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被人提起的三个字从一只鬼的嘴里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一种莫名的滑稽感。
叶声脑子一抽：“噗嗤。”
柳霁婴白了她一眼：“神经病！”
“说正经的。”叶声恢复一本正经的表情，“我小时候梦游过几次，自打我爸妈去世后，就再也没梦游过了。”
“几次？”
“记不清了。”
柳霁婴只觉得自己小小年纪，为某不成熟的大人操碎了心，忍不住投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说：“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直接说很多次就行了。”
叶声搔了搔脸颊，无比顺滑的换了个话题：“今晚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知道那个女鬼赵淑跟我爷爷有关系。”
“我看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柳霁婴朝她的手背呶了呶嘴，然后钻进了小坛子里。
叶声低头，将睡衣衣袖撸了起来。
白色的蛛丝从她的左手手背不断向上蔓延，最终停止在左臂臂弯处。
手背上的蛛丝十分厚，就像一只蜘蛛停在手背筑起了孵卵的巢穴一样，能够清晰的看见白色的小点，往上的小臂处蛛丝就像捕食的蛛网，很细很薄，蛛网般分裂。
右手搓了搓蛛丝，叶声忍不住感叹一句这只手臂真是多灾多难。
“当初你划伤我的左臂血痕刚刚好，现在又出现了蛛丝。”
“那是标记。”柳霁婴幽幽说。
“也就是说我已经被诅蛛惦记上了？”叶声继续用力搓着蛛丝，弄下来了一点儿，但剩下的那些实在抠不下来。
“自求多福吧。”
孤冷的深夜，叶声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公路，一只鬼跟她说自求多福，实在不算是多好的体验。
又冷又饿，腿麻脚痛。
叶声蹲在路边，期盼能有辆路过的出租车，好让她回家，可惜，她一直等到东方放白才等来了一辆路过的摩托。
好心的大哥送她回了画室，叶声吹了一路冷风，冻得跟个傻子似的，大哥看她可怜，也没要她钱，喝了杯热水就走了。
叶声捧着热水暖了好久，才缓过一口热气。
随便煮了点面填饱肚子，叶声一刻不停在三楼翻箱倒柜，终于翻出了工具箱，找到了钳子，花了五六分钟把从井底挖出来的铁盒子撬了开来。
铁盒子里只有一块木片，极为轻薄，食指那么长，拇指那么宽，看到的时候叶声几乎以为自己挖错了东西。
“这是什么玩意儿？”
木片的正面刻着奇怪的图案，很像是一片长满了眼睛的羽毛。
叶声拿起木片。
银灰色文字弹出。
［检测你已接触技能书【尸言】，请问是否消耗2点自由属性点，激活技能。］
“还有这种东西？”
“为什么爷爷留给我的是这种东西？”
叶声脑子里翻江倒海，卷起了一阵漫天的海啸。
难道爷爷已经知道我会遭遇什么，所以特意留给我的？
爷爷知道系统的事情？
爷爷跟那些鬼有关系，并且在暗中密谋什么？
叶声脑子里思绪纷杂，很快，她厘清了头绪。
系统的事情，爷爷不一定知道。
叶声翻到了木片的背面，上面写着蚊蝇小字，大约百来字，很像是某种古老的传承，可以通过不断的研习学会某种技能。
系统之所以会触发，很可能只要是自己能够学会的与鬼有关的技能，都可以通过自由属性点学习。
这个时候，叶声不由地庆幸起自己并没有把当初得到柳霁婴高度认可的两点自由属性点挥霍一空。
“爷爷应该预感到我会面临这些问题，才会叮嘱我二十岁前不要回来，但是要说他暗中谋划什么，不如说，爷爷警惕的敌人在背后谋划着什么。”
叶声不由的生出了深深的危机感，她认真的看着木片背后的文字，看了一会儿，重重按了下太阳穴。
“果然还是用自由属性点吧！”
上面写的字她分开看勉强认识，但是连在一起为什么就读不懂了呢？
就好像当初上数学课的时候，明明一直在认真的听，但老师突然讲到某个步骤，用到了某个公式，她还在思考为什么这里要用这个公式，等回过神来发现一点儿也看不懂了。
她甚至都搞不懂自己是从哪里开始彻底不懂的。
就很离谱！
叶声点了确定，自由属性点消耗为0，她感到自己的脑子里钻进了一股冰冷的电流，电锯一样疯狂的往里钻，但是不至于难受到让她无法承受。
大约三秒后，银灰色文字往上滑动。
［你已初步掌握技能【尸言】，可通过4点自由属性点升级技能。］
［【尸言】：你会听见，我最不堪的声音。］
对于系统的尿性有一定程度了解的叶声并没有被这奇怪的介绍劝退，她拿出了小坛子，朝缩在坛子里的柳霁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要不要出来走一走，有益身心健康哦！”
“你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柳霁婴觉得此刻的叶声像极了那种骗小孩的坏蛋。
“怎么会呢？只是想要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叶声的笑容更加真诚。
“我拒绝。”
“我保证，等我弄到了好东西第一个给你用，就帮我这个忙吧！”
柳霁婴有点儿动心，冒出了半个身子，叶声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稚嫩的童声忽然出现在她耳边。
“红色的线，白色的线，你选择哪一种？”
叶声看向柳霁婴，发现她露出了被针扎到的刺痛表情，只持续了一两秒，就恢复了正常。
“你做了什么？”柳霁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上刺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一个小测试。”
叶声又碰了柳霁婴一下。
稚嫩的童声再度响起。
“我要挖开你的皮，缝补你的心，把白色，染成最美的红色。”
叶声看着柳霁婴脸上缝补的痕迹，才知道原来她并没有表现出的这么轻松，她一直很在意自己的脸，在意被缝补拼凑的过去。
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没关系，你现在的样子也很可爱。”
柳霁婴歪了下脑袋：“你突然说什么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