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小孩子也机灵,赶紧喊了我一声,不然后面两个人怕不是要把他吃了。
沈回枫哼一声说道:“拜师这么容易的吗?随口就叫师父,我看你是在想peache。”
林贺东不说话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忽然路边上一个女人在嘶喊惨叫,背后一个恶鬼正在追她,我上前一个定身咒把那恶鬼给贴住了。
“怎么回事?!”我问道。
女人吓得瑟瑟发抖:“它在我家里一直追着我……”
这不对,以这个恶鬼的力量,要伤害这女人不可能让他逃出来。
“你怎么回事?”我用清灵诀打在恶鬼的额头,他眼睛终于清明了,看了看周围,然后慢慢变回正常人的样子。
女人看向那恶鬼的样子的时候不由的愣住了,眼泪也掉下来了:“你,你回来了?”
恶鬼点了点头:“我,我没有要伤害你,我只是想保护你,这里很危险。”
女人跪在地上哭了起来:“你终于回来了,五年的时间为什么不托梦给我?连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恶鬼无奈的说道:“我,我一直在你身边。”
“你怎么会变成恶鬼的?”我问道。
“这里许多鬼都被一个道士给收了,给他们一种红色的丸子吃,吃了就会变得很强,但意识也没了,会到处捉人吸人阳气,我跟几个鬼打了一次,但我是病死的,没有力量,打不过他们,后来我记得小时候我奶奶说,鬼要是受了折磨,会产生怨气,变成恶鬼,恶鬼很厉害。”
“你打那些鬼为了保护她?”我诧异的看着。
“五年前,我们本来要结婚的。”女人从地上站起来,收拾了心情缓缓说道,“结果他得了胃癌,晚期,就这么得没了。我受不了这个打击也病了一场。”
“后来,她家里逼着她嫁人,她把自己给捅了,要自杀才让大家没再逼她了。她就这样等到了今天,我想守着她,投胎了就不认得她了,我舍不得。”
“哎,行了,跟说说那些领红珠子的地方在哪里?”
“在我们这里的毛巾厂的后面,毛巾厂有污染,所以在郊区,那边比较空旷。”恶鬼说道。
“能带我们去吗?”我问道。
恶鬼看了看女人:“你们是道士,能帮我保护她吗?如果能,我可以帮你们做事。”他一脸正经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将一个护身符交到女人手上:“拿着这个,别离身。”
她接过来犹豫了一下才收进衣服里,然后说道:“我不需要保护的,我无所谓的。”
恶鬼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想你好好活着可以吗?”
她沉默了半天,然后点了点头。
我们在一边看着,这狗粮吃得有点撑:“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你丈夫去做危险的事情的。”
她这才放心的把那护身符放到胸口前的位置。
这女人,心思多又不愿意说话,真不好沟通,这男人不知道以前怎么跟她相处的,不过看她温柔的样子,我忽然习惯性的摸了摸魂玉,我知道阿布娜现在已经陷入沉睡了,但还是想摸一摸她。
大概我能理解这男人的心情吧,阴阳相隔的痛苦。
我将那女人叫上车,让她跟林贺东坐在一起。
然后开始朝着那毛巾厂的方向去了,那边可能会是柴钰的一个落脚点,我们现在虽然已经隐隐知道了背后的操纵者,但是还是离他太远了,想要靠近他实在是太难了,仍旧是需要一步一步的来。
当我到达的时候,才看到闫子域和丰涂都在这里。
他们两个看到我过来了,便问道:“怎么你们也过来了?”
“路上遇到了他们,所以过来了。”我指了指那跟在我身后的恶鬼。
“还有一个没污染的?小心护着吧。”闫子域说道,“我们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被弃了,什么都没留下。不过我们是跟着阵眼的气息过来的,只是这边找了许多地方都没看到阵眼。”
丰涂说道:“我推算的方位应该是不会错的况且之前这里的气息是最浓的,但一来一切就又都消失了。”
说着看了看厂子后面那条波澜壮阔的清恒江。
“这厂子很多年前就废了,他们一直朝清恒江排废水,特别严重,勒令整改了许多次都没有,所以被封掉了。”女人也从车上下来。
我看了看这厂,看了看后面的江水,这江水的颜色黑得有点不正常。
“这江水的污染一直没治理好吗?”我问道。
“没有,被取缔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这里早已经治理了许多年了,但是之前污染得太过严重了,所以一直治理效果也不太好。”
但是,按这个江水的水量来说不应该的,江河有自净能力,这些污染只要是停止了,加上江水的这个流量,三年时间不可能还是这黑色的。
况且,毛巾不是重工业,他们倒出来的水根本不是黑色的,虽然味道很难闻。
等等,味道。
我小时候住过一个地方,就住在一家毛巾厂的后面,那个味道,真的是非常的难闻,不知道如何形容,但绝不是现在这个味道。
我看着那江水,然后说道:“你们说,这阵眼有没有可能在水里?”
闫子域忽然瞪大眼睛看着我:“布阵的方式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柴钰除非会飞天遁地,否则怎么可能把阵眼布水里,他的翅膀早就被砍下来了啊。”
“如果三年前这个阵法就布下来了呢?那时候柴钰可还没见过我们呢。”毛巾厂只是一个幌子,真实的是这里有一个百鬼阵,一直压在这里,等着有一天开启,所以因为阴气太重了,导致水一直是黑色的。
而这个地方的水,一直一股腥味,并不是毛巾古厂的味道,而是鬼魂太多了的阴气。
我冷静的看着江里,行气外放,看着江下面,下面居然有一张巨大的青绿色的脸,嘴脸有些像是印度佛教中的那些恶鬼一样。
然后我才发现,这鬼不单单只有一张脸,还有身子,横躺在河床上,非常巨大,仿佛是一座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