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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熬夜对身体不好

  恶鬼分食。

  李露的身形变得越发虚幻。

  身体表面的白色丝线被粗暴的扯断,小腿流下的血液渐渐干涸,皮肤上的裂痕越来越大,直到血肉分崩离析。

  叶声走到旁边,捡起了地上的骨哨和小坛子,装进上衣口袋里。

  柳霁婴和郝强同时飘了回来,紧接着是被烧死的恶鬼冯敏才,直接钻进了地下,消失不见。

  李露彻底消陨后,方洲才出现在叶声面前。

  它的脖子上缠绕着白色的丝线,仿佛有什么东西死死勒住它。

  方洲捂着自己的喉咙,身体居然出现了跟李露之前一样的反应,皮肤出现深深裂痕,渗出猩红的血,白色的蛛丝越来越多,血肉开始模糊。

  “方洲被李露控制,难道李露被消灭,他也会受到影响?”

  “啊——”方洲张开了口,喷出数不清的蜘蛛,黑色的带着花纹的蜘蛛爬到了它的全身,方洲逐渐变得连人的轮廓都没有,成为了蜘蛛的培养皿,行走的养分。

  踉跄走了七八步,方洲轰然倒地。

  它的血肉骨骸化为无数蜘蛛,四散而逃。

  叶声避开这些蜘蛛,并没有踩到它们,蜘蛛也没有攻击她,很快钻进了草丛中,再也不见踪影。

  四周再度变得安静下来。

  叶声往回走了几步。

  抱起糖果屋老板的脑袋,叶声在考虑该将这颗头怎么办?

  殷俭从后门位置钻了出来,心情很不平静,结结巴巴说:“没……没事了吗?”

  “嗯。”

  叶声跟殷俭一顿谈心,把殷俭稳住,问出了他前一次来时遇到的不少诡异的事。

  当时殷俭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回想起来,他一张脸还是煞白的,十分后怕。

  “以后可别随随便便往奇怪的地方跑了。”叶声叮嘱他。

  “其实我之前遇到了怪事,我来这里,原本是为了解决这件怪事。”

  “为了解决一件怪事,求助一个怪东西,遇到另一件怪事,很有想法。”叶声觉得殷俭很有前途,对他极为赞赏,“说来听听。”

  “我好像被脏东西缠上了。”殷俭说,“半年前,我来朝平市工作,自己租了一间房。房子不大不小,但我总算有了一个自己的窝,对此非常的满足。我租房的地方距离工作地点不近,每次通勤时间都很长,下班回家后,我发现家里好像有人进来过。”

  “最开始,我以为是小偷,仔细检查了家里的每一个地方,发现食物被动过,还有……”

  殷俭的表情有些微妙,带着一种外卖吃了大半才发现里面有半截老鼠的恶心。

  “我的浴室被人清理过,歪七扭八的拖鞋也被放好,盥洗池上的牙膏牙刷被摆到了一个方向。”

  “这是遇上田螺姑娘了?”叶声来了兴趣。

  听着很像某戴墨镜的家伙拍出的经典文艺电影,殷俭虽然个头不高,但是长相很有文艺范儿,一看就是很上镜的类型。

  “如果是田螺姑娘就好了。”殷俭一脸苦涩,“我这个人虽然喜欢把自己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但是我不喜欢别人给我收拾。东西乱放的时候,我还能找到在哪里,别人一帮我整理出来,我根本就找不到了。因此,我对这件事很在意,我特意去问了房东有没有把钥匙给别人,房东否认。”

  “后来,情况越来越过分,我完全受不了这种时时可能被人闯入家里的生活,我甚至为此报了警,但是警方并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我偷偷安装了好几个隐形摄像头,终于有所收获。”

  这收获完全不是殷俭能够想到的,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殷俭宁愿自己根本就没发现。

  “当我离开之后,有个穿着红色衣服、头上戴着帽子的人走到门口,壁虎一样爬到了墙上,更可怕的是,明明有人经过,但他们都无视了这一幕,就像根本没看到一样。”

  “我把视频交给警方,警方却委婉的劝我去看看心理医生,他们竟然怀疑我有心理疾病!”

  “所有人都看不到视频里的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人,只有我能看到。”

  “我不信自己出了问题,但是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某个晚上,穿着红衣的人竟然从墙壁上钻了进来。当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拉开门,就看见了那可怕的一幕,它手里还抓着什么东西,一直在动。”

  “你有没有想过……”叶声摩挲下颔,“有可能是圣诞老人?”

  红色衣服,戴着帽子,从烟囱或者各种古古怪怪的地方钻出来,手里提着很大的袋子。

  听这描述不就是圣诞老人吗?

  殷俭黑人问号脸,噎了一下说:“现在还没到圣诞节吧?”

  “嗯对,后来呢?”

  “我退了房子,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往往这么说的时候,事情完全没有结束,并且后面还会继续发生可怕的事情。

  如果是恐怖片主角,要么别人死了,要么自己死了。

  “你身边有人死了?”

  “你怎么知道?”殷俭错愕不已。

  “废话。”你这不还好端端活着吗?

  殷俭继续说下去:“我重新租了个房子,跟人合租。我当时想,一个人独居发生这种事情,还可以说我倒霉,要是跟人一起合租,偏偏就我出了问题,那我就承认自己天生歹运好了。但我没想到,就在我住进去的第一晚,我又看到了那个穿着红衣的人。”

  “我吓得不行,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但我侥幸逃过一劫,和我一起合租的人不幸死了。”

  叶声心想,惨还是跟你合租的人惨。

  黎明前夕,殷俭说起这些事就忍不住抹一把辛酸泪。

  “那东西跟上我了,不肯放过我。”

  “我本来都想找个没人的山沟沟隐居得了,但是峰回路转,我在网上认识的一个附近好友跟我说了龙兴镇上的糖果屋,这里也许能够解决我的问题,因此我才来了龙兴镇。”

  殷俭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搓了把脸醒醒脑说:“那个红衣人确实没再跟着我,我的困扰终于被解决了,但我居然遇到了更离奇的事。”

  一直到现在,殷俭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有些不敢相信。

  “事情已经结束了,你回家洗洗睡吧。”

  “呃……”

  “熬夜不好,你没听说一句老话吗?”叶声说,“一点睡觉六点起,骨灰盒子长方体;两点睡觉六点起,火葬场上我和你;三点睡觉六点起,ICU里喝小米;四点睡觉六点起,墙上挂着你自己。好好休息啊兄弟。”

  这哪来的老话?

  殷俭傻眼:“你不也和我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