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枪林弹雨

  沈雷见到叶纵横跃上城楼,心里大定。他不认识黄业盛,只见叶纵横制住了他,似在问话,便知有什么蹊跷。

  随着双方主将的叫停,两边的士兵都停止了攻击,开始救护伤员。艾西娅带着救护队在现场迅速地给伤员止血、清理伤口、包扎。沈雷虽在原时空见过不少大场面,但真正的战争经验还是在这个时空历练的,带兵打仗,是一个男人最快成长的过程。

  叶纵横制住黄业盛,将他带来一个隐蔽角落,躲开狙击手的射击范围。他问道:“除了你,粤军还有什么人过来?”

  黄业盛战战兢兢地道:“黄司令好似带着一个信主教的鬼佬牧师也进了城……”

  “你说黄强带着一个牧师?”叶纵横奇道。

  黄业盛点点头,对叶纵横道:“少帅,我也是奉命办事,既然你回来了,便叫雷神军的兄弟们放一马,我即刻带领守城的弟兄们撤出……”

  “李福隆在哪里?”叶纵横问道。

  “他带着铁人军在城内,我带着兵昨晚刚到,没想到就遇上雷神军进攻,这是让我们当炮灰吧?”黄业盛言下之意也想当不满。

  叶纵横将枪从他头上放下,对他说道:“好,我且信你一回。若是你玩什么花样,休怪我手下无情!”

  黄业盛忙道:“不敢,不敢!其实我这帮弟兄,也就是混一口饭吃,挣个老婆本,何必拿命来换呢?只是,这前有雷神军,后有铁人军,我们是走投无路才硬顶……”

  他话未说完,只见叶纵横像一只黑色的大鸟从城楼上一飞而下。城下的雷神军见主帅归来,无不欢欣雀跃。

  沈雷激动地与叶纵横拥抱了一下,叶纵横忙道:“守城门的居然是粤军人马,主将是我旧识,我劝他撤离,且做个样子放他们走吧。”

  沈雷旁边的刘沂山疑惑地看看城楼,有些不甘地道:“刚好些弟兄死在他们手上!”

  沈雷却道:“他们一走,便是削弱了李福隆的力量,也会动摇军心,在战场上不必意气之争,让他们走!”

  当下,沈雷发出命令,雷神军让出一条道来,黄业盛的粤军迅速从这条道撤出,一时间,几百人从城墙蜂而涌出。按照叶纵横的意思,雷神军并未缴粤军的枪,黄业盛作为人质断后,以防粤军背信弃义反攻。

  李福隆还未出现,叶纵横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在历史上,李福隆是雷州半岛最凶残的土匪,现在又受到天龙的控制,再次出现不知是何等状况。

  忽然,空中有物飞啸而来,正在撤退的粤军抬眼一看,一枚手雷已在人群中炸开,伴随着惨叫声,数名士兵被炸飞,鲜血肢体四溅。随着,又有几枚飞在空中。

  叶纵横心里一惊,手一拂,那几枚手雷受阻力往来时的方向飞去,在城门以内的区域炸开,地上炸出几个大坑,浓烟滚滚。然而,更恐怖的是,手雷到了,敌人却看不到在哪里。

  “叶纵横,你以为海康城是你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个男声响起。硝烟中,那本已清空的城楼上,居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匪兵,依稀可见穿着黑色的劲装,脸上却戴着戏台上的面具。穿着中间一人,身材肥壮,脸色凶狠却并无面具,正是李福隆,也就是刚才说话之人。

  看到这面具,叶纵横与沈雷都心中一懔,这是当地民间流行的“傩舞”面具,怎会出现在匪兵脸上?

  傩舞又称鬼戏,是汉族最古老的一种祭神跳鬼、驱瘟避疫、表示安庆的娱神舞蹈。傩的起源与原始狩猎、图腾崇拜、巫术意识有关。傩舞表演时一般都佩戴某个角色的面具,其中有神话形象,也有世俗人物和历史名人,由此构成庞大的傩神谱系,正所谓“摘下面具是人,戴上面具是神”。

  叶纵横见到李福隆突然带着手下出现在城楼,便知这支队伍速度非常之快,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登上了城楼。

  沈雷一见这阵势,知道这场激战不可避免,手一挥道:“各队组,各就各位,准备防守!”雷神军训练有素,迅速调整好位置,隐蔽在掩体后面。三台榴弹炮队也已就位。

  然而撤离的粤军见“鬼脸军”出现在城头,顿时乱了阵脚,拿着枪,大呼小叫开始乱跑。黄业盛在一旁大叫,也没人听得到。

  忽听“呯”一声枪响,黄业盛全身一震,额头出现一个黑洞,被一枪击中,手指着斜上方颓然倒下。

  城墙上,李福隆身后出现一个穿蓝灰军装的军官模样的人,他吹了吹手枪的枪口,大声道:“黄业盛违背军令,我已就地正法,所有粤军,听我指挥!”

  尽管硝烟弥漫,叶纵横还是认出了这个人,正是粤军的黄强,他身后还有一支蓝灰军服的亲兵。

  叶纵横大声道:“你还配叫黄强吗?历史上的黄强那可是剿匪的英雄……”话未说完,城墙上的机关枪手便向着下面发起了猛攻,叶纵横只能一个打滚躲到了掩体后面。

  乱糟糟的四处逃窜粤军被精良的匪兵打得如韭菜般一片片倒下。李福隆的匪兵毫不留情,机关枪吐着火舌,看上去枪管都发红了。

  眼看逃窜的粤军被全部消灭,雷神军本来的优势转为了劣势。李直仔几个狙击手冒着危险,紧急对城墙上的机关枪手进行点射,命中两名,但自伤三人。

  匪兵已占据到高处,兵力充沛,火力充足,实在是难以对付。一时间,城门枪林弹雨,死伤越来越多。

  叶纵横和沈雷躲在掩体后面,不由得焦急万分。叶纵横抓起两枚手雷,扳开保险拴,对准城楼扔了上去。之前榴弹兵扔出去的都不够力,只有叶纵横的又远又准,轰隆隆几声响,将城墙炸了几个大缺,几组重机枪手当场毙命。

  李福隆脸一黑,手一挥,十几枚91式日式手榴弹从天而降,叶纵横试图拦阻,但他能力有限,只拦了几枚,返回城楼上爆炸,剩下的在阵地上爆炸。雷神军虽有隐蔽,但仍然伤亡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