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室大爷接过钥匙，随口问道：“怎么样？知道是谁害死我们老板的吗？”
我一怔，有些尴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没有吧，显得我们太无能了。
可要是说有，那不等于忽悠人家大爷玩么。
这时，周一站出来说道：“大爷，这些话我们不方便回答。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们老板人怎么样啊？”
门卫大爷没有迟疑，连忙说道：“好人啊，我们江老板可是大好人。”
门卫大爷的儿子，就在这家贸易公司上班。
前几年，门卫大爷从他自己的单位退休了。
退休之后，这大爷也是闲不住，想要找个工作，结果一直都没有找到。
这么一来二去的，大爷赋闲在家里，没多久反而憋出病来。
他儿子请假，带老爷子去医院看病。
请假的时候，江白询问是怎么回事，儿子随口说起家里这些事情。
江白就让老爷子到公司老上班。
“原来，我还有个搭班的老哥哥，他后来脑梗了，这才剩下我一个人看大门。不过，还是要谢谢人家江老板。要说江老板这个人，真是大好人，没得挑。”
门卫大爷这话说得话说得实在。
林森却是苦笑着说道：“这么一个老好人被谋杀，还真是说不过去啊。到底是谁，能和江白有这么大的仇？”
听到我们这么说，门卫大爷说道：“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
“嗯？”
我们三人顿时来了精神。
门卫大爷继续说道：“我们江老板有个表哥，以前也在公司上班。后来因为私自吃回扣，搞得很不愉快。再后来，江老板就把他表哥给开除了。”
林森立马拿出记事本，又跟门卫大爷询问了一番情况。
江白的表哥也住在西京。
表哥名叫江阳。
林森通过户籍信息，查出一个地址。
我们三人也不敢耽误，马不停蹄地去找人。
老旧的小区内，大院子打扫得很干净，积雪都被堆积到一旁。
两辆街道清雪车，正忙活着将积雪装车运输出去。
我们找到江阳的家，敲了半天门，仍旧没有人开门。
按理来说，这个时间江阳应该是在家的。
正在我们考虑，要不要申请一下破门的时候，对面邻居的门打开了。
大妈提着一袋垃圾出来，探头看着我们问道：“小伙子，你们找人啊？”
我点头说道：“对，我们找江阳。哦，就是这家的男主人。”
听到江阳的名字，大妈顿时一脸嫌弃。
周一的视线落在大妈手上的垃圾袋上，笑呵呵地闲聊两句，就帮大妈把垃圾袋拿走，打算帮忙丢掉。
这时，林森拿过垃圾袋，自告奋勇的去丢垃圾。
周一和我留下来，继续和大妈闲聊。
大妈警惕地看着我们：“你们是江阳什么人啊？”
我有些迟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直接表明身份的话，恐怕大妈容易直接关门不搭理我们。
这时，周一开口说道：“哦，是这样的，我们是保险公司的调查员。有一单保险和江阳先生有关系，现在我们却联系不到他的人了。不知道江阳先生平时生活情况怎么样？”
“保险公司的？”
大妈说着话，狐疑地打量着我和周一。
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被大妈看出来点什么。
结果没想到，大妈立马问道：“是不是他表弟的保险单子？不会是他表弟出事，他能分到钱吧？”
我一怔。
周一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岂料，大妈立马打开门，热情地邀请我们进门。
进门之后，大妈也没有关门，还说等林森上来好进屋。
大妈突如其来的热情，令我和周一都有些措手不及。
屋内，还有大妈的家里人。
大妈的老伴和孙女，正在看电视。
大妈邀请我们坐下，她老伴打量着我们，有些蒙。
我是硬着头皮坐下来。
周一倒是坦然自若，十分淡定地冲着两人解释道：“我们是保险公司调查员，这次是来了解一下江阳先生的情况。”
大爷听到这话，皱皱眉。
孙女则是啃着苹果，好奇地打量着我们。
这时，大妈冲着我们说道：“小伙子，要是江阳的表弟出事了，你们可千万不能给江阳保险金！我跟你们说，江阳就是个畜生！那可混蛋着呢！”
周一闻言，指了指门的方向说道：“这，要不要把门关上说啊？”
大妈一挥手，随即说道：“他根本就不在家，我都有几天没听见他家有动静了。”
我递给周一个眼神，示意他没事别打断这大妈。
眼下，套取消息才是最要紧的。
大妈似乎对江阳特别仇视。
提到江阳，大妈这话匣子也是彻底打开了。
大妈说道：“江阳就是个白眼狼，他那表弟我见过。头几年他坑人家钱，还闹得很不愉快。有一天他那表弟提着不少礼物，反过来给他赔礼道歉。”
“结果，江阳还不领情，把人给轰出去，又是破口大骂。那骂的叫一个难听，等他表弟走了，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还有脸跟我说呢。”
大妈说着话，义愤填膺的样子，也是令人哭笑不得。
“他这没了工作，整天就是喝酒，没钱就给他表弟电话。他表弟隔三差五都会让人送过来一些东西，也会给他一些钱。”
“哎，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按照大妈的意思，自从表哥江阳被开除之后，江白还是照顾着他的。
这情况要是放在旁人身上，我们都会觉得很奇怪。
可是放在江白身上，倒也不那么突兀。
毕竟，江白是个典型的老好人。
他对待公司员工的家人，都很上心，何况是自己的亲表哥了。
大妈表示，江阳不争气。
江阳每天做的事情，那就是抽烟喝酒，喝酒抽烟。
说到这里，大妈看了一眼她老伴，随即说道：“老头子，你带孙女下楼溜达，别总看那个电视，眼睛都看坏了。”
大妈家庭地位还挺高。
老头不吭声，默默地穿好外套，带着孙女就下楼遛弯去了。
两人走后。
大妈这才说道：“哎，刚才孩子在，有些话我可不好说。这江阳，可烦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