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勋没上车,估计是想自己想别的办法,他一个三十几岁的人,到也不用我担心。
总之我就是不相信他会不搭车就这么走到我们村。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我还是有些魂不守舍。想来想去,大概是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人家要投效我跟着我做事,但我却偏要考验人家。
关键是,对方还是一个年纪比我大很多的中年人。
这感觉是有点奇怪的。
正当我想得入神的时候,猝不及防之下,车子忽然就停了下来,这么一个急刹车,将以我们两都直接撞在了前面的座椅靠背上。
“你干什么!刹车不会好好刹吗!撞死老子了!”蒋一顿时就朝司机吼了起来。
司机这才扭头看向我们,竟然也是一头的冷汗,看样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
看了我一眼之后,他才开口吞吞吐吐的说:“邵小仙,前面,前面。”
可他就这么结结巴巴的,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没办法,蒋一我们两只能自己下车去看。
但在车前面绕了一圈,前面空无一物,连石头都没有一个。
从县城出来之后,路其实很难走,我就在想,会不会是这司机在城里开车习惯了,现在一直在这种山路上走,时间一长就太过疲劳产生了幻觉。
我跟蒋一小声说了一下,他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于是我们上车后,我就跟司机说:“师傅,咱们也走了一段时间了,再继续往前开一段好像会路过一个小镇,咱们就先在那边休息一下,顺便也找地方先吃点儿东西。”
“对。”蒋一也说道:“这路的确难走,咱们可不能疲劳驾驶。”
司机师傅一听,也点头应下来,再次发动车子继续往前走。
但是蒋一我们俩屁股都还没坐热,车子才开出去不到两里路,却又是一个急刹车。
这一回我们更是猝不及防,啊的一声,两人再次撞在了同样的座椅后背上。
而这一次,当我们抬头往前看时,就心里咯噔一下发现车子前面不到一米的地方,竟然有一棵大树。我们就差一点就撞在了树上。
虽然车速不是很快,但如果撞上的话,今天想再走是不可能了。到时候,恐怕我们两就得走路回村了,可这里距离我们村子,少说还有几十里路。
“还好还好,要是撞上就完了。”蒋一拍着胸口就嘟囔了起来。
我整个心跳也是速度加快起来,想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却发现这一下是真把自己吓到了,完全无法平静。
“我说师傅,咱能不能小心一点啊!你这怎么还开到路边来了!”蒋一再次吼了起来,“你要不行咱们就在这里直接休息吧,别再继续往前开了。”
可没想到司机师傅却是惊恐未定的摇了摇头:“还是,还是去前面休息吧,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他一边说,一边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随即又点火,倒车。
我皱了皱眉头,正想问司机师傅到底什么情况,如果真累了可不能强撑,可车子倒回到路中间后,却又停了下来。
蒋一看了看我,正要说话,那司机师傅就扭头过来看着我,问道:“邵小仙,那什么,有个事情你能不能帮个忙,就是个小小的请求。”
我已经察觉这家伙有些不对劲了,就点头道:“有话直说吧,我可以帮的肯定不会拒绝。”
“好好好。”他这才挤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道:“其实也很简单,我知道你,你有一些符纸,平安符什么的,能不能,也给我一两张?”
“符纸?”我顿时皱起眉头问他:“要符纸干什么?”
司机师傅闻言,又扭头看了看车子前面,随即才看着我们犹豫道:“因为我,我怀疑我可能是,撞邪了。”
“撞邪?”听到这里,我也确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他刚才忽然急刹车,而且后面这一次还猛打了方向盘,差点把车开到了路伢子上,原来是这个原因。
可是他如果真撞邪了,为什么我没感觉呢?
