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鸿与叶纵横想法一致,加上容素素是因他连累才穿越到这个鬼时空,心里颇觉亏欠。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自认是一名舞林高手。
蒋智却因为杨二妹遇难的事,一直以来心情低落,没有参加舞会的心思,但又不想扫大家的兴,便道:“不错不错,我当调音师,你们好好玩玩。”
容素素道:“ok,那我们去换上正装吧。上次在西雅特饭店,我都有为你们买到,这次也带来了。”
高飞鸿想起她那大大的行李箱,一直疑惑装的是些什么,原来是这些,便道:“不得不佩服你,怎会想到带晚礼服?”
“也许是因为想到克劳泰默先生有可能再次请我们赴宴吧……”容素素心情极好,嫣然一笑,与冷冰冰的医生形象形成鲜明对比。
“不跳舞还用换正装吗?我舞刀弄枪的,穿不惯那些,”胡梅皱着眉道,“叶纵横,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难道你会跳华尔兹?”
叶纵横愣了一下,他潜意识中认为自己是有这个技能的,但,从叶纵横这个人的经历来说,一个农村孩子是绝无可能会的。正在犹豫间,却被容素素一把拉上了二楼。
容素素购买的是标准的法式正装,燕尾服,翼领,法式袖口,腰封黑色礼裤,白色领结。
“靠,这也太正式了吧?”高飞鸿叫道,“天太热,穿不了,我们穿这身西装都难受了。”
叶纵横倒是无所谓,他对冷热不敏感,穿什么都行,只是笑了下。
容素素扬扬眉说:“那随便你们了。”
“不好意思,我们不换了。”高飞鸿带着叶纵横下了楼。胡梅见他俩最终还是没换,心里略为舒心。
过了好一阵,容素素与艾西娅精心打扮一番下楼来。
容素素穿一身白绿相间的法式长裙,头顶挽了一个高高的髻,髻上一朵大大的珠花,眉目如画,衬得她清丽而可人,气质出众。脖子上一条南洋海水白珍珠项链,每一颗都闪烁着强光。高飞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到底花了多少钱?到底屯了多少东西?穿越者的账目是不是要清点一下了?”
而艾西娅就朴素多了,只是一条赫本式的及膝小黑裙,头发盘在脑后,身上什么饰物都没有,按说印度女人是很喜欢用珠宝装饰的,可怜她现在一无所有了。不过,她那美仑美奂的容颜,雪白细腻的皮肤,本身已是闪闪发光的珠宝了,低调点也好。
但这种打扮,与容素素落差也太大了,也不知是不是要故意突出她女佣的身份。叶纵横心里略微有点不舒服,用脑电波进入她大脑,抚慰了一番。
“不要不开心,你很美。”叶纵横对她“说”。
“我没事,你开心就好……”艾西娅对叶纵横是100%的包容和奉献,仿佛完全没有自我,让人又感动又可怜。
这是他二人的一种特别的方式交流,不仅是对话,还有一种电波交流,相当于平常人的拥抱,彼此都会得到安全和放松,但外人一点看不出来。
其实,容素素也不算是故意的。在她眼中,艾西娅只是一个机器人而已,自不必刻意打扮。
容素素很快融入了豪宅的环境中,俨然有女主人的派头了。她对厨师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会做西餐吗?”厨师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皮肤微黑,粗眉厚嘴,他用生硬的白话说:“我叫阮文宝。会做西贡菜,粤菜,法国菜。”居然是一名全能的越南厨师。
穿越者们都有些惊讶,赶紧打量了别的的佣人,也大多似越南人。看上去跟广东人差不多,仔细一看还是有区别。一问,果然都是来自西贡,有姓阮的,有姓黎的,有姓陈的,都是越南的大姓,都会说生硬的白话甚至黎话,看来在广州湾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
胡梅道:“不会是法国佬派来监视我们的吧?要想办法将胡小菊、容小竹叫上来。我不习惯外人。”
高飞鸿点点头:“没错,这些人都得防着点。不过,法国人目前有求于咱们,应该不会使坏。”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胡梅恨恨地说道。
叶纵横听到远远的有汽车驶近的声音,那时的古董车,噪音很大,鸣笛居然是“叮咚”声。
“可能有人来,我去看看。”叶纵横道。
“应该是十二少到了吧。我也去。”高飞鸿说着,与叶纵横一起穿过花园,走向大门。
果然外面停着一辆熟悉的别客古董车。司机正在为乘客开门,首先下车的是一名穿着白色长裙金发碧眼的少女,居然是海伦!接着是一名戴礼帽的法国中年男子和一名穿西装的中国男子,定睛一看,却是总公使克劳泰默和戴朝恩。
原来,戴朝恩说有事要办,就是去接他父女俩了。
“叶!”海伦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白色西装的叶纵横。她激动不已,飞奔过来,差点被裙边绊倒。
叶纵横还没来得及与克劳泰默见礼,就被海伦紧紧抱住了。胆大妄为、又有点精神障碍的海伦根本不管有谁在场,搂住叶纵横的脖子,一个热吻便印在了他的唇上。
“我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海伦一边吻他,一边含含糊糊地说。
还好大门与室内隔着一个花园,高飞鸿赶紧遮住叶纵横与海伦的身影,避免被里面人看见。
叶纵横尴尬至极,但海伦抱得太紧,吻得太紧,足足过了一两分钟才能挣开,硬生生推开她又怕她当场发飙,闹出更大风波。
“不好意思,克劳泰默先生,戴生。”叶纵横歉意地招呼道。
克劳泰默无奈地摇摇头,说了一串法语。高飞鸿大致听懂了,道:“他说女儿太任性,这段时间茶饭不思,天天哭泣,还抽上了鸦片,借烟消愁。实在是没办法,这次只能带她同来。”
“鸦片?”叶纵横定睛一看,原本有些丰满的海伦果然瘦了一圈,眼圈也微微有点发黑,“你怎么那样傻?”他问道,心里多了几份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