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老毛病”的原因暂时调动不了冥力,但好在锦鲤九尾误打误撞出现得及时,将她给捎带走了,等后面虚空门的人察觉藏经宝阁被人破坏了结界,但一番查找内里并没有丢失任何书籍,但还是将这个消息报给了虚空门掌门。正在九峰之巅的太玄肃穆高深的面容不变神色:“有人闯入藏经宝阁?”他正用灵识与内门大弟子骁臣暮传话。“是,但弟子分散人手将藏经宝阁搜查一遍,并无损失,闯入者不行偷盗之事,只是翻阅了十数册书籍。”太玄沉吟片刻,便道:“开启灵光镜搜索。”骁臣暮自是应道:“是,弟子知道怎么做了。”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金漆凤翎的令牌,将其一抛向上空,手上掐诀注入一股灵力,只见令牌发射了数十道光线折射上空,汇成一块块圆弧形光镜,在藏经宝阁四周他们虚空门早已布下许久灵光镜阵,可覆盖几十里路径范围。当灵光镜化成一块一块“镜眼”扫射范围时,魏郦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上空的变化。他嘁了声:“被太玄那老家伙发现了。”发动大范围搜索权限必须得到掌门应可,这表示虚空门将这件事报告上去了。顾君师并不意外,她的情况特殊,又突然被他带了出来,自然没有时间去收尾,被发现只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这虚空门的财大气粗真不是虚的,竟然在藏经宝阁的各大路径范围布满了侦查的玄光镜,上空射来的视线扫荡着四周围,只要他们被光线扫射到就会被锁定身影。“这是什么?”顾君师仰头,看着天空映现如数不清如月盘大小的玄光镜,完美地扮演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凡人。倘若只有魏郦自己一个狐当然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但带上这个凡人就麻烦多了……催眠自己,这个凡个还有用,就这样将她丢人倘若被虚空门的人抓住,只怕是百口莫辩,多生事端,于是它将狐身幻变大一些,从猫小变成了金毛高算矮,一条尾巴伸出将她一卷。“闭嘴,哪来那么多话。”他的坏脾气简直任性到极点,当掌门时为了威仪服众不得不稍有收敛,面对那个“臭女人”时心有顾忌亦有所收敛,可面对顾一这个凡人时,他就是开放天性完全不加修饰,就像个玩劣任性的孩子,只顾自己性情喜好来。它卷起她一个腾跃至一棵槐树枝桠,却见前面的路上玄光镜跟不要钱似的越铺越长,除非能够开辟一条空间凭空离开,否则暴露身份是迟早的事。“避不开,就毁了它吧。”这时,顾一轻描淡写的冷静声音道来。的确,这些玄光镜的作用只是搜查跟监视,实则并没有任务攻击性跟防御力,只是本领高一股气将它们全部灭掉就行。只不过一般人遇上玄光镜,担心一个不查暴露的行迹,下意识不是逃就是躲。何不毁之?但这样一来,可当真是得罪狠了虚空门,这无疑将查找疑犯之事的事态又扩张开来。若是人修或许干不出这等鲁莽冲动之事,但是……他们妖族的人向来任性胡作非为惯了。“说得对,碍眼的东西直接毁了就是。”难道听到从他嘴里吐出“象牙”,只见他身后一下绽摆出九条尾巴,一条拿来捆卷顾君师,其它八条长尾就像扫射的激光一番快速挥砸,上面的玄光镜逐一破碎,一路炸开。他带着顾君师就在一片光炸声中疾冲而去。顾君师知道这一趟藏经宝阁之行惹来了大动静,但是她却并没有什么担忧情绪,一来她没有偷盗,对方不至于不死不休,二来没有线索也无影像他们也不可能凭空抓人。在九尾带着顾君师离开之后,以掌门大弟子骁臣暮为首的十几数位弟子御器出现,当他们看到玄光镜被毁,一番查探,确定对方实力不浅。“跟着毁坏的路线查下去!”就像嗅到腥味的蚂蚁,他们在后面穷追不舍,竟也没有甩脱。九尾将顾一带回缥缈城西崖的厢房,它自然知道没有甩掉那些虚空门弟子,可它不熟悉这虚空门的地形,就这样带着顾一一通气乱跑,更容易被人发现。“他们会查到这里来的。”顾君师倒是不慌不忙:“查便查,你认为他们会怀疑一个凡人?”九尾闻言狐眸一亮。对啊,这个顾一是个实打实的凡人,绝对没有弄虚作假,就算他们查到她,也没有根据来怀疑她。九尾想通后,却冷哼一声:“人类果然狡猾。”顾君师对于九尾这个阴阳怪的言论基本上是左耳入右耳出。这世上有句话叫,绝不要和愚蠢的人争论,因为他们会把你拖到他们那样的水平。按顾君师来说,就是暂且不必跟一个未成年的妖畜计较,因为这样会显得自己跟它一样低龄的水平。果然没过多久骁臣暮便带着弟子一路追了过来,他发散弟子四处查找,然后听到一间厢房的门从内里被打开。只见里面走出来一个素衣女子,西崖的厢房是按照仙人那般高高在上的楼阁空渺修建,依崖而环居,横出一平台上云雾缭绕,再往前处便是崖峰,只见脚下云海翻滚,如浮沉在滔滔的白浪之中。见惯了修仙之人的仙衣飘飘,且无论男女都是一副精装打扮,乍见一个从头到脚都极为素淡打扮的女子,着实有种与修仙界格格不入的感觉。似察觉到有人在打量,那女子转过脸来。当对上那一双如黑海般波澜不惊的双眸时,骁臣暮有些怔愣。她的肤色极为白皙,挺秀鼻梁与漆黑淡薄的眉眼哪一分都恰到好处,尤其是那形状美好的唇,一抹艳丽给清冷面庞点上了好颜色,刹那间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但不知为何第一眼他便起了戒备的心思。这时,九峰那边再度传来“小比”激昂高阔的通报声音:“大衍派六绛浮生获得三分。”骁臣暮对此并不在意,但他看到那名淡漠似水的女子竟然勾唇……笑了。这一笑,淡化了她身上那与生俱来的冽滟冷漠之感,如同铁树开花一样,有种极为难得一见绽放的惊艳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