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人老了,耳朵不好之后,确实沟通起来很麻烦,但是,现在从年轻人与老村长沟通的话里面,我倒是得出了不少的线索。
首先年轻人姓陈,叫做陈福,名字很老气,不过,也算是符合他们这边人的习俗,老村长叫做陈剿匪。
这名字就比较霸气了,按照老村长自己说的,当年他们这里闹匪患,搞得人心惶惶,他的父母只想着太平日子快点到来,自己的儿子不再受苦,所以,就把希望寄托在了名字上,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至于老村长刚才说的陈来,则是他的儿子,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老来的子。
按照村长说的,当年他们托人委托来搞定村里的问题,结果迟迟没有解决,不得已,他在前几年让自己儿子出去再找人,可是,事到如今好多年过去了,自己儿子杳无音讯不说,也不见有谁来过问他们村子的事情,这让老村长说到这便是老泪纵横。
一边是村中的问题很严重,作为村长,又是这里的父母官,他是急在心里,另一边自己的儿子失踪,总让老村子心里压了一块石头,久久不能释怀。
见老村长如此,我也干脆不演了,实在是不忍心欺骗这么一个老人家,况且陈福招待我也是热情极了,这让我于心不忍继续欺骗他们下去。
“老村长,你听我说,其实,我就是你儿子找来帮你们的!”
既然决定不再欺骗他,干脆就做了一个顺水人情,让老村长开心一下。
我的想法很简单,可是,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老村长一听我是他儿子找来的,刨根究底问我他儿子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年还不回来。
这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灵机一动对老村长打着幌子道:“陈来现在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可能是想在外面工作了吧。”
我本以为为人父母一听到自己孩子有出息,必然会很高兴,毕竟我爸妈就是这样的,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老村长一听自己儿子在外面工作了,顿时,气得直跳脚。
“他这个不孝子,我跟他说了,咱们地藏村的人,不能出去,出去一个就会多一个,以后他要是回来了,是不是非要把我送土里去才高兴?”
老爷子气得就差点厥过去了,这让我顿时暗叫不好,一边配合着陈福安慰老爷子,一边我向陈福打听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兄弟啊,你可不知道啊,我们村很奇怪,村里面的人固定保持着一百三十三个人数不变,这要是走了一个,就会填进来一个。”
“你是说死掉一个老人才会有一个新生儿吗?”
我看过档案,将上面所写的说着,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陈福一个劲地摇头。
“不!根本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这么跟你说吧,婚丧嫁娶都算,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大了还不娶媳妇啊!”
“嗯?这是什么意思?”
我听着陈福的话,感觉这里面好像问题并非是档案里面记载的那么简单,老爷子喘着气,不断被陈福安抚着胸口,他气得用拐杖用力跺了跺地面。
“哎!我来说吧!当年找人,那材料还是我写的呢!”
老爷子的话让我连忙将随身携带的档案拿了出来。
“是这个吗?”
要说之前他们跟我还有一点点不信任,现在在我将档案拿出来后,老爷子立马老泪纵横了起来。
“对!对!就是这个,看来你真是来帮我们的啊,我们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老村子的样子,让我心里一阵酸楚,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他们如此痛苦,而他现在看我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这让我倍感压力。
这要是我不能帮他解决问题的话,我的良心怎么过意得去?
老村子擦着眼泪,将纸张塞回了档案袋中,开始跟我介绍起了村里的情况。
当初,材料是他写的,因为文化有限,他认识的字不多,所以,这份材料写的东西只是一部分,还有很多的情况,他因为不会写字,所以就没有写上去,这让我听着只叫一个无奈。
没想到情况会因为文化水平有限受到了干扰,不过,现在来都来了,我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在心中只能默默祈祷着,千万别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出现,尤其是不要跟幻灵有关,不然的话。
好在老爷子说的,似乎依旧是没有什么危险,只不过,事情永远围绕着地藏村的人数在展开。
首先,死一个老人多一个新生儿是最普遍的想象,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个问题,要是外村来一个人定居的藏村,村里也会死一个老人。
说白了,这也是稳定这个一百三十三人的数字的一种,因此,村子里面的老人其实很反对娶外来的媳妇,可是,要是村里面自己消化的话,不谈两情相悦,包办婚姻的事情,光是这个地藏村男多女少的问题就已经够现实了,适龄待嫁的女孩就那么多,根本不够分啊!
所以,这个问题也无法解决,为此,村里面的老人跟年轻人其实就有了一个潜在的矛盾。
以至于发展到最后,出现了一种很极端的情况,村里面的年轻人要是想结婚了,家中有老人的,就会在后山的老林里面起一个土窑,然后在婚礼当天的时候,家中的老人会有一人离去,独自进入土窑之中,然后把自己活活的封死在里面。
可以说,村子里面结婚,基本是红白喜丧之事一起举行的,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就是为了不害死别家老人,为自己的子孙后代再腾出名额来。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听到这,我不禁头皮发麻,而老村长则是哭丧着脸道:“哎,要不这么做,谁家多了一个媳妇,指不定哪一户就会死一个人,而且,死的人可不一定是老人啊!所以,为了不害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自己家里出一条人命!可即便是这样,等到要生子的时候,可还是要再送走一个,要是没人可送了,还得问其他人家借呢!”
这话说的,我已经不是头皮发麻了,只感觉浑身颤抖,简直是有点毁灭我的三观,可是,不等我将这事情消化,平复心情,老村长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感觉这个村子的问题简直匪夷所思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