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佳的观测点……
听着周一的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谁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什么时候存在的。
试想一下,在我们勘察现场,张青等人维持现场秩序的时候。
有这么一个人,他躲在黑暗中,一双眼睛看尽了我们的种种表现。
我蹙眉,无论如何,这个人我们是没能抓住的。
突然。
我意识到一件事。
如果刚才躲在巷子里观察的人就是凶手的话。
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了下周一的想法。
周一沉思片刻,随即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推测,我只能说,他是在欣赏他精心布置的现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精心布置的现场,这几个词刺激到了我的神经。
从证据的情况来看,我们这次遇到的是个心理极度扭曲的变态杀人魔。
这样的人,往往极其自负。
他如果真的是在暗中观察,那么确实是会布置好现场。
在他的眼中,他才是猎人,我们出入现场的人才是猎物。
他要在暗中隐藏着,观察着,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这些“猎物”手足无措的样子。
只是……
垃圾桶,黑色塑料袋,以及只有带着头皮的头发,还有一枚眼球。
这样的现场,真的算得上是精心布置的结果吗?
如果这家伙是想要制造恐慌效果,那么已经被汪凯用白布给抹去了。
那么,他应该早就离开现场,这个时候应该在任何一个地方,气急败坏的咒骂我们,而不是继续出现在这里。
除非,这些东西还有什么别的用意。
我无法站在一个心理变态的角度上,去看这些东西。
周一这个心理专家都没有给出什么端倪,我这个半吊子就不好说些什么了。
想着,我是打算回到刑侦一科看看去。
周一和我一同前往。
至于王建国和段玉明,我也让他们跟着一起过去。
毕竟,刚刚大家才遇到了那个变态的家伙。
而且王建国还拍下了一张照片,这个时候他们两个单独回学校,我还是不放心的。
王建国和我们一起到刑侦一科,他手机里的照片也交给了林森。
林森操作之后,遗憾的告诉我们一个消息。
照片太模糊了,没有拍摄到人脸。
不过,从照片中可以判断出这个人的一些基本信息。
首先,他的穿着打扮是个男人,而且是短头发,应该是寸头或者是很短的男士发型。
从这点来看,这家伙是男人的几率,占到百分之八十了。
其次,他身上穿着的衣服,都很普通,看不出来什么特别的。
但是他的鞋子,很特别。
王建国和段玉明都喜欢鞋子,甚至有多余的钱,都拿去收藏某某品牌的限量款鞋子了。
鞋子这点,还是他们两个认出来的。
对方穿着的鞋子,是半年之前某品牌发售的一款鞋子。
这款鞋子虽然不是限量款,却也是售价很高的。
得知这个事情之后,我们也打算从销售渠道入手。
王建国却是无奈的说道:“别了吧,这鞋子一上市,可是卖出去几百万双,我这都是保守估计了,何况万一他买的是盗版呢?”
“对啊,照片太模糊了,我们只能认出来鞋子,但是看不出来是真的还是假的了。”段玉明如是说道。
我想了想,于是问道:“如果鞋子是假的,多少钱?”
王建国拉着我好一顿科普。
这双鞋子,正版官方发售,一双售价在28888,将近三万块。
高仿的,则是要两千多。
至于连高仿都算不上的,可能一两百遍地都是。
但是,两个人都觉得,即便画面模糊,这人在跑动的时候,鞋子的线条看起来仍旧是干净利落的。
这种鞋子,要么就是正版,要么就是高仿。
可即便是高仿,那也是需要两千多的。
一个会花两千多块买鞋子的人,他的经济状况,不会太差。
如果鞋子是正版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以我为例,我手上有爷爷留下来的钱,还有宋家的一些家底子。
即便如此,我都舍不得花三万块去买双鞋。
获得这个消息,对于刑侦一科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如果对方是个很富有的人,那么他必定是受过高等教育,具备一定的反侦察思维。
并且,这家伙很可能是传说中的,最为棘手的高智商犯罪者。
杀人,可能并没有私人恩怨的动机。
对于这样的变态而言,杀人、碎尸、抛尸,观察现场,然后最终目的就是逍遥法外。
这是一种极为扭曲的心理状态,同样也是个极为危险的凶手。
隔天,西京几家媒体纷纷报道此事。
因为事情发生在闹市区,就算媒体不报道,看热闹的人群也是将各种消息都散播了出去。
与其让他们添油加醋,到处造谣。
还不如召开记者招待会,直接从正规媒体这边,给大众一个交代。
一上午的时间下来,张青被折腾的很不耐烦。
刑侦一科内,充斥着一股垃圾桶的味道。
我去找汪凯的时候,差点没直接吐了。
美食街的垃圾桶里,本来就有许多食物的残渣。
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味道已经是足够恶心了。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如今整个屋子里面,要多酸爽就有多酸爽。
汪凯看到我过来,耸耸肩,无奈的说道:“知道你想问什么,很遗憾,我们没有新的发现。”
汪凯神色多少有些颓废,眼神之中更是带着难以掩饰的沮丧。
想来也是,他们一帮人掏了一晚上的垃圾桶,结果毫无收获。
职责所在,汪凯这个部门也是很不容易。
随后,我将头皮和眼珠取走。
汪凯已经完成了取样,等样本结果出来,刑侦一科就会开始筛查。
从DNA数据库中,进行筛查。
筛查结果,还需要四个小时才能出来。
多方数据库对比,本身就是个庞大的工作量。
这其中,还包括一些新采集的,没有录入数据库的基因序列对比。
而我的工作,则是从头皮上以及眼球上寻找线索。
红白相间的头皮,铺在冰冷的解刨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