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不断的鼓励,李子健发生明显的转变。他几乎不再喝酒。虽然,每天出车,单量依然很少,但是心态,和精神面貌好了很多。
他的变化,让朱生纳感到欣慰。这天,他和刘显河聊了起来:“最近,李子健精神面貌很好,不喝酒,待人也客气。”
“真的吗?真是太好啦!”刘显河也为他的变化感到高兴。
“看得出,为了见卡丽安,他一直都在努力。”
“一定要鼓励他,坚持住。让他有希望。这边我也想办法。”刘显河回答。
可是,朱生纳害怕时间拉得太长,他的心又淡下去。他说:“我们不能老拖着他。不然,他也会寒心的。不如最近找个时间,安排他们见面?”
最近找时间,刘显河很为难。卡丽安见过李子健后,有一些变化,对刘显河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可是,她不自觉的,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某种默契。刘显河想跟她交流个人的事,她都避开话题。
他想了下,回答:“卡丽安也有变化。但是,我提到李子健,她总是在躲,我没弄清楚她在想什么。”
“刘总,有些事不能太有把握,实际上我们耗不起。发生了太多的事,你还没看明白吗?”朱生纳说道。
确实,这里很多事都在意料之外。龚益波联系不上,刘显河不知道和自己有没有关系。孙乾对付自己,是迟早的事。怎么出手,心里没有底。他一时没说话。
见他没有回答,朱生纳又说:“居住区里,李四海一直在找我。上次开发区门口,差一点被他抓住。我也不想呆在这里。”
这是真话,朱生纳也在东躲西藏。李四海四处找他,都是有所准备,才躲了过去。他自然担心本身的安危。
朱生纳的压力也不小啊,刘显河叹息道。回答:“好吧,我把你们接过来。你们先在这边躲一躲。咱们见机行事。”
总算可以远离居住区,李子健也离卡丽安近一步,朱生纳不自觉松了口气。
为了接他们过来,刘显河特意找到李贵明,悄悄的叮嘱:“贵明,你去一趟居住区,接两个人回来。给他们安排工作和宿舍。别人问起来用化名。”
很快,李贵明接到人。路上,李子健异常的激动,他按捺不住的催促李明贵,恨不得马上飞到那里。
到了基地,他们先去了宿舍。然后,李贵明来到办公室,找到刘显河:“刘总,他们到了。”
刘显河马上赶了过去。把朱生纳拉到一边,有些抱歉地说:“朱先生,虽然你们过来。但是,还不敢让他和卡丽安见面,你们先在这里住下,找机会我和她说。”
朱生纳看看不远的李子健,想到他们分开的时间不短。如果重新相认,会发生什么,确实无法预料。可是,李子健满怀期待的目光,他又于心不忍。也只能回答:“先住下再说。不管结果如何,见一面没什么不妥的。”
李子健则兴奋地靠近他们:“刘总,她在哪里?人来了吗?”
刘显河抱歉地摇摇头。李子健向他身后看看,只有他一个人,没人跟过来。又失望地坐了回去。
“刘总,龚益波没有找到,也是一个问题。”为了避免尴尬,朱生纳把话题开始转移。
“是啊,我也去看过,那里问题大得很。”刘显河回答。
他把自己驾驶飞碟,在天上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朱生纳点点头:“如果这样,问题真不小。你有没有办法?”
不知道怎么讲。他和杨兰的交流中得知,研究所内流传,自己被火烧死。这些是不正常的。杨兰还在保密,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离开办公室没多久,邵云杰匆匆的走了过来。他敲敲刘显河的门,里面没有应答。卡丽安起身问他:“刘总不在办公室。你有什么事?”
邵云杰大声地回答:“工厂吵翻了天,我解决不了。”
为什么吵?卡丽安疑惑地看着他。又问:“你跟我说,看我能不能处理。”
“黄金已经用完啦,生产线快要停产。”
“是吗?怎么这么快?”停产是重大事件,卡丽安非常的意外。
“李贵明接手工作,工厂的工作效率提高不少。我们还按从前的库存在备货。库存很快就被消耗啦。”
原来这么回事。卡丽安也知道,她已经修改了日消耗量和库存量,申请早就递给了社团。可是一直没有批下来。
这下,卡丽安也感到为难。她说:“这件事我处理过,我追一下社团,问问怎么回事。”
邵云杰一听,也就不再找刘显河。说:“你赶紧处理,我回车间看看。”
利用工厂系统查询,卡丽安发现,黄金的库存已经少得可怜,很快就会消耗光。
她马上连线乔安娜:“乔安娜,基地需要的黄金,计划是前几天到,结果现在还没有送来。什么原因?帮我催一催,好吗?”
乔安娜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地说:“黄金啊,你们要多等一段时间,最近出了太多的事,不能准时交付。”
工厂都快要停产,却说不能准时交付。她追问道:“最近工厂效率提高不少,消耗比较大。我早就提出了申请,为什么没有处理?我查过库存,马上就要用完。你帮忙催催。另外,知道哪个环节耽误了吗?”
