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龚益波有干不完的活。开始,只是卖水。后来,蔬菜也慢慢的上市,他们又开始批发蔬菜。他一直在衡量,过不了多久,肉类要长大,可以出售,该如何操作。
这天,他和李佳严在商店里,忙过不停。
没想到,熊得仁走了进来。老远就粗声粗气地大叫:“龚益波,小子行市见涨啦!”
见是熊得仁,龚益波还有一种亲切感。他连忙端了一张凳子,请熊得仁坐下。然后关心的问:“熊大哥,今天休息呀?这是刚开的商店。这里近,有时间你可以常来。”
“哼,”熊得仁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只是大模大样的坐下。
龚益波又问道:“当初,你说帮忙找张亮,找到没有?”
听到找人,熊得仁这才直视着他,劈头骂了起来:“龚波,我当你是朋友。可是,你真不够意思,算什么朋友。”
他不光骂人,还一点不客气。见身边有一个箱子,里面装满水。他也不管是谁的,顺手拿起一瓶,拧开就喝。
一边喝,一边愤愤不平的说:“龚益波,还惦记着我帮你找人?你一点不仗义,好意思指望我。”
这架式,不远的李佳严总感得他来者不善。担心龚益波吃亏,也走了过来,陪着笑说:“熊大哥,找人是你亲口答应的,不是我们舔着脸求你帮忙啊。”
“我不帮了还不行吗!”熊得仁一口把话说绝,又说,“龚波,你说,咱俩在开发区,相处得多好。你来这里,不仅开店。还在招工。替开发区几百人介绍了工作。还是免费的。为什么偏偏不关照我。”
这下总算说明白了,他是为工作来的。
其实,龚益波早就知道会遇上他,并且,他一定还会要工作。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上次带你去基地,领导不是没看上吗?所以不好再带你去。”
熊得仁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然后擦了擦嘴,说:“你命好,傍上了大树。可是我听说,后面介绍的人,都不是在基地上班。而是在基地附近,一个农场。老板叫朱生纳。他离基地不远,不属于刘显河管。”
熊得仁能打听到的,也挺多,消息确实很快。龚益波想,但是朱生纳和刘显河的关系,他却不知道。龚益波不得把实话告诉他。说:“朱总上次你见过,你去基地,他也在场。他和刘总是朋友。他们的消息是互通的,你去那里他早晚会知道。”
“你少蒙我。朱总每天见多少人?他只见过我一面,能记我一辈子?你可以先瞒着朱总。不让他知道我去基地见过工,不就行了吗?每个人用人不一样,朱总他不能拉我黑名单吧?骗人也要真实一点。”
你在基地,又不是普通人,做的事,那是惊天动地,还会不知道?龚益波里一直在说,却不敢说出口。他陪笑道:“当时,为了找到你,朱总还留下你照片,我们一起找。你敢说他对你没印象?当时他特意开车来带你,你不记得吗?”
“那人就是朱总?”熊得仁他不敢相信。
没想到,李佳严早就看不惯他,脾气也上了头。见熊得仁得理不饶人,一副无赖的样子。越来越不舒服,更不服气。插嘴说道:“谁还敢要你!当初你是基地的经理。风光无限。可是你贪心,想陷害别人,结果自己害自己。”
龚益波赶紧拉住他,不让他说。李佳严正在气头上,哪里顾得了这些,不管不顾的说了出来:“你和社团的孙乾合伙算计刘总,私藏十吨黄金,现在还想去那里上班,谁会要你。”
龚益波连忙蒙住他的嘴:“佳严,不要胡说八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不用就不用,没别的意思。”
这下,熊得仁糊涂起来,问道:“我在那里做过经理?我怎么不知道。你不是胡说八道吗?”
李佳严的情绪异常激动,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没有醒悟过来。他一把拔开龚益波的手,说:“你都被洗过脑啦,还会知道。有本事,去找孙乾啊,你可是他的红人!”
李佳严叽咕这几句,把他的事全抖了出来。龚益波心想,这下完了,现在他什么都知道啦。
“不可能!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还敢带我去基地见工?”熊得仁质问龚益波。
李佳严还想说,龚益波只好冲他吼了起来:“佳严,你还有完没完?”
被怼上几句,李佳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真是太多啦。他连忙闭嘴。
最近,开发区过去的人多。接收他们以后,朱生纳都会问,他们愿不愿意恢复记忆。绝大部分人都愿意。最后,他们都好了起来。这些,熊得仁也听说过。
他也怀疑自己不记得从前,是被动过手脚。于是问道:“朱总有台记忆恢复机,对吧?”
这个事肯定瞒不住,龚益波很不情愿地回答:“是的。”
他虽然卑鄙,脑子却很好使。这下更有把握。又放低声音,小声的问龚益波:“他说的都是真的吧?”
这下,龚益波不知怎么回答。骗他,总觉得不对。不骗他,又怕他纠缠不清。
他一时没有出声,僵在了那里。这下,沉默让熊得仁更加坚信,李佳严说的就是事实。
他不再吵闹,而是端着凳子离开他们,来到大门口,重新坐了下来。在那里,他足足坐了半个小时,最后一声不吭的离开了他们。
等熊得仁走后,李佳严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说道:“龚波,这样的人,你还和他做朋友。再怎么说,朋友之间可以问原因。他不管青红皂白,上门闹事,却不知道反省。”
这个问题,龚益波不好回答,一不小心就凑到了一起,怎么说得清:“人各有志,当初我认识他,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那时,我还不认识刘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