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海正好在保安室。昨天,唐治明回来,说起了他和熊得仁的经历,把他吸引住了。
虽然,两人没能进入基地,被赶了出来。但是,他觉得,既然孙乾敢把基地交给熊得仁负责,说明还是器重他。
他不敢藐视,不失时机的改了口:“熊副总,有空来我这里坐坐。”
“哎,别这么叫,烦都烦死啦。”听到这称谓,熊得仁心中五味杂陈。
“有什么好烦的,跟老弟我说说。”李四海正好套关系。
“我来,就是要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本来,孙社长要张亮去基地办一件事,没有明示。我不知道,他却跑了出来,还上了我的车,非跟着我一起回来。”
“喔,这件事呀,怪不得小雅不让他进屋。”想到这李四海都觉得好笑。
“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我跟你说,是把你当兄弟。”熊得仁见李四海改变了态度,他也开始称兄道弟。
“放心,我的嘴巴紧得很。”
“为这件事,小雅回来就没开心过。才会把张亮赶出房间,一夜没让他进屋。”
“你跟我说,要我做什么?”李四海问他。
“刚刚孙社长问我,张亮的事怎么安排。实际上,是要咱们,把张亮赶出去,不许留在会所里。”
李四海一听,实在想不明白,当初留他,是孙乾,现在要赶他走,也是孙乾。不过他不敢问,说:“这很容易,我叫人撵他走就是。”说完,他就站起身,准备行动。
“别乱来,不是随便撵的。要有技巧,既要让他走,还要让他记住孙社长的功德,他才会替咱们办事。”熊得仁马上制止他。
习惯了打打杀杀,敲诈勒索。李四海不懂这种动脑子的细活,他还没有那能耐,只好问:“熊副总,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你教我怎么做。”
“现在,张亮还在会所里面睡觉,你找一个小弟做局,充当坏人,咱们装好人,”熊得仁把嘴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把心中的计划告诉了李四海。杨四海听得直点头。
躺在包间里,四处遮挡得十分严实,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昨晚很晚才睡,现在,张亮睡得正舒服。
没一会,一个侍应生走了进来,打开灯。看到张亮,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睡觉?”
强烈的灯光刺激得他十分难受。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揉了揉,随口问道:“现在几点。”
如果是平时,这个侍应生一定会痛快地告诉他。可是,现在根本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收拾东西。
突然,他道:“房间里怎么少了一个音响?”
张亮没有在意,问道:“什么?”
侍应生又说了一遍:“少了一个音响,最贵重的那一个。是不是你把它藏了起来?”
张亮一听,笑了起来:“开什么玩笑,我拿那东西干嘛,拿了还在这里睡觉,不知道躲呀。”
“谁开玩笑,你没拿,但是确实不见了东西。”
见他这么认真,张亮这才开始注意。果然,放音箱的位置没有东西。他说:“我真不知道,会不会拿去修啦?”
“没有,昨晚这个房间还使用过。你不知道,我只能通知李队长来查,不然我也交不了差。”侍应生又说。
张亮当然赞成他的说法:“你让李队长来查,正好可以把事情说明白。”张亮自信李四海一定维护自己,他不敢做什么。
很快,李四海来到了这里。他装模作样的听侍应生说完,马上带着他们俩来到保安室。很快,他们查阅了监控。可是,不知怎么的,房间外面的摄像头是坏的,根本没办法看到具体情况。
忙了半天,李四海对张亮说:“现在什么也看不见。怎么办?”
张亮只能解释:“我真的没有拿,再说音箱又不小,我能拿到哪里去。”
“我相信你不会做偷盗的事。可是那里明明少了东西。你在房间里,没有说法我也交不了差。”李四海说道。
现在,即使张亮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他无法自证清白。一时间哑口无言。见张亮没话说,李四海叹了口气,又说:“本来这些都是小事,但是不能让我掏钱替你填上吧。”
实在没有办法,张亮说:“这样吧,我掏钱买一个,摆上去。”
李四海冷笑一声,心想,你一直没有工作,哪来的钱。他问道:“行吗?”
