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的时候，就看到方河山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与此同时，我看到方河山松开方婷，那个女人搀扶着方婷上了旁边的一辆宝马车。
我踱步走了过去，方河山沉声道：“现在婷婷情绪很不稳定，你如果最近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就多在家陪陪她。”
“按理说，应该轮不到我这当爷爷的说的，但……”
“芒山之后，方婷一直在家住着，有几次无意间我看到她在你的房间，发呆。”
方河山的话，如同巨锤一样狠狠的撞击着我的内心深处。
其实，我和方婷都有那种感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但很多事情的发生，我们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再加上，上次方河山警告过我，如果我执意参与警方案件，他不会同意我和方婷的。
但现在，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方河山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道：“我刚才给婷婷的小姨打过招呼了，她在等你，你们先回家，我处理点事情就回去了。”
说完，方河山便转身离开，张青也紧跟着。
王琦这边也撤队了，我看了一眼宝马车，犹豫两秒便走了过去。
“小宋，上车吧，我送你们回方家，刚好顺路。”那美女落落大方的说道，示意我坐后排。
我也没矫情，笑着点了点头便拉开后门坐了上去。
方婷依靠在座椅上，双目无神，看到我上来后，也只是瞥了一眼，然后闭上眼睛。
我注意到，她身体还在轻微颤抖，虽然比刚开始要好了不少。
我有些心疼她，明明心里很脆弱，却偏偏遇到这样的事，而且时间并未间隔多少。
我坐定后，车辆才缓缓出发。
我想安慰方婷，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才想起来，最近好几天，我们都不曾联系过，即便联系过两次，也说的是李潇的案子。
“没事的，都过去了。”我笑着说道。
但方婷却并没反应，和刚才抱着我的样子，差距非常大。
场面有些尴尬，驾驶位的女人笑了笑，道：“婷婷现在不想说话，你也别太在意。”
我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看方婷一眼，便把头挪向了窗外。
“咳咳……”
女人轻掩嘴唇忽然咳嗽两声，她迅速放下车窗，充满歉意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感冒还没好彻底。”
我笑了笑，并没说话。
“其实这几天听婷婷没少提及你，作为女人，我知道她是喜欢上了你。”
“你小子，有福气啊。”
女人轻轻一笑，弄得我却很尴尬，除了赔笑，也不知道该说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方婷的小姨看我的眼神很不一样，甚至我好几次看到她在通过车前的后视镜一直在观察着我。
这让我感觉很别扭，但也只能装作不知道，最后索性和方婷一样，闭上眼睛装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终于抵达方婷家楼下，我和方婷先后下了车。
方婷挽着女人的胳膊进了屋，我也跟上。
回来后，方婷直接躺在了沙发上，给人的感觉她很疲倦，那女人轻轻拿过一个夏凉被给方婷盖上，然后示意她也要离开了。
因为怕打扰到方婷，我俩都没怎么说话，全是靠着眼神和动作进行交流。
知道她要离开，我便跟着她出了房间，最起码也得送送人家。
在下台阶的时候，那女人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在随身的挎包内一番寻找，然后递过来一张名片。
“清雅集团CEO，曲晓冉。”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女人居然是一个公司老板。
“我知道婷婷他爷爷挺忙的，最近有什么急事，你给我打电话，我抽时间就过来了。”
我攥着名片，笑着点了点头，道：“应该也没什么事，你有工作先忙，婷婷这边有我照顾，没事的。”
“那就好，那我先走了，下班了再过来。”曲晓冉满意的笑了笑，然后直接上了车，临走的时候，还按了两声喇叭算是打招呼。
送走曲晓冉之后，我再次回到房间。
看着方婷匀称的呼吸，我知道她这是真的睡着了，我犹豫了很久，打算先出去一趟。
李贺现在生死不明，我想去医院。
打定主意之后，我便拿过放在茶几上的钥匙，轻轻锁上房门。
在出小区的时候，我给张青打了电话，因为我不确定李贺在哪个医院，想看看他是否知道。
但没想到的是，电话打过去居然没人接听。
我站在原地，也不敢打车，因为实在没有方向。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感觉肚子有点饿，才想起昨晚到现在没怎么吃东西，便坐下来要了一份小笼包和一碗馄饨。
刚吃了两口，张青的电话便回了过来，我赶紧接通。
“你说话方便不？”
“你在哪？”
我俩几乎同时开口，第一句是他讲的。
“方便，你说……”我喝了一口汤，问道，心头有了一丝丝不好的预感。
“李贺，死了，没抢救过来！”张青沉声道。
我握着汤匙的手一僵，汤匙直接掉在了地上。
“消息准确吗？”我声音颤抖的问道，心中弥漫着一股悲凉。
“我刚从医院出来，确定死亡了，看到有你的电话，便给回了过来。”张青解释道。
我脑子嗡嗡作响，本以为上了救护车，李贺很大概率会被抢救过来的，但我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那一瞬间，我脑海不自觉的浮现出李贺的身影，我们在一起的一幕幕。
“我还准备去医院看他呢……”我苦涩的说道，心里很不是滋味。
“人现在在太平间，已经通知他们家属了，你要是过来的话，给我说一声，我给你打个招呼，你见一面。”
“我现在还得赶回局里，有别的事要忙，水果店死掉的那个人，好像是我们一直追查的通缉犯，我得去局里查查看。”张青着急的说道。
我愣了两秒钟，道：“那成，我这边如果要去的话，给你说一下，对了，是哪个医院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