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是幻境,那这个幻境,竟然包含了四维时间!
这种程度的阵法,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出来的。
又或者说,是我自己松开了墨线,才造成了这一诡异的情况。
而我现在,到底要怎样,才能回到刚才的房间?
正在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之际,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我现在这副模样,和之前追着我跑的恶尸,竟然一模一样!
如果说,在我之前,还有另外的超时空间,那些恶尸本身,就是我。
既然那些恶尸是我,也就是说,他们在那个区域等着我,只有一个目的。
那便是,阻止我朝发着白光的地方狂奔!
而在那骷髅堆上方,正是我放开墨线之地。
只要,我能阻止另外一个我,不要闯入白光的区域,这一切多维空间,就会消失!
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甚至有很多漏洞,比如,那些恶尸,也就是上一个时间点的我,为什么能飘着走?
其实想明白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须想办法阻止刚才的那个我。
一念及此,我发足狂奔,一边跑,一边清理着头发。
可是,我越是清理头上的黑水,头发就越变越长!
这也刚好可以说明,我看到那些恶尸的时候,都是长发的原因了。
正在这时,我已然看到那个跑得正欢实的另一个我。
既然,他会把我当成恶尸,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出我的老烟杆!
可是,当我伸手就要去掏老烟杆的一瞬间,陡然发现,老烟杆,竟然不见了!
这也就说明,当我失败了之后,连同老烟杆,都会出现在新的那个我身上。
那么,是否我这次失败以后,也会变成那堆‘恶尸’之中的一员,永远无法从这里出去了?
一想到这里,我脚下生风,诡异的是,我此时,竟然能够飘起来了!
而且,和我一模一样的‘恶尸’已经出现,齐齐在追赶着另外一个我。
这历史眼看就要再度重演,我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
“既然没有办法阻止你,那我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我放弃了追赶,直接奔着依旧贴在墙壁上的墨线掠去。
这一瞬,我感觉我的心跳声都开始薄弱,仿佛随时都会因为心脏停跳嗝儿屁。
越接近墨线,这种感觉就越发的夸张。
可我不想放弃,毕竟,墨线离我不过三四米的距离,只要我稍稍用力,就能摸到!
心率陡降的我,仿佛已经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只有把我的一切都赌上。
“妈的,拼了!”
我暴喝一声,猛吸一口气,顿时跨出了这最后的三四米!
嗡!
“李钰!李钰!”
白翊的声音,宛如天籁。
我一个激灵,顿时睁开了眼睛。
只见,出现在我眼前的,依旧是那间屋,屋内有摇曳的火光。
外面依旧在下雨,我手上,赫然就是白翊刚刚交给我的墨线。
我一脸惶惑,甚至根本不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不是虚妄。
总之,我竟然重新回到了起点。
只要我跨出门,就能证实我刚才的那一切,究竟是不是梦。
这时,白翊又跟我嘱托了同样的话,随即,我便拉着墨线出了门。
只见,眼前的这个房间,和之前简直一模一样,就连那些细节,都一模一样!
这一神奇的体验,虽然有很多我无法想明白的地方,可好歹命运还是将我送到了一切的初始。
我这一次,完全没有追着那白光狂奔,而是将墨线,直接钉在了残肢和‘恶尸’都不会搭理我的中间地段。
而后我趁着那些跳跃的残肢,还没有组合成型之前,直接回到了房子。
这时,白翊反倒惊了。
“我没让你停,你怎么就停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先含糊道,“你不用管,我很难解释,你现在尝试一下,能不能破阵?”
白翊见我如此信誓旦旦,立马手捏法决,口中叨念道家箴言,房舍中间,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八卦。
“坎水,巽风,生门,开!”
说到这,那扇玻璃窗,顿时变作一片漆黑,周遭的环境,也跟着一变。
抬眼看去,我们此时身处的地方,哪还有什么房子?
四周零零散散的烂木头,残垣断壁,房梁更是有烧毁的迹象。
更恐怖的是,这房舍四周,竟是有着一大堆没有名字的坟冢!
“乱葬岗?可这中间,为什么会有一栋房子?而且,我们不是应该在白村长的家?”
我一脸懵逼的看向四周,此时,再看时间,已然是早上四点十三分。
这时,我正在等待着白翊的解释。
而白翊,足足朝四周看了十来秒,这才回答道。
“我有说过,刚才我们是在白村长的家?”
“你能不能不要吓我,我们难不成一直在乱葬岗里呆着?”我一想到这里,心里只觉膈应得慌。
正在我有些失神之际,白翊已然来到一块剑形的墓碑前。
这块墓碑,斜插在土丘上,就像是对死者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适时,山风习习,凉入骨髓,我冷不丁的一个哆嗦,便是跟了过去。
“难怪能形成地煞阴阙之相,原来,这里居然有一具极阴之体。”
听到白翊自说自话,我反倒一脸惶惑。
“极阴之体?又是什么玩意儿?”
“阴年,阴月,阴时,阴分,阴秒出生之人,而死亡时间,同样是阴年,阴月,阴时,阴分,阴秒!”
白翊说到这,我只觉头脑发胀。
这种情况,真的存在么?
但凡满足出生,或者死亡条件之一,都已经算是极为苛刻了。
刚刚想到这里,便听到白翊冷笑,“出生的时间,现在已经可以通过科学的手段定制,死亡,也能由人为控制,倒是挺简单,不过,这坟冢,少说也有几十上百年,当时,能够控制出生和死亡时间的,就只有我们茅山道术。”
说到这,我的背脊,一阵发寒。
“也就是说,这东西,也是你们茅山中人搞的?”
白翊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她只能点头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