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及法医,很多人第一印象都是源自近几年热播的一些电视剧,认为不过是解剖尸体,从而获得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帮助破案而已。
但实际上,众所周知,电视剧是受限的,它所呈现出的,仅仅是这个行业的冰山一角。
真实现场,远比你们所看到的残酷恐怖的多。
我叫宋寅,时任X省公安厅的首席技术顾问,帮助刑警破获一些比较棘手的案件。
很多人称呼我为法医,但我更喜欢“仵作”这个称呼。
有些人可能会笑话我故作深沉,仵作不就是法医的前身,在古代的一种称呼罢了,这俩根本就是一回事。
实则不然,真正的仵作,验尸算是入门的门槛,除此之外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绝技。
在不借助科技的情况下,他们可以在高度腐烂的尸体上,凭借尚存的毛发,骨骼,来推断出死者的年龄,性别以及职业。
单这个绝技,就是很多法医所比不了的。
他们精通解剖学以及各种药理病理,知道何处受伤会危及身体的什么地方,判断的非常精准。
所以,仵作这一行,都是名师传授。
而我的这身本领,则是祖传的,我爷爷就是非常出色的仵作。
我出生在南方的一个小山村,打从我记事起,便和爷爷生活在一起,听别人说我爸爸是一名刑警,因公殉职,后来母亲跟着一个男人跑了。
但对于爸爸的事,爷爷很少提及。
虽然我自幼无父无母,但爷爷对我的关爱,疼爱备至,我很庆幸老天爷还给我留下这么唯一的一份承载血脉的亲情。
爷爷很少对我发脾气,我记忆中只有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我和村里小孩在家玩捉迷藏,然后不小心翻出了一个木箱,可还没等打开,便被爷爷发现了。
他大发雷霆,用柳条将我的手都抽肿了,他明令警告我不准动箱子里的东西,更是直接将箱子锁进了西厢房。
至此,西厢房便成了我的禁地。
而那个箱子,也成了我内心深处最好奇的东西。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愈发感觉到爷爷好似不一般。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我却天天有大白兔奶糖吃,家里的名烟名酒不胜其数,明显,我们家条件超过村里所有人。
而让人不解的是,爷爷不过是个无所事事的老头,从不下地干活,每天在院内躺着躺椅,摇着蒲扇,品着好茶。
我们却从来不缺钱花,这莫名的经济收入对我来说就是个迷。
那一年闹饥荒,爷爷甚至不知道从哪调来一大卡车粮食,帮助村民们度过难关。
爷爷好似有很大的能量,这世间好像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
饥荒过后,我们家门口经常会有警车,来拜访爷爷的都是一些气势威严身穿便装的警察高层,这些人对爷爷都非常恭敬,他们还会给我带很多城里的零食。
每次爷爷都会跟着这些人离开,少则几天,多则半个月。
而在爷爷离开的期间,我总能从电视上看到一些大案被破获。
从村民们议论的口中,我隐隐感觉到,这些案件都和爷爷有很大的关系。
就这样,我和爷爷一直是聚少离多,长期的分离让我的性格逐渐内向起来,我不怎么和小伙伴玩,经常一个人发呆。
那个时候,我经常在想,爷爷每次出去,面临的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这份向往逐渐在我心底埋下了根,我甚至想尽各种办法偷偷跟爷爷一起出去,但每次都能被发现,爷爷好像很排斥我进入那个圈子。
然而,越是这样,我越感觉到爷爷的神秘,最终,这份好奇衍变成了一种执念,十二岁那年,我趁着爷爷外出,打开了西厢房的门。
我再次找到那个尘封的箱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些杂物,有一包银针,几大块松香,等等很多我甚至叫不出名的东西,不过最吸引我的还是那个用红布包裹着的木盒子。
整个盒子雕刻的非常精美,我本以为这里面会是什么宝贝首饰,但打开后,却是一本泛黄的线缝书籍。
映入眼帘的是用繁体字标注的书名,《洗冤录祥译》。
翻开后,里面全是古言记载的内容,隐晦生涩,很多字我都不认识,为此,我专门买了一本字典。
我明白了,爷爷那么不想让我触碰的,很可能就是这本书,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有了字典的帮助,我很快便能读懂大多数的内容,也被彻底震撼到了,书籍记载的,完全是另一种光怪陆离的世界。
我被深深的吸引,近乎着迷。
从那以后,一有时间便研究上面的内容,看完后,我再按照原样放回盒子内。
我知道这一切是瞒不住爷爷的,但我没想到,来的那么快。
初二那年,我们学校发生了一起命案,轰动全县。
因为我是走读生,命案发生的第一时间,并未来得及看到,等我到了学校,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案发三个小时之后了。
听说,凶手就是他们宿舍的一个小孩,用匕首将死者抹脖子了,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而那个宿舍,也被校方封闭起来,除了警方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但我看着那宿舍,心底却涌出一种炙热,我想去看现场,非常想,这个念头一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一直都是在书上看到那些内容,好不容易有了现场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趁着午休的时间,我偷偷潜入那个宿舍,可惜的是现场已经被破坏的很严重,我查找一番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
我迫切的想要看到尸体,但明显不现实,很可能尸体已经被家属安葬了。
正在我有些失望的打算先离开的时候,忽然进来一个警察,他看到我后,先是一愣,然后斥责我不好好上课来这地方干什么。
我嘿嘿一笑,看到他手中捏着一张照片,连忙问道:“警察叔叔,这是死者的现场照片吗?”
警察也被我弄得有些懵,不耐烦的说道:“是,但案子还是有些疑点,致命伤是脖子的伤口,但那伤口非常细,匕首又宽厚,凶器对不上,切,我跟你个小屁孩说什么,赶紧回去上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