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我又大声吼了一声,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大胆!是我!”
一听这声音,我立马松了一口气。
整个村上叫我‘大胆’的,也就这么几个人,都是我小时候一起闯祸的发小。
要是我小时候,在改名字前,我是唯唯诺诺,在改了名字,叫做吴大为后,他们这些人见我还是闷声不响,就给我取了这么一个绰号,来嘲讽我。
不过,童年无忌嘛,小时候,我为此还跟他们干过几场架,每一次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后,我们便有了一定的友谊。
这不,现在外面叫我的家伙,我们都叫他‘兔子’。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长的,人是变大了,声音还是这副德行,依旧保持着童声一般的声线。
当我打开院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兔子,我顿时有点傻眼,这家伙长得人高马大的,只是四年不见,竟然比我还高!而且这壮实的样子,都快顶上两个我了。
以至于他进院时,差一点被我家院门给卡住。
“是小光来啦?你今年回来得早嘛!”
我爸妈因为我不让他们出门,两老就站在房屋门口打招呼。
他们不像我,直接叫人家兔子,便是昵称他为小光,兔子跟我一样,姓吴,单名一个光子。
他父母就住在离我家不远的地方,跟我爸妈一样,也是农民,可能是希望自己儿子长大了光明磊落吧,就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可是兔子这家伙似乎是没有领悟父母的良苦用心,小时候我们当中读书最差的也属他了,初中毕业了,别说考高中了,就是连技校的分数都差上了一大截。
为此,他初中毕业后,就没有继续读下去,跟着父母种地,我读三年高中,他种三年地。
在我高考那一年,家里人算是想明白了,让他跟我一样,离开洪家宕,出去闯闯,唯一的不同,是我去读大学,而这家伙是出去打工。
其实,要我说,我之所以只能考个三流大学,其实也多亏了这家伙,三天两头往我家跑,混吃混喝不说,每天拉着我出去‘摸鱼’,简直就是影响我学业嘛。
这不,我刚回来一天,这家伙就像是在我身上装了定位器一样,就来我家撞门了。
不过,这小子还算有良心,大包小包拎了不少的东西。
见我父母没有出门迎接他,兔子倒也不介意,将手中的东西塞给我后,便直接往我家跑。
感情这家跟他家一样。
当我跟着进门时,他便开始叫着肚子饿,问我爸妈有没有什么吃的。
我爸妈倒也不计较,给他弄了一点剩菜剩饭,他倒是吃得开心,一边吃,一边问我,村口的车是不是我的。
“是的!怎么了?”
我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只感觉一阵恶心,见过吃相难看的,却没见过,吃相这么难看的。
话说,我印象中兔子并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就四年多没见,把人都搞得跟个饿死鬼投胎了?
正当我不由的皱着眉头,心里不爽自己,我口袋里的收魂荷包内,发出了婉月的声响。
当然,这声音只有我听得到。
“大为,他不是像,是真的有饿死鬼在他身上。”
“啥?有饿死鬼在他身上?”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明明记得我已经设好了阵法,怎么可能会有饿死鬼能够进得来?难道说是阵法失效了?
正当我感觉大事不妙时,婉月告诉我,说是阵法没事,而问题出在兔子的身上。
“大为,这饿死鬼不是俯身在他的身上了,而是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啥意思?”
我不是很明白婉月的话,什么叫做饿死鬼成为了他的一部分,正当我询问着的时候,兔子打了一个饱嗝,直呼不够,让我父母再添一碗。
“小光啊!你这饭量可以啊!难怪长得这么壮实,我儿子要是有你一半的饭量,我就乐死了!”
我妈眉开眼笑着,接过兔子的空碗就走到了灶台旁,开始给他打饭,而我则是趁着没人注意我,连忙打开了鬼眼。
顿时,我就看到图纸的小腹处,有一团浓烈的鬼气,而鬼气的样子像是一张嘴。
难道这就是婉月说的饿死鬼?
“大为,你走近一点,我看得不是很清楚,我来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婉月说着,我连忙坐在了兔子的旁边,后者则是一脸的奇怪。
“你干嘛?不就是几年没见嘛,你用得着往我身上蹭吗?”
我勒个去!
兔子的话,让我十分的不爽,你以为老子我想往你身上蹭啊!你丫的都出事了,自己还不知道,我这是在救你!
虽然这话我很想说出口,但是,怕吓到兔子,我便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问我爸,刚才撒我的香灰还有没有。
我爸被我问得一脸的茫然,而兔子则是一个劲地笑着说我,过年又没有到,干嘛急着要香灰,难不成我是见到他,又想玩小时候的打仗游戏。
“鬼才想跟你玩呢!还嫌小时候玩得不够多,被揍的不够多啊!”
一说到这个,我就来气,那时候每当过年的时候,我们农村就是各种炮仗灰,香灰啥的最多,他们这群家伙,总拿这些玩意来丢我,说是打仗游戏。
结果,这游戏时常在我们回家后会变成男女混合双打的游戏,而我当时其实压根就没跟他们一起玩,可是他们回到家一问为什么要丢香灰,都他娘的说是我的主意。
久而久之,我对这个游戏十分的厌恶。
这不,今天看在我要救你的份上,老子我就好好报答一下当年的恩情。
我想着,没有回答兔子的意思,直接让我爸去给我找一点来。
我爸见我说得一本正经,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便笑着跟兔子打了一个招呼后,给我取了一小碟出来。
“兔子,我问你,我妈的手艺如何?这饭菜可好吃?”
我拿着香灰,放在手中把玩着碟子,而兔子不知道我问这个干吗,点着头道:“当然好吃啦!”
嘴里塞满了饭菜,说起话来,含糊不清,要我说,好吃才见鬼了。
别说他肚子里面有个饿死鬼,就是正常人,按照他这样狼吞虎咽地吃饭,根本不可能尝出来任何的滋味。
“哦!好吃就行!看在我们多年没见的份上,我给你加道菜吧!”
话音落下,我趁其不备,直接一手扣住了他的咽喉,兔子嘴里还未咽下去的饭菜,一个劲地喷出来,而我眼疾手快,直接将一碟子的香灰给灌入了兔子的口中……
这下子,只见兔子两眼一翻,而我的手已经松开了他的咽喉,直接捂住嘴巴,不让他将香灰喷出。
这一幕让一旁我的父母看得是目瞪口呆,只是片刻,我爸妈才反应了过来。
一个质问我是做什么,一个则是哭着问我是不是要杀了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