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吧？你从哪儿弄到的？”
“下面的动静你没听到？”
“不会是……”彭高达缩起脑袋，“纸鹤找来了吧？”
除了彭高达本人之外，知道如何制造鬼画皮的只有纸鹤和他的活傀儡了。
戴着鬼画皮主动找上门的恶鬼，只能是听从纸鹤的命令，彭高达不作他想。
“他即使要找，也不是为了你。”
不过，纸鹤为什么会让恶鬼找来无音画室呢？
这只恶鬼也不是全心全意听从纸鹤的命令行事，不知道是会将这个消息传给纸鹤，还是继续守在画室附近？
叶声将这个疑点提出，彭高达撇了撇嘴，说：“肯定是卫茂望这家伙告的密！”
“他多久没回画室了？”
“好几天了。”彭高达说，“自从那天真真从玉泉高中回来，他说要去玉泉高中察看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了。”
“跟我联系不上他的时间差不多。”
叶声走到真真旁边，看着他低头吃酥酪，等到他吃完，让他把在玉泉高中遇见的事都说出来。
听到裘小青的怪异举动，她穿着鲜红纸衣，说出那些奇怪的话，以及那个身体变得畸形的护士时，叶声才意识到裘小青的问题比她想象得要严重许多。
“卫茂望刻意隐瞒了一部分的事实。”
“我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彭高达炸开的大胡子倔强的朝着两边，说话间一动一动的，“他明明对龙兴镇很恐惧，却总是故意打听这里的事，根本没安好心！”
彭高达被卫茂望看管了好些天，对卫茂望恶感满满，毫不留情的发表自己的看法，被叶声礼貌的请进了他的实验房间。
“卫茂望到底想做什么？”柳霁婴有些不解。
“他最后要去的地方是玉泉高中，也就是说，他的目标就在那里。”
卫茂望肯定不是为了裘小青才去的，裘小青一直在那里，要去他早该去了。玉泉高中里出现变化的人，只有那个护士。
“要么，卫茂望已经达成了他的目的，不必再伪装自己，远走高飞离开了龙兴镇。要么，他在玉泉高中里出了事，手机落到了别人手里，无法脱困。”
“真真，那个护士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你再跟我仔细说说。”
真真回想着那晚看到的细节，说：“那个护士的身体长出很多肉块，变得肥硕巨大，就像吃得胖乎乎走不动路的老鼠一样，她的皮肤有血红色的血丝，快被撑得裂开，看起来比鬼还可怕，她用手就能把我抓住，感觉……不像人了。她的胸口里有一块石头，看着很普通的石头，比较尖的那端有螺旋一样的纹路。那天我跟卫茂望说完之后，他还特意问了一句。”真真用食指比划两下，指了指自己的肋骨位置。
“陀古石竟然就在玉泉高中？”
“卫茂望是为了陀古石才会冒险去玉泉高中？”
护士出现的变化跟裴妙龄有些类似，难道，纸鹤要将护士变成第二个裴妙龄？
叶声有些坐不住了，她站起身走了几步，连柳霁婴都看出她的焦急。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耐住性子，说不定纸鹤就在那里，我贸然过去，很可能正面跟他撞上。”叶声提醒自己，“纸鹤跟人蛾肯定有关系，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不是轻易能对付的。”
叶声心绪不宁，那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
“要不我潜进玉泉高中去看看？”柳霁婴看她烦闷，主动说。
“不行，绝对不行。”叶声立即阻止，“即使让市场溜进去，都比你进去得好。”
陀古石的力量很古怪，对鬼的影响很明显，柳霁婴一进入玉泉高中，有很高的概率被察觉。
玉泉高中里最多的是人和动物，哪怕叶声自己进去，都要好过鬼进入其中。
“明天，我先到外面看看情况。”
如果玉泉高中里出现了红叶小区那样的变化，她只能另寻他法。
“夺走陀古石的是纸鹤的活傀儡，陀古石在的地方，即使他自己不在，也会有活傀儡守着。”鄢兴庆坐在高脚凳上说。
“如果只有活傀儡，我还能对付。”
叶声担心的是别的变化，而且，玉泉高中里说不定已经不止一只、两只恶鬼了。
多思无益，等亲眼看到才能确认。
叶声吃了点东西果腹，爬上三楼时忽然看见窗外有什么东西飞过，一时失神跌了一跤，好在没有受伤，她推开窗子，窗外连只鸟雀都没有。
一夜无梦，叶声睡得很深，不知天昏地暗，很少见的到了大中午才起来，市场飞上三楼叽叽喳喳叫了好长时间，平时市场叫上两三声叶声就能清醒过来，但今天她毫无反应。
推开窗子，天空阴云密布。
叶声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她静静看了一会儿，关窗的时候，忽然又听见嘶哑的公鸭嗓的声音——“你今天会被淋湿。”
“这算什么诅咒？”
叶声直接使出【凝固之时】，速度极快，她相信这鬼如果在画室里，一定没法儿离开，可她找了半个小时，没找到这只恶鬼。
出门时，叶声背上背包，往里面放了把雨伞。
搭上公交来到龙兴镇，天空依旧阴沉沉的，她一路走到玉泉高中，依旧没下雨。
“看起来，玉泉高中跟以往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
叶声在包子铺买了两个包子嚼着，朝校门望去，发现站在校门口戴着袖章的阿姨都还是从前那个，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纷纷从教室涌出，有的跑去小卖部，有的往厕所走，说说笑笑，并没有受到影响。
啃完了包子，叶声擦擦手，闲聊般的跟老板搭话，问最近玉泉高中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老板诧异的问：“你没看新闻？”
“玉泉高中有人上了新闻？”叶声傻眼了。
“就那个，最近刚出的大新闻，可吓死人了！”
“吊死在路中央的人，那是玉泉高中的？”
“可不是？老方，早上上班的时候经常在我们店里买包子的，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老板有些唏嘘的感叹，“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老方那么好的人，平时看到路边有垃圾都会捡起来，怎么好端端竟然就死了，还死得那么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