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个,是我在我床上发现的。”我把毛发递给蒋一。
“这什么东西?”蒋一好奇的接过去。
“猴毛。”我有些无奈的摊手道:“这就是那个道士旁边猴子身上的毛发,昨天晚上就是他带着猴子闯进了我的房间。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还真是啊!我靠!”看了一下那毛发,蒋一也立即确定下来。
我也有些犯愁,因为那个道士跟那只猴,绝对是非常危险的。
一开始看样子,那两家伙的确是活物,可是蒋一手上的伤,还有我们临走前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强大阴气,就没办法解释了。
而且那个道士刚进陈老头家里的时候我仔细看过,他们身上却半分死气都没有。
再加上那道士在我耳边的话,我就自然而然的想到,这事儿,恐怕还跟村子外面那雾林有什么关系。
接着,蒋一也想到了之前那道士在我耳朵边说的话,连忙问我:“那个道士说你们之前还见过,你还伤了他,这又是怎么回事儿?你有印象吗?”
我要是有印象的话,早就先说这事儿了,其实一路上回来到现在,我都在想我之前到底在是没地方见过他们,可一直到蒋一问出口,我都没找到答案。
所以,我也只能对蒋一摇头。
“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随便说着故意在扰乱我们的心神。”想了一下,我只能给自己这样一个解释。
“我觉得不是。”蒋一却立即摇头道:“那个家伙没必要这么做,当时我们都要走了,还扰乱个什么玩意儿。”
“看得出来,那家伙对你是不怀好意的,再加上之前他还特意让陈老头找你帮忙,所以他这么说肯定是有一定根据的。”
连蒋一都觉得有问题,那这人肯定就有问题,我干脆直接问他:“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还有这整个事情,可能跟我们村子外的雾林有关系。因为这其中,又牵扯到了魂魄的事儿。”
“并且这次更特殊,唐震没死,但魂魄离体了。他来找我之后就一直没再出现过,也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
蒋一闻言,陷入了沉思,没有再说话,不过从他的表情我可以看出来,他的想法大概跟我是差不多的。
休息了一下,我们决定不在镇上过夜,直接先去县里刘成洋家。
搭车到刘成洋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左立和刘成洋都没想到蒋一我们俩会又折返回来,晚饭也没给我们准备,一看蒋一竟然受伤了,刘成洋就张罗着一定要搞几个硬菜,给蒋一补一下。
这种对待我们的态度,让我立即又想到那个陈老头,一时间心里也很是唏嘘。
蒋一也刻意的在我耳朵边嘟囔了几句,大概就是说,以后别让我赶着去热脸贴人家冷屁股,那种费力不太好的事情就少做些了。
刘成洋对我们的热情,也让我对此深有体会。
不过我也知道,首先刘成洋是非常信任左立的,而左立又特别推崇我。总之,综合来看,刘成洋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同样都是道士,那个姓张的,怎么看怎么诡异。
菜很快就被端了上来,蒋一我们俩一整天几乎没吃没喝的,也就恭敬不如从命,给桌上饭菜一顿造,四菜一汤,愣是被我们两给吃了个精光。
看我们吃得差不多了,左立才问我:“邵小仙,你们不是说要回镇子上有事儿吗?怎么回事儿,这一趟过去不但搞得受伤了,还连饭都没落上吗?”
“什么人家也太不地道了,竟然敢怠慢干咱们这行的人,心也挺大的。”
他不问还好,一问起来,蒋一顿时又火了,立即就指着我说道:“你说起这事儿,那我就让你来分析一下,这家伙,是他非要去的,结果呢,人家不待见我们,也不让我们帮忙。”
见蒋一对我这种态度,左立就皱了一下眉头,不过我冲他点了点头,示意没关系,他才没说什么。
蒋一把大概的事情说了一下,最后才又气道:“那个老陈头,咱们就不该再管他,等他什么时候直接被害死他才知道谁是帮他的。”
“人死了可就晚了。”
我摇了摇头,否定了蒋一的说法,虽说对陈老头这个人我也很是厌恶,对那个姓张的道士更是反感,可如果明知道一条人命要被害我却不管,这种事情,我恐怕也做不出来。
而且如果放任那个姓张的道士不管的话,他恐怕会越来越放肆。
那个家伙的目标九成就是我,我要是一直不管,他通过那些邪门歪道不断的让能力得到提升,之后我再想打压他,那可就难了。
“你看你看,还在犯浑。”蒋一顿时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了一声,随即又说道:“不管怎么样咱们能不能量力而行呢?你想管我也理解,可也得在你能力范围之内啊?”
