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琉箐走后,衡乙也走出幽兰殿,只朝承露殿而去。
她若想种出东西来,必得净化魔气过滤土壤,而一个月后就是妙音谷开谷口的日子了,她得早做准备才是。
最起码得让拖油瓶楚景修有点自保的能力吧?虽然他是不死之身,一旦他得着空子从她身边逃脱,那后果不堪设想。
反正他已经答应她修魔了,倒不如尽快教他。
衡乙走了几步,刚想施展瞬移术,却发现自己竟催动不出术法,脑中传来一道诡异的暗光,压制着她体内所有的功法。
眼前越来越暗,瞳孔渐渐无法聚焦,身体越来越沉重,脚步犹如绑了千斤巨石,再也迈不出去了。
怎么回事,她怎么动不了了?是谁?谁来了?她怎么毫无察觉?
周围的一切渐渐归于黑暗,她用力地眨了几下双眼,可却什么也看不到。
她想驱使身体,挥动双手,迈出脚步,可脑中的那团暗光却仿佛一个阻挡一切洪流的大坝,阻隔了她的意志与身体之间的联系,无论她怎么努力,身体依旧无法动一下。
这种状况她从未有过,她觉得自己好似变成了一只提线木偶,任由那幕后之人随意摆弄。
是谁?究竟是谁用这种邪术控制她?
她本是修罗,五行法术对她无用,而这邪术却是在五行之外。
“哈哈哈哈哈!”
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听到那笑声的衡乙心里一沉,生出不好的预感。
赤離。
竟是他。
对她用这种邪术的竟是她的大护法赤離。
虽然她早就知道赤離心怀不轨,但她却从未将他放在眼里,是她小看了他,她以为他没这个胆子。
大意了。
一双纯黑色羊皮长靴踩碎了地面上不知是何种动物的枯骨,朝不远处站立不动的衡乙缓缓走去。
手里拿着一颗暗灰色的珠子,长长的指甲不停地磋磨着那颗尘珠,发出“呲呲”的声响。
身穿墨色长袍的赤離嘴角带着冷笑,目光紧紧盯着衡乙那张妖艳的面容。
羊皮长靴在离衡乙一步远的距离站定,赤離拨弄了几下手里的珠子,对着衡乙斜唇一笑,皱着眉头道:“尊上,您这是怎么了?”
“哦,我忘了。”不等衡乙回答,赤離便自顾自地说道,“尊上此刻身心俱疲,怕是连话也说不出了。”
衡乙听到赤離那般欠揍的话语,心里把他骂了数回。
你丫的!只会在背后搞小动作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真刀实枪正面刚啊,看本尊不把你脑袋削了当球踢!
那欠揍的家伙又开始说话了,他把自己的脸凑到衡乙耳边,轻吐着气息沙哑着嗓音说道:“不过尊上若是想说话,我可以帮你。”
“只要我动一动手指头,尊上便可恢复如常。”
衡乙要吐了,狗东西,你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吗?浑身一股怪味儿,恶心死了!
赤離见衡乙的眼神变化,斜唇冷笑一声,伸手捏住衡乙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而后细细地观赏着她的容颜。
“尊上不愿意?难道尊上有别的办法?”赤離挑了挑眉,满是疑惑地说道,“不应该啊,这母蛊可是在我手里。”
母蛊?这是嘛玩意?难道是传说中的毒蛊之术?赤離给她下了蛊毒!
“哟,尊上猜出来了。”赤離扯着嘴皮子诡异一笑,“这可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