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长眼珠颤了颤,从我手中接过纸船,将其展开。
符纸上用朱砂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文。
我虽看不懂,却也能感受出绝不是什么好内容。
而且,最关键的是南叔和张道长似乎认识想要害我的那人究竟是谁。
我将目光放到南叔身上,急急问道:“南叔,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还有他们,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我自问二十多年来一直没做过与人结怨的事,为什么会突然有人冒出来想要我的命呢?
这太奇怪了!
就像那个神秘的小女孩儿,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东西,又为什么找上我,还要害我!
好像自从跟张进宝和姚茉莉组伙儿下那个什么孤竹国国君的墓的时候,一切都开始变得诡异且不可控制起来了。
南叔微微摇头,下巴朝张道长扬了扬,说道:“这事儿还是由张道长跟你说吧。”
我闻言急忙又巴巴的看向淡然世外的张道长。
心里却奇怪得很。
这怎么又跟张道长扯上关系了?
不说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他,跟他肯定没仇。
就看他一身浩然正气,也不像会跟暗地里害我的阴险小人扯上什么关系的样子啊。
难不成是他的什么仇人?!
我心里猜测着,就见张道长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将符纸摊在了桌面上。
“唉,这是玉莲教的役灵锁魂船。”
“玉莲教?役灵锁魂船?”
我听得晕晕乎乎,这两个东西我都是闻所未闻的。
张道长正襟危坐,声音自带着一股庄重威严的气场。
“其实所谓的役灵锁魂船与你之前说的渡魂船很相似,不过是玉莲教在此基础上做了些许修改。这符纸上的符文是由阴童血掺了黄鼠狼尿写上去的。
油灯中添了骨灰以及牙齿磨成的粉末,比渡魂船更加阴损。此船可以控制方圆十公里以内的阴灵,使它们狂性大发。
再将被诅咒之人的魂魄固定住,将这些阴灵引来。被诅咒之人的魂魄便会被这些疯狂的阴灵分食殆尽。”
我艹!
我听完张道长的解释后,整个人都忍不住一个激灵。
后背一阵恶寒。
被众多狂性大发的阴灵撕咬魂魄,这死法光是听着,就他妈够残忍恐怖了!
本来我就觉得渡魂船已经够缺德了。
真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这东西比它还要更加阴狠毒辣。
一想到我差点儿经受了被万鬼分食的惨状,我就一阵阵后怕,连骨头都觉得冷得慌。
同时也觉得非常愤怒!
这什么狗b玉莲教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竟然用这种阴狠毒辣的法子害我!
“张道长,这玉莲教究竟有什么来头?为什么无缘无故要来害我?!”
我义愤填膺的看着张道长,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张道长倒并未隐瞒,一五一十的给我讲起来。
“玉莲教是二十多年前兴起的一个邪教组织。这个邪教修的都是一些极损阴德的禁术,也从不讲仁义道德,一贯是拿钱办事儿,招收的也都是些邪门歪道的术士。
在江湖中口碑很差,我们也曾数次想将这邪教彻底铲除,可这邪教里的成员个个都阴险狡诈,交手数回,虽然也算重伤了他们元气,可却被其中几个主要成员给逃脱了。
我此番特意从鹤唳山赶来,便是听说那几个邪教余孽在这附近出现过。果不其然,又发现他们在这里作恶!”
张道长说了一大通,我却只留意到了他前面那句,说这个玉莲教一贯是拿钱办事儿。
所以……
“他们想害我也是在拿钱办事儿?”
虽然这番话是将真凶转移到了别人身上,可其实于我来说结果是一样的。
那就是不管是玉莲教的,还是旁人,确实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
张道长摇头道:“这玉莲教在江湖中确实结下不少仇人,可以他们组织目前的残存势力来看,不会去花费太多精力去逐个报仇,这样会加速暴露他们的位置,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太冒险。
为了养精蓄锐,重新再将组织集结起来,他们如今主要目的还是拿钱办事。
若是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是因为私仇主动被针对,可是你……”
说到这里,他话顿了片刻,上下打量我的目光中多了几许情绪,像在透过我看别人一般。
我胃口被他吊起来,忙问:“若针对的是我,又是为何?”
听他的意思,这玉莲教受了重挫,目前只能低调行事,只接生意不报私仇,而找上我却似乎是为了什么私仇。
可我跟玉莲教能有什么私仇?
毕竟活了二十多年,我还是头回听说过江湖中有这么一个邪教组织来着。
难道是在不经意之间得罪过?
我忍不住快速回忆了一下过去二十多年来发生的种种事情,却没有发现任何足以结下这种深仇大恨的事情。
只能听张道长继续讲。
“说起来,你跟玉莲教之间还有些渊源。”张道长声音很平稳,“准确的来说,是你的父亲与玉莲教颇有渊源。”
“我爹?”我脱口而出,“我爹跟玉莲教有什么关系?”
我一听张道长提起我爹,整个人顿时精神起来。
我印象当中,之前从没听我爹提起过玉莲教这个组织啊。
所以是玉莲教跟我爹有什么仇怨,所以才导致他们想要谋害我是吗?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爹跟这个玉莲教之间究竟结过什么不死不休的梁子。
才导致那些人丧心病狂到连自身都落魄得需要躲躲藏藏的地步了,还不惜冒着会被暴露的风险来害他们仇人的后代?!
而且,仇怨能结到这种地步的话,肯定是件很不得了的大事。
自我记事起,我跟我爹虽然一直游走在偏门地带,九死一生。
可都是在跟死人打交道,跟活人打交道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这些人当中,也极少有结怨的。
即便结怨,也不可能有这么严重。
所以,难道是我很小还不记事的时候?
又或者是在我出事之前?
那作为我得朋友的南叔知道吗?
我默默的看了南叔一眼。
南叔只是默默听着,没有插话。
张道长却是继续往下说。
“其实严格来说,玉莲教还是你爹一手创立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