“你的命你不珍惜,你也得考虑一下我这条小命吧?”
蒋一这话虽然说得有点自私,但我能体会到,他其实是在担心我。
于是我也没再跟他争论,摆了摆手道:“行行行,这事儿是我太冲动了。”
可蒋一被我安抚了下去,左立这边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我话音刚落,他就愤愤不平的说道:“那家姓陈的也太不是人了,邵小仙帮他下葬了他儿子,还救了他一命,结果他就这样对待你们!”
“还有那个什么道士,我看他肯定是假的,别辱没了我们道家的名声!我看就没有几个道士能耐可以跟邵小仙相提并论!”
他这一说,我又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其实说到能耐,那个姓张的道士,恐怕,至少在一些方面,可能大概比我要强一些。”
听我这么说,左立张了张嘴巴,却有些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蒋一也叹息道:“有这种认识很难得啊。”
说着,他把自己受伤那只包着纱布的手在我们面前晃了一下继续道:“你看,下手狠这一方面人家就比你强多了。所以啊,你还是暂避锋芒慢慢想办法吧,别老想着去陈家了。”
他现在说什么是什么,我也不跟他争辩。
刘成洋见气氛有点沉闷,就对我们说道:“现在也很晚了,邵小仙你们要不就先去休息吧,我娘的事情,还得指望你们帮忙呢。”
随即,他又对着蒋一说道:“小蒋师傅的想法我也是赞同的,说句自私一点的话,要是邵小仙一直想着那陈家的事情,也没太多精力帮我家做事儿,对吧?”
“我的想法是,邵小仙可以先帮我家把我娘的事情给做完,之后,就可以一心一意的去想办法对付那个姓张的道士。至于那家人,不帮也把,白眼狼是喂不熟的。”
他这一番话虽然表面在说是要让我先帮他家做事,可也在劝我先稳当些,一心二用,可能很多时候的确会露出破绽。
可我还是很踌躇,觉得自己至少应该着手去做一下准备,而且从回来到现在,我一直都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就好像昨天晚上那种事情只是一个开始,一切,都还远远没有结束。
要是在我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那只猴子再钻进房间,那恐怕还真麻烦了。
蒋一手上被抓一下就伤得那么厉害,如果多被抓几下,阴气入体的话,恐怕只能去找郑老帮忙。
可如果姓张的道士真的打算对我下后的话,他会给我们留下去找郑老的时间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大概是见我表情变得更难看了,他们三人也没动,面面相觑了一会,最终还是蒋一开口问我道:“城哥,你要是有什么担忧你就说出来,这里都是自己人。”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说不定我们能给你出点儿什么主意。”
我这才扭头朝窗户外面看了一眼,摇头道:“我是在想,那个家伙今天晚上或许还会出现。”
刘成洋闻言,就有些疑惑的问我:“那个家伙?”
蒋一也问道:“今天晚上?”
左立大概是本来也想问这些,可被刘成洋和蒋一给抢先了,于是他就又问我:“邵小仙,还会出现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个姓张的道士已经来找过你麻烦了?”
这事儿我跟蒋一说过,但左立和刘成洋不知道,所以他们很惊讶也很正常。
特别是左立,他就是干这一行的,可昨天晚上有人闯进来他却完全不知道,可想而知,他心里有多震惊。
恐怕他现在才能体会到,我为什么说那个姓张的道士某些方面的确比我更强。
我想了一下,左立和刘成洋的确也不是外人,于是,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