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见我盯着他看,尴尬地笑道:“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去忙了。”
我嘶了一声,开口问道:“我刚刚问过别人了,你叫张慕寒,对吧?”
“这……”服务生的脸色不太好看。
我继续说道:“你现在是改了名字随妈妈姓,你就是江慕寒,江阳的儿子。”
他咬着牙,尤其是听见“江阳的儿子”这五个字的时候,顿时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刚才还对我笑脸相迎的服务生,如今眉头紧锁,不耐烦地说道:“对,我以前是叫江慕寒,不过我和江阳没什么关系。他是不是欠你钱?”
“我没有钱,你要闹腾去找他闹腾,你敢纠缠我,我就报警!”张慕寒如是说道。
听着张慕寒的话,我意识到他是误会我的身份了。
我刚想要解释一番。
岂料,这小子脾气还挺火爆的。
他瞪了我一眼,转身就朝着前台走去。
张慕寒将西装围裙解下来,丢在前台上,同时冲着前台美女小姐姐说道:“我这几天不来了,你重新排班。”
说着话,张慕寒就往出走。
显然,他对突然找上门的陌生人十分抵触。
张慕寒刚走到咖啡厅门口,周一和林森他们也赶到了。
两人堵在门口,我冲着门口招招手,指了指张慕寒。
周一心领神会。
周一冲着张慕寒笑道:“我想,我们应该坐下来聊聊。”
说着话,周一拿出警官证,在张慕寒眼前晃了一下。
张慕寒看到警官证之后,明显一怔。
他咬咬牙,最终只能掉头往回走。
张慕寒走到前台,冲着前台美女小姐姐问道:“几号包厢有位置?”
前台美女小姐姐看了一眼电脑,而后说道:“3号包厢空闲,老板,开这个吗?”
张慕寒点点头。
听到前台美女小姐姐管张慕寒叫老板,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合着,这家咖啡厅都是张慕寒开的。
当然,我也知道张慕寒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现在看来,这应该是江白的安排。
江白在这附近买了房子,虽然房子是江白的名字,不过那房子一看就是给张慕寒买的。
而这家咖啡厅,应该也是江白帮忙开起来的。
张慕寒在得知我们的身份后,并没有之前那么抵触。
三号包厢……
张慕寒坐在椅子上,打量着我们。
还没等我们开口说话,张慕寒率先说道:“事先声明,我的名下可没有任何资产。就算江阳在外面欠了钱,我也没有钱给他偿还。”
听到张慕寒的话,我们几个人是面面相觑。
此刻,我才明白。
为什么江白买下的房产,明明是谁张慕寒住的,却并没有直接落户在张慕寒名下。
看来,这件事情也和江阳有关系。
张慕寒这是不想他表叔给他买的东西,被他那个败家子父亲给祸害了。
周一闻言,开口说道:“你父亲有没有欠别人钱,我们并不知道。这次我们来找你,只是了解情况的。”
“嗯?”张慕寒面带疑惑。
周一继续问道:“我们有些事情找你父亲,想要了解一下情况,但是目前找不到人。你能联系到他吗?”
张慕寒看着我们,迟疑了一阵。
最终,他报出一串电话号码,随即说道:“我只知道这个,至于这个号码他还用不用,我就不知道了。”
张慕寒没有拨打电话的意思。
林森将号码记下来,出去打电话。
我记得林森曾经调查过,江阳并没有用他的身份证注册过手机卡,所以我们一直都联系不到他。
甚至,我们一度以为江阳不用手机。
想着,我就问道:“这个号码,是你父亲办理的吗?”
张慕寒摇摇头,随即说道:“这是我妈妈的号码,不过她当年离开的时候,就丢在家里没有带走,连同手机。”
说到这里,张慕寒眼眶微微泛红。
张慕寒对于父亲江阳是十分厌恶的。
但是,提到那个离婚出走的母亲,张慕寒反而并没有恨意。
我不知道张慕寒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张慕寒其实很想念他的母亲。
这时,周一话锋一转,问道:“张慕寒,你表叔似乎对你不错。你有多久没见他了?”
张慕寒想了想,随即说道:“过年的时候,我去表叔家里拜访过。不过,这和江阳失踪有什么关系?”
“你们有空在这里问我,不如去查一查河流,下水道之类的地方。说不定他欠赌债,被赌场的人给砍死了。”张慕寒如是说道。
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张慕寒面无表情,十分的平静。
如果不了解情况,我可能会觉得张慕寒这是大不敬。
但就江阳的言行举止来说,他还真是不配当个父亲。
周一打量着张慕寒,想了想,于是问道:“张慕寒,假如你父亲真的出事了,你认为会是什么人做的?”
张慕寒不假思索地说道:“赌场那些人呗,要不然就是高利贷,还能有谁?他那种烂人,也只能和烂人凑在一起。”
周一点点头,并没有反驳什么。
随即,周一又问道:“那,如果是你表叔出事呢?”
听到这话,张慕寒蹙眉说道:“这怎么可能,我表叔那么好的人,能出什么事情。”
说完话,张慕寒就看着我们。
他的视线在我们身上来回移动。
突然,张慕寒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
他紧张地问道:“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表叔出事了?他人在哪里?是出车祸了,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说着话,张慕寒拿出手机,似乎想要联系江白。
周一见状,拦住了张慕寒。
而后,周一说道:“你表叔已经过世了……”
“什么?”
张慕寒瞬间瞪圆了眼睛,十分诧异地看着我们。
我说道:“不是死于意外,是谋杀。”
太详细的,我们也不方便说。
但是,当张慕寒得知表叔江白的死讯之后,他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张慕寒靠在椅子上,无声地哭泣着。
他的目光充满了哀伤和不解,似乎到现在还不肯接受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