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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艳遇

  宽阔的阁楼里,铁娄仰躺在床上,两只眼睛下挂着深深的黑眼圈,嘴唇干裂,一米八的大个子,像只受惊的雏鹿似的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颗脑袋。

  “咚、咚。”

  楼上传来小球在地面撞动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不知道响起了多长时间。

  铁娄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睡着过,他总是能听见这种古怪的声音。

  可他家是单独的两层房子,只在二楼的上面建着尖顶的小阁楼,平时铁娄就睡在阁楼里,推开窗子能看见很好的风景,清晨起来,可以看见朝阳升起,霞光铺满云层。

  他现在却有些后悔起来,不该贪图自己的独立空间,一个人住在阁楼,但他原本在爸妈旁边的房间在他入住阁楼后,就已经成了放东西的杂物间,要重新住回去的话,爸妈肯定又要埋怨他没事找事,毕竟,当时他住在阁楼也是他闹着才成功的。

  “咚、咚。”

  那声音无比清晰,真的有什么人,在他的头顶拍打着小球。

  “别过来……”铁娄连头也缩进了被子里,鸵鸟般的假装听不见任何声音,可被子里渗出凉气,就像有脏东西从他的脚边拨开被子,钻了进来,爬到他的身边,在他的耳边幽幽呼吸。

  “一定是那天早上!”铁娄不知道有多后悔,他不该多管闲事。

  他和彭复热血上头救下了那个女人,将她送到公司,等到事后冷静下来,铁娄想起那个被他们揍倒的环卫工,想起他的模样,就开始不寒而栗。那个环卫工只有一只独眼,整个右眼被毁掉,从鼻翼到耳边的脸颊就像是被揉皱的纸,皮肉紧紧的黏在一起,可怕极了。

  当他们送着女人离开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环卫工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盯着他们,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腿被打断,地上溅着血,还拖动者要追上他们。

  环卫工伸出手,仿佛在对他们说,绝不会放过他们!

  “彭复已经死了,他死了,你就放过我吧!”铁娄哆哆嗦嗦小声念叨,他装病已经有十多天没去学校,老妈已经开始怀疑他没有生病,开始催促他去上学,可他该怎么解释,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脏东西,已经被盯上了。

  他一千次一万次的后悔自己不该在那个时候出门,不该管别人的闲事,可事到如今,做什么也没用了。

  铁娄那天和彭复在网吧住了一天,彭复中途说尿急,要去厕所一趟,铁娄戴着耳机打游戏,眼睛都没从电脑屏幕抽出来,胡乱点点头,直到一局打完,他才反应过来彭复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找去厕所,喊了好几声彭复的名字,彭复没有回应。

  厕所里没他人影,铁娄打他的电话,彭复没接。

  隔天的黄昏,警笛鸣叫,铁娄听邻居说起,才知道彭复已经死了,死在大街上,肠子掉了一地。

  铁娄缩在家里,在那天之后,却接连遇到怪事。

  他在上厕所时,有被窥视感,抬头一看,头顶有张可怕的脸。

  有时候会觉得身边多出一个人。

  坐车的时候常常遇到意外,无论是公交还是出租车,经常开到中途,司机无意看见有人冲过来,撞到车上,有一次出租车差点儿翻了车。

  铁娄在家时,常常听见其他人的声音。他洗头的时候被洗发水糊了眼睛,会突然被什么东西推进盥洗台的水里,险些被淹死。

  “我该怎么办?”铁娄六神无主,“我跟爸妈说了好几遍,他们为什么不肯相信我,真的有脏东西要杀我!要害我的命!”

  隔着被子,一只手按住了铁娄的肩膀,他一个激灵,大叫起来。

  “吵什么吵!”老妈的声音传出,被子猛地被扯开,铁娄瑟缩着睁着眼睛,看见是老妈,狂跳的心才缓了下来。

  “这么能喊,我看你不像是生了病的样子,别跟我瞎扯,你今天必须给我上学去,听见没有!”

  “妈,我真的……”

  铁娄还没狡辩几句,就被老妈用力拧住了耳朵,疼得他嘶嘶叫,“妈,别拧了我疼死了!”

  “铁娄!你这小兔崽子还给我装,你再赖在床上不起来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手机没收,你也别想要零花钱!”

  “妈,别别别——”铁娄不想起也不能不起,他说什么老妈都不信,从前扯谎太多次,他的信用值在老妈老爸这里是负数,穿好衣服出门前老爸还对他吼,“要是我问你班主任你今天没去学校,你抽死你个兔崽子!”

  垂头丧气的走在大街上,铁娄总觉得周围的行人脸上的表情很怪,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像是不怀好意,其实,哪里有那么多人看他,只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

  铁娄低着头往前走,鞋尖一下下踢着雪花,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精致的女式长靴,往上看,那张清冷的脸映入眼中。

  乌银雪的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美好,乌发如瀑,长长的垂在身后,一张脸如同雪一样白,五官单独看起来不算多么令人惊艳,可是放在一起,就有了一股异样的风情,加上嫣红的唇,绝对是铁娄在现实中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是你。”铁娄看着乌银雪,心里的那些焦虑害怕都被他抛在脑后。

  “你看起来心情不好。”乌银雪柔声说。

  “嗯,我遇到了一些麻烦。”

  “那时候你帮了我,现在该我帮你了。”乌银雪浅浅一笑,“不如去我家坐一坐?”

  “真的可以吗?”铁娄没想到乌银雪会这么主动,狂喜涌来,让他整个呆住了,还没等乌银雪说话,他反应过来连忙点头。

  铁娄不知道自己的手是什么时候握住乌银雪的小手的,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却柔软细腻,昏头转向跟着她到了家中,那扇大门被猛地关闭,乌银雪抽出自己的手,转头看向铁娄。

  旖旎的美梦顿时间变成了可怕的噩梦。

  乌银雪的嘴唇裂开到夸张的角度,她美丽的笑容变得惊悚可怕,双臂像钳子一样勒住了铁娄,几乎将他的肋骨压断,剧痛来袭,铁娄听见了自己的骨头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