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迁之前,叶纵横已书信一封告之造甲三,一是请他来祝贺胡梅,二是要与他面谈一些军机要事。
高飞鸿陪着胡梅去处理安置士兵的工作,叶纵横、沈雷与造甲三便在客厅喝茶谈事。
“前日我和曲手碰了下头,”造甲三对叶纵横道,“他本想去找你,但广州湾有九龙山的耳目,他不敢露面。他说那个日本鬼已经回到九龙山,身负重伤,可能要养一段时间伤。一起回来的还有邓大少。”
“现在九龙山有多少铁人军?”叶纵横问道。
“天龙亲自改造的有两三百人,但说是最近出了点问题,已经停止改造了。”造甲三道。
“什么问题?”
“好像改造后人会变傻,又说是对天龙的消耗过大,曲手也说得不清不楚。所以,天龙的意思是等日本鬼的伤好后,继续研制兴奋剂。还有……李福隆最近常与人提起凤掌柜,她的身份是越南公主吧?他有说过去越南的事,不知是不是要带公主去……”
听到这里,叶纵横心里一紧,阮福永珠的产期临近了,难道李福隆在打她的主意?可得加强防备了。
“李福隆在九龙山的队伍总共有三千人左右,粮米补给是大问题,本来年前准备到徐闻打劫,没想到铁人军出了故障,新来的日本鬼又伤重。不过,最近有人从广西北海用船送来一批粮食和军大衣,加上山下十几条村的年猪要?了,过这个春节应该没问题……”造甲三道。
“哦?谁送来的?”沈雷奇道。
“蓝灰色的军大衣,你说是哪里?”造甲三反问道。
叶纵横想起了安铺镇莫雄的部队,他问道:“粤军陈炯明?”
“正是,曲手说,是原桂军黄业兴部送来的。他与黄业兴的人交过手,认得其中的几个人。”造甲三道。
沈雷道:“黄业兴已投降粤军,看来粤军是要扶持李福隆与我们打一仗,坐收渔翁之利啊!粤军不可小视,听说他们在广州也购入了战斗机,黄强可是航校毕业的。”
“好啊,那就在空中打一架吧!比个高下!”叶纵横道。
“未来的战场是海陆空立体的,我们也要想办法做强空军才行。可以考虑购进德国的飞机……”沈雷道。
谈完事后,四个男人陪着胡梅一起吃了一餐丰盛的入伙宴。造甲三还带来了一坛陈酿白酒,男人们在酒桌上喝得热热闹闹,胡梅却兴致不佳。
叶纵横叫来的三个男人都是胡梅的爱慕者,本以为她会很开心。谁知她仍是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闷闷不乐,看来感情的事,始终是勉强不得,只能用时间来淡化了。
吃完饭后,叶纵横与沈雷回到赤坎,高飞鸿直接回遂溪县城,造甲三在广州湾采购了一些粮食和日用品后,带着人马回到了龙头岭。
临近春节,事务很多。对外要打点关系,对内要犒劳将士,各项工程将在年底结算,商贸来往的数目也是年底结清,银行里算盘响个不行,员工埋头苦干,年终的结算正在进行中……容素素坐在大大的办公台上,一笔笔资金经过她的签字支出,心痛不已。
叶纵横、沈雷、高飞鸿、蒋智、十二少等人则忙于应酬,各种饭局,各种年会……一百年前的中国,也是一个人情社会啊。
最没想到的是,粤军的黄强与南兴会的程小官,也来到广州湾拜访叶纵横,并送上了过年礼物。
“看来陈炯明和孙先生,现在还没有翻脸……不过也快了,到时我们会有一个站队的选择。”蒋智道。
“也就是说,他们都在争取我们?”叶纵横问道。
“那当然,历史上天下几分,都是先两两联合灭掉第三方后,再进行对决……”
大年二十九,凌晨时分,阮福永珠破水了,看来是要生产了。当时生孩子绝大多数都是在家生,容素素坚决送到法国医院。这是叶纵横的第一个孩子,一点马虎不得,平时也是由她亲自做的产检,
叶纵横赶到医院后,心里很是紧张。他最初以为自己没有生育能力,但阮福永珠却有孕了。可自己的身体构造与人类不同,会生下一个什么?会是怪胎吗?
艾西娅抓住他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既然你有生殖能力,便是让你的基因延续下去,不会有事的。”
“你为何不会怀孕?”叶纵横纳闷道。
“我是被设定为你服务的,没有生殖功能。再说了,仿生人是靠制造,制造的成品便是成年男女,不是靠彼此之间繁殖的。”艾西娅解释道。
“你到过未来仿生人的时代?”叶纵横好奇地问道。
“嗯。”艾西娅脸上露出不忍之色,“那时的人类经过战争和捕杀,已越来越少,人类的细胞成了仿生人的材料。后来,人类灭绝了,仿生人经过战争后所剩无几,已无材料制作了。我想,这也是阿胡拉让你与人类繁衍的原因吧……”
忽听得产房传出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生了!”艾西娅喜道。
不一会,只见侍女阮氏星抱出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喜笑颜开地走出来,用不标准的白话说道:“生了个公子,母子平安!”只见这孩子白白净净,脸上皱皱巴巴,五官还算端正,与平常婴儿没什么两样。
阮福永珠过去是女匪首,身手好,运动量大,顺产没什么问题,都在意料中。叶纵横担心的是孩子。
艾西娅接过孩子,用手伸进襁褓,贴到肌肤上,去感知他的器官,过了一会,她对叶纵横喜道:“孩子跟我们一样,都有一个核心器官!”
“那是何意?长大后也是仿生人?”叶纵横又惊又喜。
“不,他是仿生人与人类的结合体,仍然要按人的轨迹长大,但他比普通的人类优秀,无论是在力量、速度、智力、免疫力各方面。”艾西娅欣喜地说道。
不管怎样,这是叶纵横初为人父的一天,心情异常激动。待阮福永珠被转移到病房后,他立即前去探视。
他拉着阮福永珠的手,不顾周围有人,在她唇上深情一吻,道:“永珠,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