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划的开发区,和居住区有本质的区别。居住区有保护罩保护。而开发区的天空,空空如也。
由于大气的增长,这时的火星,可以正常呼吸。不过十分的困难。很多人除了呼吸,不能动弹。不然,会发生高原反应。
现在的龚益波,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随招工人员来到工地,做起了建筑工人。
只见他身穿工衣,戴着安全帽,正在工地上班。他脑子一片茫然,望着四周的围墙,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必须生存下去。
这天,他经过一片低洼地,那里经常有人活动,地也比较湿润。
突然,他发现,边上竟然长出一根小草。他欣喜地蹲下去观看。看了一会,招呼旁边的人:“你们快来看,这里居然长草,开始长草啦。”
见他这样,工友们纷纷摇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稀罕,不就一根草吗。”
说完,一个人走过来一脚就要踩下去。
龚益波连忙拦住他,说:“这是火星上自然生长出的第一株小草。”
那人说道:“神经病,这有什么稀罕。”说完就走开了。
这时,一个女孩走了过来,也开心的蹲了下去:“哇,好漂亮的草,你打算怎么处理呀?”
龚益波想了想:“你帮我看着。”说完飞快的向宿舍跑去。
“你慢点,慢点。”女孩紧张地呼喊。
很快,龚益波回到宿舍,在里面找来找去,却找不到花瓶,就拿了一只碗出来:“我要把它养起来。”
没想到,他一回到这里,顿时感到呼吸困难,头晕眼花。马上就要倒下去。
女孩连忙掏出一次性氧气瓶,放在他的脸上:“叫你别跑,你不相信。当心没命。”
吸了两口,他还是头痛欲裂,恶心得想要呕吐。
“好些了吗?”女孩又关心地问他。
他违心地点点头:“好些了。”
“别逞能。”女孩对他说道。然后,小心翼翼的在小草周围,挖出一个圈,最后从根部挖出许多泥。
“你叫什么名字,”龚益波看她手这么巧,对她产生了兴趣。
“我叫科丽雅。”她一边回答,一边把小草弄出来,放到碗里,精心的栽了下去。
“好啦,”科丽雅把碗端起来,递给他,“你打算把它放到哪里。”
看得出,她也很喜欢。龚益波回答:“就把它放这里,这样,我们都可以看见。”
“好啊,你拿走啦,我还真舍不得。”科丽雅回答。她选了一个高一点的位置,“就把它放这里,怎么样?”
龚益波点点头。放好以后,科丽雅笑着说:“你要照顾好,我会经常来看它。”说完,款款的走开了。
看着她离去,龚益波心有所动。心中暗暗说:我会把它照顾好。然后又仔细地放在安全的位置。
晚上,下了班,他赶紧过去看它。到了那里,才发现它早就被人一脚踢翻。碗也被摔得稀烂,还被踩了一脚。他心痛地把它重新弄好。
然后,怒气冲冲的回到宿舍,在那里大声追问:“谁干的,谁踩了我的小草。”
这时,工友们开始了下班的生活。他们几个人围成一桌,正在喝酒。
宿舍的李佳严,看见他发脾气,走上去搂住他的肩:“别认真,不就一棵草吗?重新栽回去,没多久就长好啦!”
说完,把他拉进桌子。为他倒满酒。
“可是,它的意义不一样,不可以那样。”龚益波好伤心,他觉得,自己和草没有分别,任人践踏一样。如果科丽雅看见,她不知有多伤心。
“兄弟,”一个新来的同事,站起身来,举起酒杯朝着他,“就当那颗草是我不小心弄坏的,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对不起。”
说完,他又拿起另一个酒杯,递给龚益波:“什么话都在酒里,我先干为净。”然后一口喝了下去。
他这么一弄,龚益波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心情也好了许多。他连忙回答:“没事。”也一口干了酒。
“我叫熊得仁,以后大家多关照。”那人自我介绍,把名字告诉了大家。
“我叫龚益波,”龚益波也赶紧介绍自己。
熊得仁却转过身,对着龚益波:“这位兄弟看起来斯斯文文,也是刚从地球过来的?”
“是的,刚来。”他回答。
“看来,都有失忆症,就不问你地球的情况。”熊得仁说道。
说话真爽快,龚益波不自觉被熊得仁吸引住了:“你也刚从地球来?”
“不是,我在火星呆了很久。不过失忆症又犯啦!别去问这些,喝酒,喝酒。”说完,他又把酒杯举了起来。
他不是新来的,怎么也和新来的人混在一起。龚益波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都是打工求生活。
“熊得仁,好酒量,再来一杯。”有人提议。
又有人开始起哄,对龚益波说:“龚波,和人初次见面,必须回敬一杯。”
龚益波没有推辞,他端起酒杯对着熊得仁:“熊大哥,刚才你敬我,我现在回敬你,我先干为净。”说完他一口喝了下去。
龚益波来到火星,还从来没有喝过酒。面对这群穿着汗衫,手摇着蒲扇的人,被劝得不断的往下咽,没多久就被灌得酩酊大醉。桌子上也是一片狼藉。
他摇摇晃晃的离开还在吆喝的人群,回到自己的床位,倒头便睡。早就闻不到一身的汗气,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咧开嘴笑了起来。他仿佛看到自己,正在天空迎风飘落,正在滑翔,做着各种花式跳伞动作。一会儿,又看见自己,开着车,来到非洲打猎,那里的夜晚,好美,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