张亮苦笑起来,说:“找一下小雅,让她过来一下。”希望她过来给自己担保。
侍应生马上去找小雅,可是,小雅根本就不理会。
侍应生很快回来,摇了摇头。这下,张亮没法,突然想到熊得仁,他对李四海说:“走,咱们去找熊大哥。”
于是,三个人来到熊得仁的办公室。
在那里,熊得仁认真的听完他们说话,说道:“我相信兄弟,张亮不会干这种偷偷鸡摸狗的事,李队长,你能不能再查一查。”
李四海又对侍应生大声问道:“你究竟看清楚没有,会不会搞错啦?”
侍应生回答:“怎么会搞错?每间屋子的贵重物品,当天都会清点,还要做清点记录。你们管不了,我只能报上去。”
“别,别报上去,”熊得仁装着思考了半天,说:“这样吧,我来出钱,买一个音箱。李队长询问一下价格,买回来以后,钱从我的工资里扣。大家就当没有这么回事。”说完,他又招呼侍应生出去。这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熊得仁又说:“张亮是我兄弟,李队长你看,咱们今晚喝场酒,把误会解开,事情就这么过去?”
李四海很为难:“我也信张亮,也不是不给你面子。你知道会所里规矩很多。这件事一旦被人知道,别说张亮,我也只有走人,没有谁能够保得住我。”
“你的意思是?”
李四海干脆直接对张亮说:“张亮,不是我李四海不仗义。今天碰上这样的事,就算你倒霉。咱们兄弟不揭发你。但是,你也不能留在这里。有一天,别人说起来,我们也好说话。明不明白。”
李四海这话很明白,就是张亮不能留在会所,必须走人。
到了这种地步,张亮无话可说,他只能默默的点头。
见他答应,熊得仁和李四海互相看了一眼,暗自偷笑了一下。然后,熊得仁说:“李队长,麻烦你先出去,我和张亮兄弟说说话,咱们以后见面的时间就少啦。”
李四海告辞离开那里。熊得仁对张亮说:“兄弟,咱俩感情很深。不是我不帮你,确实是他们不愿意留你。我看只有你一条路。也许离开不是什么坏事。”
张亮有些委屈:“我好好睡一觉,确实没有拿什么音箱。”
“这些话不要再说,我相信不是你干的。可是别人不相信啊。不如这样,你先回开发区。呆一段时间,避过当前的闲话。过些日子,我再看看,可能的话,我再把你叫回来。孙社长那边我也不许他们乱说。不然以后就没有了机会。”
张亮摇摇头,开发区的环境,他很清楚。他实在不想再进里面去。
张亮的犹豫,正是熊得仁希望看到的,不然他后面还不好说。于是他又说:“其实开发区的情况,我也清楚,那里条件恶劣,确实不是人呆的地方。其实你有更好的去处。就看你愿不愿意。”
张亮连忙问道:“是哪里?条件好我都愿意。”
熊得仁说:“龚益波的商店,龚益波找了你几个月。他能那样做,不可能不给你安排工作。他商店的位置你还清楚吗?”
张亮一听,连忙摇手:“不,不,我昨天没和他打招呼,偷偷跑了回来。现在,我不好意思去找他。”
“哎,这就是你的不对啦。龚益波这个人,我对他还是了解的,他没有坏心眼。农场做的事,跟他没有关系。估计他还被人蒙在鼓里。你到了那里,发现他受人欺骗,还可能提醒他。和他相处以后,你自然知道。”
“真的吗?”张亮心中升起一线希望,“你认为他不怪我?”
“你这么想吧,如果龚益波怪罪你。那里离开发区近,正好可以和从前的同事联系,随时可以回开发区。带着这种态度呆在一起,这样,即可以了解他,又给自己留条退路。对大家都好。”
熊得仁说得很实际,张亮很快被他说服。熊得仁笑笑,带着张亮,来到小雅的住处,准备同她道别。可是,小雅根本不理会。最后他上了熊得仁的车,两人一起来到龚益波商店。
可是,熊得仁却没有下车,把他放在门口,开着车离开了那里。张亮站了一会,左右为难,他看着商店,腿上仿佛绑了铅铁,竟挪不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