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下完车,李佳严跟龚益波一起上了车。司机带着两人来到门口。
没想到,现在车辆进居住区进行检查。前面几辆看过以后,都放了过去,但是,把他们拦了下来。
保安数了数人,就闹了起来:“不准走,刚才进门的时候,车内明明只有两个,现在怎么多出来一个?”
司机开始耍起了诈,对保安说:“一定是你数错啦。”
“不对,我数得很清楚,就怕你带人走。”保安根本不上当,“把身份证拿出来,我就知道了。”
现在,龚益波和李佳严没有身份证。司机看看他们,赶紧对保安说:“你别声张,小声点。”
“你说怎么办?”保安冷笑着,望着司机。
司机一碰龚益波,说:“掏钱啊。”
他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递给了保安。保安看了一眼,把钱揣进兜里:“太少。不够。”
可是,他已经没有。他说:“我钱全部给你了啊。”
“不行,下车。”保安叫到,“车可以走。”
看来,他不会放行。司机也很无奈,对龚益波说:“没办法,我帮不到你们啦。”
这种情况,龚益波也不能怪司机,只能是保安太贪心。他说:“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们。”
把他们放下去,司机又对保安说:“既然不行,你把钱退给他,他们不走就是。”
“不用你教,我知道怎么处理。”保安一副无赖的样子。根本没打算退钱,还挥手让车赶紧走。
然后,保安又对两人看了几眼:“想出去,还有什么值钱的没有,找一下。”
司机摇了摇头,只能启动汽车,进了大门。
见栏杆高高举起,没有落下。龚益波脑子一转,拍了一下李佳严,说:“快跑。”
说完,就往居住区里面钻。李佳严也跟在身后,跑了过去。他们一下钻过栏杆,很快把保安甩开,飞快的跟着汽车往前跑。
保安一见没有拦住,气得在那里直叫唤:“站住,给我站住。”
另外有人听见叫声,走了出来,过去问他:“什么事,什么事?”
保安见两人已经跑远,扫了一眼自己的口袋,回答:“没事,那车差一点挂到我。”就掩饰了过去。
他们气喘吁吁的来到朱生纳面前,朱生纳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带着他们离开了这里。
车上,朱生纳疑惑地看着李佳严。他见过熊得仁照片,发现他根本不是,就问副驾上的龚益波:“他是熊得仁?”
龚益波连忙摇头:“他不是。他叫李佳严。”
朱生纳很失望,轻声对龚益波说:“不是熊得仁,带出来干嘛,咱们还做正事,不是来救人的。”
原来他误会了龚益波。他连忙解释:“他知道熊得仁现在哪里,可以带我们去。”
原来这样,朱生纳眼前一亮,点点头:“行,咱们马上过去。”
这时的熊得仁,和一些开发区闯出来的人,坐在居住区的一个角落。这里位置比较偏僻,很容易躲藏,不至于被别人驱赶。
虽然,这里身体不是那么难受。可是,他们的口袋也变化很快。不断的消耗,如今空空如也,找不出几个钱来。
不时,熊得仁闻闻穿的衣服。在这里躲了几天,晚上就地一躺,就跟流浪汉差不多。衣服没有换过,也开始发出阵阵恶臭。可是,管不了那么多,肚子却开始咕咕直叫。
他问周围的人:“兄弟们,饿了没有,凑点钱去买两个包子填填肚子。”
他们翻遍口袋,凑出一份钱来。勉强可以买几个。看着手里的钱,熊得仁叹气摇着头,慢慢的来到包子铺。
当他靠近,那些购买的人,纷纷避让。原来,他们担心被弄脏了衣服。熊得仁哪里顾得了这些,喊道:“给我来几个包子。”然后把钱递上前去。
没一会,熊得仁走了回来,数了一下人数,平均一个人一个包子都不够。他只能把包子掰开,分吃了起来。吃完以后,熊得仁左顾右盼,暗自寻思,这样下去,下顿饭是不是该乞讨了。不然,就得回开发区里等待救援。
龚益波他们,很快来到这里。一下车,李佳严就开始叫喊:“熊得仁。”
龚益波朝他们看过去。果然,发现熊得仁坐在里面。他心中大喜,几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熊大哥,找你找得好辛苦。”
看到龚益波过来,熊得仁往旁边挤了挤:“兄弟,你怎么才出来的?来,挨着我坐。没想到这里也能见到你。”
又突然问道:“身上有钱没有,我现在好饿。”
刚才钱已经被保安拿了去,龚益波摇了摇头。熊得仁也很失望,用手指指腾出来的地,话都懒得说。
见他以为误会了自的意图,龚益波连忙解释:“我不是来这里躲难的。来要带你去基地。他们正在找你。”
这么一转,龚益波差点说漏了嘴。朱生纳连忙制止他。
“基地的人找我,他们找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他们。”
龚益波也发现自己差点失言,连忙掩饰说:“我在那里找到一份工作,想带你去见工,看他们能不能要你。”
“兄弟真是爽快人,好事能够想到我。还帮我推荐工作,那里不会和开发区一样,没空气?”这下,熊得仁高兴地站起身,拍着龚益波的肩膀,开始问东问西。
“不会,那里环境很好。”说完,龚益波拉起他就要离开。
刚从开发区溜出来,李佳严也很高兴。他和那些人并成一排,一屁股坐了下去。却听到龚益波说,有好工作,环境不错。
他急忙站起身,拉住龚益波:“龚波,不够意思啊。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不跟我说实话,差点就让你溜走。有好事带上我,一起去瞧瞧。”
说完,拉住龚益波不让走。那些人也骚动起来,纷纷起身,询问龚益波。
龚益波只好大声说:“我不是老板,你们问我也没用,现在不是招工。”
那些人纷纷把头转向朱生纳。朱生纳连忙说:“我也不是老板,只是帮忙找人的。”
可是,怎么说李佳严也不松手:“我不管,我去看了再说。”
还好,剩下的人跟龚益波不熟,也不能说太多,没有跟上来。朱生纳和龚益波,只好让李佳严上了车。
基地已经得到消息,刘显河、李贵明和肖比玉,他们几个人来到宿舍,刘显河问李贵明:“贵明,你觉得在哪里见熊得仁比较合适?”
