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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医生与病人

  “卫茂望他真的对红叶小区很在意。”

  挂断电话,叶声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一提到红叶小区,他就不正经起来,故意说笑,是为了掩饰什么?

  难道从红叶小区跑到龙兴镇的鬼,跟卫茂望相识?

  “卫茂望那家伙憋着坏,不过,应该不会做什么坏事吧?”柳霁婴最开始不喜欢卫茂望,说实话,她对刚认识的人,大多不喜欢,认识一段时间后,她对卫茂望的看法有了一些转变,认为他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好人,但不至于做出什么恶事。

  “他胆子小,有贼心没贼胆。”

  “说得也是。”柳霁婴被叶声逗笑了。

  时间还早,叶声思考着裘小青的事,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脑子里乱糟糟的,做的梦也古古怪怪,叶声梦见了爷爷,她和爷爷不在平垱村的院子里,反而住在一个冰冷的空荡荡的地方,爷爷在外面看着她,看着陌生人一样。紧接着,画面一转,爷爷抱着她奔跑,她的视线模糊一片,眼前的一切都是红色的,可怕的东西追逐着她。梦里的她并不害怕,只是知道,自己快死了,平淡到近乎无情的接受这个现实。

  昏蒙蒙的一个东西扑来,梦里的东西发现变化,叶声看见一个背对着自己的小女孩,坐在白色的玩具小象上,一摇一晃,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小球,叶声模模糊糊看见,小球转过来的时候,上面有眼睛、有鼻子,还有一张不断哭嚎的嘴。

  一觉睡到大中午,叶声醒来后头疼得厉害,奇怪的梦一个接一个,她大致都还记得,只是,梦里的东西真就像是噩梦和生活拧在一起形成的幻觉,没有实感,只是让她睡得不踏实,醒来后还觉得有些发困。

  “大概是最近经历的怪事太多。”叶声感慨一句,疲倦的刷牙,镜子里的她头发散乱,披在肩膀位置,发尾微微卷曲,两只眼睛微微肿着,给人一种没什么精神的感觉。她的脸没有血色,只有嘴唇微微透着红,没有笑容时,连她自己看着都觉得冷得没有情感。

  揉了揉脸,叶声吐出漱口水,扯出一个笑容,手一松,脸蛋带着两团被她自己捏出来的嫣红。

  “要去七院怎么不带上我?”柳霁婴趴在小坛子里。

  “唔,去医院还带个小坛子不是很奇怪吗?”叶声原本只打算带着骨哨,连背包都不打算带着。

  “可那又不是普通的医院。”

  “你说得有道理。”叶声穿的短袄里头还有两个兜,左边被她放着骨哨和红叶印章,右边被她塞着小坛子,鼓鼓囊囊的,好在袄子本来就胖胖大大的,并不会被人看出来。

  叶声一个人去七院时,保安不让她进去,当她跟邹凯然一起去的时候,保安直接放行,果然,这年头,有钱人待遇就是不一样。

  叶声酸了。

  “你说要来这里看看情况,现在有发现什么吗?”邹凯然目视前方,小声对叶声说。

  “这才看到哪儿?”

  叶声提醒邹凯然放自然一点儿,一到这里,邹凯然就变得不自在,平时话挺多的,现在基本上能不讲话就不讲话,说话声音也刻意压低,做贼一样。

  “我自然不了,你看那人看我的表情!”

  叶声顺着邹凯然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走廊里站着一个穿着大褂的马脸医生,看邹凯然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关进病房里,一天三顿电,真让人心里不舒服。

  “有人来了,应该是找你的,你想办法顶着,我找个机会溜走去看看。”叶声压低声音。

  邹凯然微微点头,看着迎面走来的几人,主动走了过去,他们攀谈间,叶声捂着肚子,问旁边的护士厕所在哪儿,护士带着她去了厕所。

  “我多半是闹肚子,应该要一会儿,你先忙自己的去吧。”叶声想把护士打发走,护士却对她有点儿不放心,站在外头等着。叶声蹲着,不断的按水箱按钮掩饰声音,柳霁婴飘出来,帮她按着,叶声悄悄推开厕所门,走到通风的窗边,窗子是关上的,她小心的拉开。

  “还好是一楼。”叶声有些庆幸,很多医院厕所没窗,要是这里的厕所也是这样,她可没法儿溜走了。

  叶声动作敏捷的翻窗,小心翼翼的避开护士,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院长办公室,贴着听了一会儿,里面似乎有人。叶声正打算找个地方藏起来,脚步声从走廊另一边响起,这里可没什么躲避的地方,叶声往左手边走廊走去,要是这边走廊来人,她一定会被发现。

  “离开的时候可千万别往这边走。”

  叶声小声祈祷着,她听见院长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没多久,几道脚步声响起,走向相反的方向。

  微微松了一口气,叶声悄然走到院长办公室,贴着门听了听,里面没了声音。

  手推了推门,打不开。

  “郝强,你从里面试试看。”

  里面咔嚓一声响,门被推开,叶声飞快钻进去,将门锁上。

  环视一圈,这办公室普普通通,只是办公桌后面的一整面书架有些特别,上面放着一些关于医学的书籍,还有很多文件夹,文件夹大多被塞得爆满,很多纸张从文件夹里挤出来。

  叶声看了看上面的编码,应该是按照年月排列的,她找了找十六年前的,发现三个文件夹都代表着十六年前的年份,后面跟着一串英文字母,叶声就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了。她打开文件夹,里面记录着很多东西,有的是某一场手术,有的是奇怪的病人,还大量的记载着病人的病态言论,单是从写在上面的文字来看,就能知道病人的病情有多严重,世界观、人生观已经发生了严重的扭曲。

  “这些应该全都是院长本人的记载,竟然有这么多,他有收集癖或者记录的癖好吗?”

  正常来说,很多档案或者关于病人的内容是不能就这么被放在办公室的,但这个院长,显然不在乎,或者,在七院里他只手遮天,里面的东西绝不会暴露。

  “与其说这个院长在研究,不如说,他已经沉迷在病人的世界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