“这个嘛,只能问孙社长。现在的贵重物资都由他亲自调配。”乔安娜开始推脱。
和乔安娜对话,卡丽安隐约感觉,黄金已经到了社团。什么原因没有送来,乔安娜不敢明说。
挂断了电话,她又打算拔打孙乾的电话,可是,一想到李子健,又犹豫了起来。
找刘显河吧,她暗暗说。这么重要的事,他必须知道。并且,当面沟通最好。
这时,迎面走来李贵明。她连忙拦住,问:“李贵明,刘总刚才和你一起出去的,他去了哪里?”
李贵明当然知道,他笑着回答:“他在宿舍呢。”
谢过他之后,卡丽安急步向宿舍走去。很快就来到这里。见刘显河站在宿舍外面,劈头就问:“刘总,工厂黄金没啦,马上就会停产。怎么办?”
这个消息很意外,刘显河正要了解详细情况。话还没有出口,李子健听见声音,走了出来。
见是卡丽安,他激动地走了过去打招呼:“卡丽安,还好吗?我是李子健呛。”
转头看见李子健,卡丽安脸色大变,怎么他来到了这里!她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看看他,又指着刘显河问道:“刘显河,你怎么把他藏在这里,想干嘛?你好过分!”
“不是你想的那样……”刘显河一时话塞,连忙拦住李子健,“别着急,慢慢来,给她一点时间。”
李子健却紧逼几步,手不停地挥舞:“我来怎么啦,有错吗,你是我的老婆。找你不是很正常吗?”
卡丽安一直往后退,嘴里直念叨:“可是,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看到她越离越远,李子健眼泪如同泉水一般涌了出来:“卡丽安,醒醒吧。是真的不记得我吗,还是根本不想认我?”
“别着急,你先等等。”刘显河有些拉不住激动的李子健,还得安抚卡丽安,“卡丽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想为你提供帮助,不要往坏处想。”
“可是,你根本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就私自让他来到这里。你说,你的目的是什么?”她非常的委屈,咆哮了起来。
“我只想帮你,想让你了解内情。”刘显河只好辩解。
“我不想听。”卡丽安说完,向工厂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补充,“让我想想。”说完,快速离开了宿舍。
其实,这时候的卡丽安,非常的矛盾。直觉中,她认为和李子健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但是,她根本不记得两人在一起是什么样子。于是本能的逃避。
可是,李子健一时性急,完全误会了卡丽安。她转身离开,被误认为是不愿意见自己。他的心一下蹂躏得粉碎。
他伤心欲绝,用力推开刘显河:“你让开!”然后站在那里。看着慢慢走远的卡丽安,突然转身,飞快的向基地外面跑去。
他要干什么?意识到不妙,刘显河连忙呼喊朱生纳,又追了上去。
李子健的速度很快,没几下就到了基地门口。外面是裸露的荒野。只要冲出去,再也没有保护罩的保护。那里缺氧,如果剧烈运动,无异于自寻死路。
但是,李子健丝毫没有放慢速度,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冲到外面去。
刘显河喘着粗气,拼命呼喊保安。还好,保安已经发现李子健的举动,从保安室里冲出来,拦腰抱住他,然后死死的压在身下。
听见呼喊,朱生纳也从宿舍里冲了过去,跟在刘显河身后,追赶李子健。
他们赶紧上去,死死抓住李子健。被压住的李子健,一边挣扎,一边拼命往外面爬:“让我出去,别拉着我。”
三个人使出浑身力气,死死拉住他,不敢放手。
过了好久,李子健挣脱不了,才慢慢停了下来。不过情绪并没有恢复,最多不像刚才那么激动。
这时,三个人已经被他搞得疲惫不堪,满身大汗。
休息了片刻,朱生纳开始劝他:“子健,别想不开,不能寻死啊。”
他只是拼命地摇头。刘显河也说:“先别激动,卡丽安绝对不是不想见你,她只是暂时接受不了,要多给她一点时间。”
没想到,李子健不听,还对朱生纳说:“老朱,我们还是走吧,没必要留在这里。咱们回去。”
朱生纳望望刘显河,对于他来说,居民区充满了危险。他好想留在这里。
不过,他不敢让他一人回去。回答:“子健,别心急,给卡丽安一点时间。她走时说过,只是没想好,不代表她不接受。”
“有什么好想的。看看她的态度,分明是瞧不起我,我也不用异想天开,要什么破镜重圆。走吧,回去吧。”他面如死灰,变得非常的颓废。
见李子健如此的坚决,朱生纳和刘显河都很无奈,为了照顾他,朱生纳拍拍刘显河:“好吧,我先陪他回去。”
刘显河如梗在喉,沙哑地说道:“好吧,你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