李贵明想了想:“不如,去他原来的房间,那里清静,更容易观察他表情,好不好?”
刘显河点点头,在熊得仁从前的住房,可以看得到熊得仁的反应,他是否真的失忆,或者他是否会回忆起什么。并且又是平房,进出方便。
刘显河又对肖比玉说:“肖师傅,我先跟你说明,如果熊得仁还记得过去,他要在这里闹事,你不能帮他。你赶快离开就好,我们也不让你动手。”肖比玉点头表示同意。
朱生纳一行人很快来到房间。熊得仁一出现,肖比玉不自觉地迎上前去。伸出手拉熊得仁。熊得仁本能地躲开,还奇怪地看着肖比玉,问道:“你要做什么。”
肖比玉一下意识到自己不对,想起刘显河的话。站直了身子。发现熊得仁完全不认识自己,他看了刘显河一眼,向后退了一步。
刘显河上前问道:“你是熊得仁吗?”
刘显河气度不凡,这里的人都看着他。熊得仁马上明白自己能不能留下,只需要他点头。他忙不迭地回答:“我是熊得仁,老总,这里环境还可以,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个工作?”
熊得仁眼神空洞,没有从前。身边的上司,从前的下属,他根本记不起来。并且,对身边的每个人都显得那么卑微。环境也是,对他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他早忘记了这里。刘显河不忍心看下去,他摇着头准备走出房门。
同路的李佳严连忙上前拦住他:“老总,我什么都能干,可以在这里上班吗?”
刘显河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说:“小伙子,你留下吧。”
李佳严高兴坏啦,他转身望着龚益波和熊得仁,开心地笑了起来。
见他留了下来,熊得仁追上去,欲伸出手拉刘显河,却又不敢,把手又抽了回去:“龚波,你跟老总关系好。你帮我说说好话,让我也留下吧。”
龚益波悲从中来,他喃喃地说:“这个……”然后默默的跟着刘显河走出了房门。
走出房间后,刘显河向肖比玉招手,示意他出去说话。
他走出门以后,惋惜地说:“刘总,熊得仁好像什么都不记得耶。”
刘显河张了几下嘴,不知该怎么说,但又不得不说:“肖师傅,看看熊得仁吧,这就是他们对付人的手段。你如果还是不愿意说出黄金的地点,早晚也会和他一样。”
和他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一身穿戴就像乞丐。肖比玉想象不出自己的结局。这下他的心一下软了下来。向刘显河招招手,附在他耳边悄悄地说:“黄金就在这屋子里。”
刘显河很意外,黄金就在这屋子,他不敢相信。肖比玉看着他怀疑的目光,就进了屋子,把里面的床拉开:“刘总,就在这下面,地里埋着的,不相信你挖开试试。”
屋子里的每个人都听清楚了这句话,他们互相望着,开心的笑了起来。李贵明冲出门去,拿了一把锄头过来,碍于熊得仁在场,没有开挖。
只有熊得仁还蒙在鼓里,他还不停地哀求刘显河:“老总,我能干活,我身体很好。这里面有什么东西,不相信我挖开给你看。”
说完,他一把抢李贵明的锄头,就要动手。反而,李贵明要拦着他。
熊得仁低三下四的样子,肖比玉也对他彻底无语。他实在看不下去,说:“刘总,我先回去上班,该说的我都说了,工厂正需要,咱们赶紧挖出来吧。”
可是熊得仁还在这里,刘显河并不想让他知道,于是挥手让肖比玉自行离开。
没有得到刘显河的回答,熊得仁几乎快要哭出声来:“老总,我真的能干活,不信你问龚波,我做事从不偷懒的。”
刘显河感慨地对他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我不是不想留你,是真的留不下你。”
这话什么意思,熊得仁一点也听不懂。不过他知道自己留不下来,失望地低下了头。
其实,刘显河心里也不好受,他把身上所有的钱掏了出来,交给熊得仁,又对李贵明几个人说:“你们身上的钱,全部掏出来给他,算我借的。”
他们纷纷把钱递到熊得仁,刘显河说到:“对不住了,这些钱全部给你,如果将来情况有变化,我们再去找你。”说完向朱生纳挥挥手,让他把熊得仁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