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几天,家里的人已经开始渐渐不受控制了,每天都有奇怪的事件发生。
家里雇的人经常出现奇怪的症状,有的吃生肉,有的会咬人,还有的互相抖殴。
整个家里一团乱,而沫沫在这段时间里,也经常会出现奇怪的状态,那只月大鼯已经被她残忍的杀死了。
但她自己却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小鼯的尸体被切得四分五裂。
所以她只能趁自己清醒的时候,拼命将那只大鼯送出去,但送到花鸟市场附近,她就已经快不行了,只能赶紧将大鼯扔出车外,让它赶紧逃跑。
“我希望小花狸能找到你,然后他就能活下去。”此时的沫沫,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干净又乖巧。
“没想到,它把你带回来了。”
我问:“你知道你爸哪里去了吗?”
“他一直在书房,没有出来过。”她显然也不知道他父亲早已经不在书房了。
“你妈妈呢?”
她眼泪掉下来了:“妈妈被我舅舅给扔到后院的井里了。”
我转头看了一眼这满厅的尸体,都是相互纠缠殴打致死,其中就有当初送沫沫过来的那个“司机”。
家逢巨变,沫沫此时仍旧是一副没缓过神来的样子,实在让人看着有些心疼。
“你爸爸已经不在书房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找到你爸爸。”我跟她说道。
她点了点头,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脚发软,根本无法站起来。
我将她抱到沙发上,弄了个清洁咒给她把脸上的血渍清理了一下,整个小姑娘终于看上去正常了。
“要找到你爸爸,就必须找到当初那个道士,那道士后来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他早就不见了,给了我爸搬山诀之后就不见了。”她又哭了起来。
哎,女孩子哭什么的,我最是招架不住了,无奈的看了一眼她:“先别哭,我会帮你。”
虽然这样,可是沫沫还是没有忍住,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人逢巨变,她这个样子已经很好了,所以我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的陪着她。
等到她渐渐安静下来,我才想起来,我把小不点和蜜袋鼯丢车上了。
这两个家伙关在一起,大概蜜袋鼯就成小不点的盘中餐了吧。
反应过来之后,赶紧到车子里看了一眼,只见那只名叫小花狸的蜜袋鼯紧紧贴在挡风玻璃上,一脸惊吓过度的样子,而小不点则一脸凶狠的呲牙看着他。
无语望天。
我赶紧出声叫小不点,他看到我打开车门后,立刻纵身一跳,站在我肩膀上了。
而小花狸则是一脸得到救赎的表情。
“小花狸!”沫沫赶紧跑出来,小心翼翼的抱出小花狸,然后亲了亲他的大脑袋说:“谢谢你,小花狸,谢谢你找到老板来救我。”
看到一人一宠抱在一起,相拥而泣的样子,我也感到有点欣慰,至少把沫沫救下来了。
“沫沫,现在你家已经不安全了,我要去找你爸爸,所以你先去我那里待着,饿了就到对面老王面馆吃饭,跟老板说记在我帐上就可以了。”
沫沫点了点头,然后乖巧的上了车。
我掏出一张平安符来折好交给沫沫:“贴身带着。”
“好”沫沫看了一眼那护身符,没说什么就放起来了。
那张平安符和平时的符不一样,是渗了我的血的正阳丹沙所写,可能因为我常年与盅虫打交道,修行的日子也算长的原因,以我的血写出来的符纸一向比普通丹沙写出来的好用一些。
所以为了保证沫沫的平安,我才拿出这张符纸来。
到达我店门口,沫沫依依不舍的走进去,我再三保证会平安将他爸爸带回来,她这才放我走。
“我怀疑去邵先生家的那个道士是徐辉。”我说道。
“徐辉?”
我这才想起来,上次去思源批发市场的时候,张开远并不在现场,所以我把后面市场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一遍。
“所以你怀疑这个道士就是那个食尸盅的人做的?”
“嗯,而且,当时有一个可以控制人灵魂的女人把他救了,这一次这里的情况跟上一次在思源批发市场是一样的。”
“控灵术。”张开远说道。
我突然想起《道盅双修》中的异术篇里有对于控灵术的介绍,控灵术是尹家的独门绝技,只有尹家的血脉才能做到,而在上一次的“盅乱”当中,尹家是被灭门的几个大门派之中的一个。
尹家目前来说已经没有传人了。
“不太可能吧?”我看向张开远,“会不会是御魂术。”
张开远淡定的说:“御魂术的人是清醒的,只是变成了操控者的奴隶罢了,但是控灵术是以精神力控制对方,令他们变成傀儡。所以两者很容易区分。”
我深叹了一口气,也就是说尹家也归顺了盅派。
如今关于盅派的消息已经知道得越来越多,但却仍旧感觉像是只挖到了冰山一角,而且这些消息都无法串起来,毫无头绪。
这一张迷网一样的盅派,布下了这样惊天的一个局,我一步一步的踩在局上,看似在破局,却实则越隐越深,此时竟然生出一些无力感来。
张开远说道:“小友,不如我来开车吧,你这情绪不稳,贫道有点不敢把命交给你。”
我稳了稳心神才发现,自己开车开得有点猛了,降下速度来,张开远才吐出一口浊气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些事情不必太过担忧。”
我们带着小不点一路往前走着,如今找不到任何的线索,只能拿小不点当警犬用了。
小不点一点都不开心,眼里是我熟悉的嫌弃和鄙视。
虽然如此他还是认命的站在车子前面指路。
我没有将邵先生血液的事情告诉张开远,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还没明朗化,我还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冲着这血液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