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拜完,李立阳回到法坛之前,拿起桃木剑,向南而拜,口中念念有词:“南方收魂一宝剑,北极赐我斩邪魔,信男三魂路头散,亦有宝剑斩魂回。”
接着放下宝剑拿起剪刀,向西而拜,口中念道:“西方收魂一剪刀,王母赐我剪邪磨,信男三魂路头散,亦有金剪剪魂回。”
念完又拿起那杆刻着符咒的秤继续念道:“北方收魂一勾秤,宝秤勾勾吊魂回,信男三魂路头散,亦有宝秤秤魂归。”
然后拿起八卦镜,双手捧着镜面朝外,朝着四方而拜,边拜边念:“中央收魂明镜台,五营军兵收魂来,信男三魂路头散,亦有宝镜昭魂归!”
念完之后又朝着西方而拜,再回到坛前,手拿筶杯:
“本为师吾收魂回,祖师为吾收魄归,仙人为吾收魂回,王女为吾收魄归,灶君土寺为吾收魂回,合坛官将为吾收魄归,收魂三师三童子,收魄三师三童郎,急急收魂急急回,急急收魄急急归,急急收卜郑刚三魂七魄归本身,郑刚三魂七魄返还来,神兵火急如律令!!”
念完之后,拿出之前装着郑刚那一缕魄的小布袋,打开之后,那魄自动飞回了郑刚身体里,而已经成为鬼魂的郑刚那一魂,也自动回来了,自此,郑刚三魂七魄归位,已然成了一个正常人。
郑刚苏醒,慢慢起身,看着围着他的村民们,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他都没有忘记,虽然也有像沈鼻子这样的人,但大部分人对他还是不错的。
恢复了神智,郑刚老泪纵横,一下跪倒在地,一个头磕在地上:“谢谢乡亲们这些年来的照顾,郑刚,无以为报!!”
这一下所有人都傻眼了,纷纷冲着李立阳竖大拇指:
“活神仙啊,你可真是活神仙!!”
郑刚也被乡亲们扶起,现如今他恢复了正常,村民个个都很高兴,郑刚送别他们后,又回到小屋,看到李立阳,说道:
“你希望我能,为你做什么?”
“你爷爷他们做的事情,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李立阳问。
“什么事?”郑刚一愣,李立阳也是没反应过来,原来他并不知道自己爷爷辈所做的事情。
“你爷爷他们曾经是山贼,有一天他们深夜入了那宅子,杀了人一家一十七口,而且这家的主人惨死,被割鼻去指,死不瞑目,可他们杀不了你爷爷,所以找你报仇。”
事情的真相也许会很刺痛人心,但他毕竟还是真相,不管郑刚心里如何不能接受,这个事情,还是需要他知道的。
“你说什么?”郑刚眼睛瞪的老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我小时候在那宅子里看到的两个鬼,是我爷爷他们做的恶?”
“虽然是做恶的是你爷爷,与你并无瓜葛,但那两个冤魂久而不散,也不愿入阴司轮回,皆是为此,我觉得,你还是得跟他们好好谈一谈,了了这百年的恩怨。”
郑刚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要李立阳:“那我们,现在就去吗?”
李立阳走出屋外,抬头看着天空那一轮圆月:
“月圆之夜,正是他们鬼气最强的时候,现在去了,若是谈不拢,弄不好,咱们都得在那里陪他们了。”
“这种时候去,不正是体现我的诚意吗?如果他们不愿意原谅我爷爷所做的一切,大不了我这条命,他们拿去便是。”
郑刚说的洒脱,让李立阳很是佩服,他没再犹豫,带着郑刚去往那老宅,在去之前,他还自制了一个大号的招魂幡,这是要超度那俩鬼用的。
来到院外,李立阳拿出那瓶牛眼泪递了过去:“弄两滴,抹在自己的上眼皮上,就可以看到他们了。”
“这是什么,这么神奇?”郑刚接过照做,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牛眼泪,世上最悲的三件之一。”
“另外两样是什么?”郑刚又问。
“看家犬的心头血,和十恶不赦之人死前的忏悔的眼泪。”李立阳回答。
听到这里,郑刚停了一下,长叹一声:“唉,也不知道爷爷死前,是不是流下过这一滴泪。”
李立阳没有接话,这种事情,他一个局外人也不好多言,只是这话倒也表明了,这郑刚,确实是个善心之人。
二人准备停当,进了老宅子,这一进前院,立时鬼气滔天而起,瞬间将这老宅吞没,宅中戾气与鬼气相交,惊得李立阳与郑刚汗毛倒立,冷汗直冒。
“这月圆之月果然不一般,这鬼气较之前天更是涨了数倍,啧啧啧,老不羞在的话估计也能冒冷汗。”
李立阳心中暗念,不敢将想法表达出来,怕吓着郑刚。
郑刚定了定心神,倒是全无半点惧怕,转头看了李立阳一眼,冲他点了点头,然后一步踏进了客厅。
李立阳见他进去了,便也跟着进去,谁知刚要进去,却被一个黑影直接打了出来,郑刚一见,刚要回头去拉李立阳,却被什么力量一把拉了进去。
李立阳知道,是那对鬼夫妇动手了,赶紧起身,想要进去,却看到那男鬼立在客厅之外,很明显,里头的是他妻子,他妻子神智不清,看到郑刚怕是会下毒手,李立阳心里一惊,大声喝道:
“你媳妇儿要是杀了他,到时候阴司里那些个酷刑怕是不好受啊,我带他来就是跟你们好好谈谈,都到这份上了,你们要是走了这一步,可就太不划算了。”
“今日他死,我二人与他们郑家的恩怨便两清,至于我们会怎么样,就不需你多费心了。”
男鬼说完转身要进去,李立阳紧跟而上,却被那男鬼转眼一瞪给吓住了。
这漫天的鬼气,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跟他们动手没有胜算,李立阳停住脚步,然后冲着里面喊了一句:
“杀吧杀吧,杀了到时候也省得我再起坛超度你们了,回头鬼差一到,把你们俩一人一拎,跟提小鸡似的拿去阴司,油窝里一扔,这热水澡,啧啧啧!”
说着从边上杂草里面抽出一根,咬在嘴里,坐在客厅前,里面的声音他一点儿也听不到,也进不去,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等他们给出一个结局,不管郑刚是死是活,这事儿,终将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