而且现在是大白天的,艳阳高照不说,我们三个大男人阳火就已经很旺盛了,这时候撞邪怎么都说不过去。
但是看他现在的反应和表现,又不像是在乱说,总不能用这样的方法来骗我的两张符纸吧?要符纸大可以直接说,对我来说这玩意儿又不值钱。
我琢磨了一下,就觉得可能是他自己心理作用在做怪,就干脆对他点头道:“行,你转过我去把符纸直接贴在你背上。”
他见我答应,连忙就扭过头去。
我找出一张符纸,没有直接帖在司机背上,而是咬破手指,在符纸上面又画了几道显阴决,才直接把符纸按在了司机的后背之上。
但是符纸贴上去之后,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动静。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撞邪,出现一些情况,多半就是他自己的心理在作祟。
可即便如此,他的害怕也是真的,于是我也没有说破,而是跟他说:“放心吧,现在符纸已经贴在你身上了,邪物不敢靠近你,你要是想休息一下就在这里休息,如果不想休息,就到前面小镇上咱们吃东西休息。”
蒋一也明白了我的想法,也吹嘘道:“邵小仙为了帮你可不光是给你贴了符纸,你看,手指都咬破了给你画了镇阴的法决,邵小仙的血可不是普通人的血,放一万个心吧!”
司机师傅这才放心下来,继续往前出发之后,也没再发生什么情况。
又往前走了大概十来里路,我们说的小镇就到了,这个镇是真小,好像当初镇子并不在这个位置,是因为路修到了这里,才有人家逐渐到这附近来建房子,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小镇,但比起我们那边的镇子,大小也就三分之一。
但即便这样,作为一个镇子,该有的都有。
我们找了一个饭馆,就直接点了四菜一汤,这要在以前,我们是绝对舍不得的,但是这次刘成洋给了我们一个大红包,这点钱我们还是花得起的。
蒋一我们两吃得很快,吃完之后,我就给蒋一递过去一个眼色,然后让司机师傅先吃着,我们去找商店买点喝的。
而实际上,我们是要单独说点儿话,而这话是不能让他听到的。
走出来一段之后,蒋一就忍不住问我:“城哥,这家伙应该不是撞邪了吧?那符纸都没动静啊。”
我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那边的司机,就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确定。”
“不确定?”蒋一疑惑的看了看我:“什么叫不确定啊?”
“就是不确定啊,我又不是当事人。”我继续摇头道:“看他的样子,肯定是有事儿,具体是不是撞邪了,我还真没办法确定,一方面,现在是大白天的,另一方面,符纸的确也没动静。”
“但是。”随即,我话锋一转道:“符纸贴上去没动静,不代表他就一定没有撞邪。只能说明邪物没有上他的身。他也有可能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你说他有事儿,那要是他再开口呢?”蒋一想了想,又问我。
我走到小卖部要了三瓶水,一边付钱一边回答蒋一:“如果他开口,我肯定会帮忙的,做好事儿嘛,咱们这行得多做好事儿。”
没想到这次蒋一并没有再说我多管闲事之类的话,而是点头道:“嗯,这司机感觉挺实在的,要是真有什么问题,咱们就帮他一把。”
他这一说,我就有些惊讶的看了看他。
但接着,他就嘟囔了一句看似跟眼下无关的话:“早上我真是不该跟你说那几句,要不然你肯定会叫刘成勋上车的对不对?哎,看他造化吧。”
我也没接话,拿着水就往回走。
等我们会到饭馆的时候,司机师傅已经吃完了,而且连钱都一起付了。
我拿出钱就想给他,但他死活不要,硬是说刘成洋家已经给了他很多钱了,一顿饭没必要让我们破费。
看他这么客气,我更加确定他心里有事儿。
于是我也没再客套,就把水给他,几人回到了车子边上。
打开车门之后,我才问他:“师傅,要不咱们再休息一下吧?”
“不用不用,刚才吃饭的时间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再耽误时间的话,可能就得走夜路了。”他摇了摇头,就上了驾驶座。
我心里一阵无语,看来他的确极少走山路,要是乡下人开车的话,即便是这样的山路,一天来回县城肯定是没问题的。
不过他不休息我们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因为自从给他背上帖了符纸之后,他开车也没再出现什么问题。
可没想到的是,我们上车之后,司机师傅试了好几次,车子却就是启动不起来,越是无法打着火他越是焦急,没一会儿,额头上就已经全是汗珠了。
蒋一见状,也是有些焦急,就想问问他怎么回事儿。
可蒋一刚伸手拍了拍司机师傅,那司机师傅却像是触电一样,身子一缩就好像受到巨大的惊吓一样往旁边缩了一下。
这让蒋一我们俩都是一愣,更加确定了这司机师傅心里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