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江河见三人如此执拗,也干脆一咬牙道:“好,你们听好了,这凶物不能近战,只能远攻,它怕火,你们现在想想,哪里有大面积能够引火的地方,只要将它引到那种地方,放火烧了他,我们就能脱困。”
沉江河说完,大壮顿时拍了拍大腿,“浅滩往东,有一片荒草地,不过连连暴雨,只怕也点不着啊。”
二虎子眉头紧皱,“对了,这家伙是鱼的话,上岸应该也活不了多久!”
正说话间,巨大的铁头黑蛇已经一跃而上,冲上了浅滩!
“不,他是两栖动物,能够随意的在水里呼吸,同样也能在陆地上呼吸。”孙何足寒声道。
黑蛇用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看向沉江河等人,仿佛他们才是盗走了冥器的人。
“飞来横祸,你要找的人可不是我们。”孙何足试图将其感化,至少证明他们和那批失踪了的摸金校尉,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黑蛇也懒得理会,油盐不进,直接朝沉江河扑了过来。
“好畜生,啥都听不进去了是吧!”孙何足说完,直接就要将沉江河递给他的火符扔出去。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沉江河已经拔出短剑冲了出去。
黑蛇曾经吃过沉江河的亏,此番见沉江河又直接冲了过来,不免心中恐惧,两只灯笼般的巨眼微微闪烁,稍稍停顿之际,沉江河纵身一跃,竟然有越到它的头上。
黑蛇已经吃过大亏,见沉江河又上了它的脑袋,顿时就像是发狂的凶兽,不停摇晃自己的身子!
沉江河抓住如同钢针一般竖起的鱼鳍,短剑不断的刺入它的头顶。
鲜血狂喷,受伤的地方更是不断喷出白气,看得众人亡魂大冒。
“快,找能点燃的东西,他撑不了多久,等黑蛇发狂,我们都得死!”陈江燕蹙眉,立马行动了起来。
浅滩边缘就是荒地,大多数的草丛都被暴雨打湿,想要让这种草蒿燃起来,那根本不可能。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沉江河突然改变了战术,只见,他将火符贴在了黑蛇的不同部位,然后纵身一跃,翻身下了鱼背,手捏法决,霎时间,整条黑蛇便开始烧起来!
“这小子的火符越来越纯熟了。”孙何足见状,直接打消了他要去找草蒿生火的打算。
大壮等人看得更是一脸疑惑,根本不知道这些火焰是怎么烧起来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哪儿来的火?”
“这小兄弟该不会是神仙吧?”
话音刚落,陈江燕随口解释道:“这是道术。”
“道术?小兄弟居然是道家中人,难怪谈吐,气质,都不像是一般人。”大壮挠了挠头,眼神里写满了崇拜。
“我都忘了他自己就会生火,这小子怕是怕是故意让我们紧张的。”孙何足道。
此时,黑蛇在火焰之中不断的嘶吼,不断的扭曲,就像是一只下了油锅的鱼。
“孽畜,小爷本想饶你一命,才没有对你下死手,当日你若离开,不再找我们的麻烦,也绝对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沉江河说完,手中火符又相继飞出,直扑黑蛇。
今日这一情况,让他彻底明白了一件事,黑蛇没有任何灵智,如果再次放生,只怕还有祸患。
一想到这里,沉江河已经准备下死手。
火焰盛燃之际,黑蛇的生命力也在迅速的消散。
烧焦烤糊的味道,四下蔓延。
对于沉江河来说,杀生固然不好,但对于这种没有灵智的生物来说,别无他途。
此时,火焰之中的大黑蛇已经完全没有了战斗的能力,身体也慢慢的委顿下去。
渐渐的,黑蛇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只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鱼骨搁浅在浅滩上。
“好奇怪的鱼,我们从小在江边长大,都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种类。”大壮寒声道。
二虎咽了口唾沫,“我怎么觉得这条鱼有点像是我妈小时候老跟我讲的那种会吃人的鱼?”
“那是你老妈骗你的,小时候我妈还给我讲隔山鬼婆的故事呢,实际上哪儿有这种荒诞的事。”孙何足说完,也跟在沉江河身后,朝黑蛇走去。
走到黑蛇的身前,沉江河与孙何足两人,突然眉头一皱。
只见,黑蛇的头部额头的位置,竟然有一处暗纹的印记!
看到这里,沉江河隐约猜到了什么!
“我知道了,拥有暗纹印记的,基本上都是从深渊那口井里钻出来的,也就是说,这大黑蛇本身,也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东西?”
沉江河想通了这一点,更让他汗毛倒竖的一点,接踵而至。
搬山录中,既然记载了大黑蛇的存在,那也就是说,他的老祖宗也曾经和这些深渊里的东西交过手!
只要交过手,就一定有很多文献被流传了下来。
“我也同意你的观点,大黑蛇既然是深渊里的东西,也就是说,那五个摸金校尉所盗的大墓,也有深渊存在了!”
孙何足说到这里,只觉汗毛倒竖。
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原本只是探查孔家,找寻孔家的秘密,根本没有想过,在这地方居然也有深渊!
他们三人,真的具备关闭深渊的能力?
孔香菱跟他们说过,能关闭深渊的,只有孔家的人的血!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进入墓穴之中,尤其是进入深渊,陈江燕估计会有生命危险!
到时候,如果她不管不顾,用自己的命来封锁住深渊,岂不是麻烦了?
“这墓,咱们不能让她下去。”沉江河咬牙道。
“当然不能,这小妮子看上去雷厉风行的,其实骨子里跟她妈一样,到时候脑子一热,说不定就这么做了。”孙何足也在担心同样的事。
“既然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那我们还去不去?”沉江河饶有深意的看了看孙何足。
“我们两个吗?”孙何足有些犹豫。
“没错,一时也找不到多余的人了,我们两个去就行。”沉江河斩钉截铁道。
孙何足有那么一瞬产生了一丝丝恐惧,不过,片刻后,他就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