雷州半岛,天气已经很冷了。今日北风入南,寒风凛冽,叶纵横起身时,居然打了个喷嚏。
对常人来说,着凉是很正常的事,但这个喷嚏让拿着衣服进来的艾西娅吓了一跳。她扶着叶纵横躺下,将手放在他的胸腹部感知里面的状况。
“主人!”艾西娅惊道。
叶纵横还未见她这样惊恐过,问道:“怎么了?”
“裂了……核心器官有裂纹,发生什么了?”艾西娅惊道。
叶纵横便说了用意念阻停子弹和吐血的事。
“不行的,你运用意志力的能力有限,超负荷使用造成了严重自伤……”
“能修复吗?”叶纵横问道。
“自愈后仍会留下伤痕。如果核心器官多次破裂,那就……那就……”艾西娅眼中含泪,说不下去。
“会死是吧?”
“嗯。一定不可以再这样了。咳嗽,打喷嚏,吐血,都是器官受损的表现,我们不应该有的。”艾西娅一边伺候他穿衣,一边说道。
“知道了。我还不能死呢,还有好多事要做。”叶纵横笑道,但心里也凉了几分。
艾西娅给叶纵横穿上军装,披上一件带貂毛领的厚呢军大衣,穿上高筒皮靴,戴上军帽和白手套。一个英姿飒爽的民国少帅的形象让人眼前一亮。
叶纵横笑道:“哪里就冷成这样了?”
“这几天小心一点。晚上……我来伺候主人行了。”艾西娅低声说道。叶纵横知道她想为自己充电和修复。
“好啊,那辛苦你了。”叶纵横捏了捏她的手,又问道:“二奶奶在家吗?”
“不在,她去大盛银行了,现金铺刚改制为银行,事情很多。小竹姐和四奶奶都去银行上班了。海伦在雷神学校当音乐老师。”艾西娅道。
“家里还有什么人在?”叶纵横问道。
“除了有身孕的,二奶奶都安排工作了。不过,五奶奶每天都在书房画画,听说订单很多。我和小菊是在医院……今早要伺候主人,我才请了个假。现在便要去上班了,今日我出诊呢。”艾西娅拿出怀表看了看说道。
叶纵横心想,容素素真是个理家高手,几乎每个人都在为家庭创造利润。“叶家不养闲人”,这是容素素的名言。
叶纵横走出房间,向右一转,便来到“红叶书屋”,推开门,只见林思叶拿着颜料托盘和油画笔,正在画一张中年男人的半身油画,似是一名穿着西装的商人,身材肥胖,拿着烟斗,栩栩如生如彩色照片。
“思叶!”叶纵横叫道。
林思叶见他到来,眼前一亮,忙放下油彩和画笔,脱下围裙,扑到心上人的怀里。
叶纵横亲吻了一下她,指着那油画道:“这画的是谁?怎么不画我了?”
林思叶扑噗一笑道:“这是二奶奶接的活儿,商会的梁老板,说是开酒楼的。现在广州湾的老板们都流行这种自画像,叫做‘洋装洋画’,一千个银洋一幅呢,我都画了五六幅了。二奶奶说了,画少爷没钱收,叫我以后别画了。”
叶纵横哭笑不得,只道:“你量力而行吧,别累着了。”
作为贴身警卫,黑痣强已带着一队警卫队在门口候着了。他敬了个军礼道:“少帅,早上好。”
叶纵横笑道:“胖了一点,有老婆的人就是不一样。小野猫还听话吗?”
黑痣强苦笑一下:“别的还好,就是脾气大点。”说着,他指了下腮边,三条浅红的抓痕明显。
“不怕,女人嘛,哄哄就好。”叶纵横故作洒脱地说道,其实他也搞不定。
“少帅……”黑痣强欲言又止。
“怎么了?”
“三日后,我们有个集体婚礼,大伙儿托我将这请柬送给少帅。”黑痣强拿出一张红色的请柬。原来叶武和雷红、吴奇儿和雷玲、郝志强(黑痣强)和简亚琳(野猫女),准备在大成营举办集体婚礼,特邀请叶纵横全家出席。
“恭喜恭喜,我一定参加!”叶纵横喜道。这事已说了很久,拖到现在估计也是因为一些意外,或者是容素素为自己“冲喜”的意思。
这时,只见马伕拉着一匹毛色光亮的褐马,正是李金凤,不,阮福永珠送给自己的风仔。风仔很久没见到主人,特别兴奋,长嘶一声,摇了摇尾巴。
他走过去,拍拍风仔的鬃毛,算是打了个招呼,踩上马蹬翻身上马,带着警卫队,向着大盛金铺的方向走去。
街上的市民见到叶纵横威风凛凛地骑马而过,上年龄的老人家忍不住双手合什作揖,年轻一点的则微笑着向他注目致敬,胆大的还直接问好。
叶纵横骑在马上,也微笑着向市民挥手致敬。虽然广州湾群众对他的崇拜是自动自发的,但他也不想搞得太突出,毕竟是100年后穿越而来的,平等民主是基本的价值观。
至于阮福晃所受到的君王崇拜,他更是不想,因为历史是不可能倒退的。或许找个时间,应让蒋智给他讲讲越南的未来,如果改变历史,泰国的君主立宪在越南能行得通吗?
一边想着,已经到了大盛金铺,只见招牌已经换成了“大盛银行”四个刚劲有力的金字。叶纵横下了马,将马缰绳交给黑痣强,向里面走去。
很久没过来了,这里已经全部装修过了,大厅已经有一点现代银行的雏形。隔着玻璃墙的柜台正在营业,柜员有男有女,蔡若兰也是其中一个,而容小竹走来走去指导,似是负责人。门口有几名荷枪实弹的雷神军担任保安。
柜台前,大多市民在柜台排队存款,也有少数取款的。戴着袖套的蔡若兰动作慢,排队的顾客等着很不耐烦。她又看到叶纵横,激动地要离开岗位前来迎接。他赶紧作手势叫她坐下。
容小竹对叶纵横点头致意,然后指着蔡若兰的账本,察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已经有人认出叶少帅,士兵行军礼,员工鞠躬,顾客点头致敬。今日的叶纵横,在广州湾已经算是家喻户晓的明星了。
他在黑痣强的陪同下走上二楼。二楼已装修成几个房间。房间门口挂着木牌子:“行长室”、“副行长室”、“会计科”、“信贷科”、“资产科”、“会议室”等。
叶纵横知道容素素在行长室,正准备进去,只听“啪”一声,似是文件丢在地上的声音,容素素斥道:“说多少次了,要抵押物,抵押物!这种贷款申请就不该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