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接回了易知秋,车开到一半路我却发现有人跟踪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跟得是明目张胆,这半夜三点,伸手不见五指的路上,后面几辆车亮着长灯,不像是跟踪,更想是追击。
雪亮绵长的光束就像是一个警告。
我无奈叹了一口气,在车上用了神行太保咒,直接将车开去了虫谷,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屁股后面的灯光就全部没了。
开车甩人,有时候靠技术,有时候纯靠速度也能办到,谁叫老子没有技术呢。
上一次事件之后,虫谷就完全被荒废了,只有瓦葛布那间屋子还算完好,没有被侵蚀掉,我进去看了看,似乎还有人在打扫,像是有人住似的,干净整洁。
于是将易知秋便安置在了这里,我不敢走,这里明显有人在的痕迹,我怕来人对易知秋不利。
等了一夜,却也没见有人来,怕是没有人真的住在这里,只有人在这里打扫卫生,这里,还有谁记得瓦葛布这个人吗?
我心里有些感慨,想想这些人也不尽然是人走茶凉的,总算还有人记得那个死去的老人。
我想着将纹枰留下来保护易知秋,然后我回头去接应虞水依,明显的那些人已经发现易知秋跑了,那么转头就会去对付虞水依,她现在肯定有危险。
此时我才听到易知秋的声音:“别担心,丫头她还不至于这么菜会被那群人欺负了。”
我赶紧转头看了一眼,哪里还有刚刚那个非常六加七的别致造型,完全是一个正常的精明的老头子,而且他还站直来了,一点事都没有。
果然,这老头子老奸巨滑,信不得。
“坐吧。”他伸手给我指了一张椅子,而自己又舒服的容回那张轮椅里去了,还一脸开心的在按那些按钮玩,跟小孩子玩电动车似的。
“不是吧,你没事儿啊?”
“呵,你对我们这些老家伙知道的还是太少了,我们怎么可能会轻易有事儿呢。你以为今天随便来个人都能套路我易知秋?”
他一脸得意,像个赢了某场比赛的小学生。
我也是无奈了,看这架势是对方被他算计了,而且连我都在算计之类,可能还保护虞水依。
当然了,虞水依是心甘情愿被他算计的,我可不是。
我静静的坐下来,看着他。我也不指望他会跟我解释什么,这个人,江湖地位高,习惯了支配别人的生活,解释这种东西已经很久不会在他生活里面现了。
“这一次是我猎宝门清理门户,但也识了一些身边人,这么多天了,猎宝门金盆洗手,却只等来了你白义刚。不知道是要说这些人蠢呢,还是聪明过了头。”
“我应答了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到,这一次又承了你的情,那么一并的,以后有用得着我易家的地方,只要你说话,我易家倾尽全力相助。”
看来这一次被算计还不算亏,得了易知秋这样的承诺,等于得到了猎宝门这个势力,甚至可以说得到了易家名下所有的势力。
这么好的事情,让我捡着了,实在有些让我难以置信。
但激动就一会儿,还是要谈正事儿的:“你就这么放心让虞水依一个人在那儿单枪匹马的面对蛊派的人?”
“谁跟你说她单枪匹马了?你以为我猎宝门除了虞水依剩下的全是蛊派的人?不知道是你太看得起蛊派,还是太小瞧了老头子我。”
我无奈的尬笑了一声,确实应该是他布置好了局面才会这么气定神闲,不然的话,那猎宝门是他易知秋名下最大的势力了,被人截住了他能不着急吗?
看来我真是皇帝不急,急着我这个太监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
“你关心虞丫头?”他此时一脸兴致的看着我。
“我有老婆了。”我淡定的说,“你家虞水依不介意做小的话我也不介意收。”
以虞水依那货的高傲,让她做二奶,她估计会跟个二踢脚似的,直接炸上天。易知秋显然是了解虞水依的,赶紧说道:“那倒不必了,我家虞丫头还是值得正室的位置的。”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了。
有时候真的觉得尹玲珑是个奇葩,人家的姑娘听说有老婆都退避三舍了,不愿意来做小,她倒她,上赶着倒贴。
最近被她弄得有些不厌其烦了,真的觉得讨厌。
想想就皱起了眉头,甩了甩脑子不去想这些烦心事了,现在本就一堆烦恼在呢。
易知秋看我这个样子说道:“在烦什么?”
“一个纠缠不休的女人。”我说道。
“不厌其烦了?”
“嗯,让人有些无奈。”我叹了一口气说,“好坏歹坏都说完了,跟听不懂似的。”
“哦,这样啊,那你就要小心了,人一生啊,有些感觉是特别不讲道理的,那个不厌其烦的人如果有一天走进心里了,那才是最要命的。”
“这种人,往往长着倒勾子,往你心里这么一钻,等你拔出来的时候,连皮带肉的能扯你一大块儿下来。”
我愣了一愣,笑着挥了挥手道:“怎么可能,我躲她还来不及呢。”
“哦,那就好。”易知秋那眼神意味深长的样子。
不想再聊这些没营养的话题了,我便直接问道:“之后还有什么打算,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嗯,新的拍卖行,天锦阁立刻要开张了,带上你的人捧捧场吧,到时候猎宝门也会要在那一天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隐退的事情。”易知秋笑着说。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易老爷子玩得还挺大。”
“那可不,玩就要玩大的,玩太小了,没意思。”易知秋笑着继续在玩他的那把轮椅。
外面忽然有脚步声,我立刻隐匿起来,行气外观,窥探外面的情形,等着外面的人靠近。
外面的人慢慢靠近的时候,我才慢慢注意到外面的人居然身上没的蛊气,也就是说,这个人不是虫谷的人,那他不住在这里,却一直来这里打扫卫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