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小冯哥了。我跟你说,他可厉害了,上回在河北那个西周,不对,是在那个孤竹国君的墓里,要不是有小冯哥在,我们可能谁也出不来!”
“小冯哥,这个人叫关剑,也很有本事,精通各种盗墓器具、暗器,江湖人称‘十八手观音’,可是我们北派的宝贝!”
姚茉莉兴致勃勃的给我俩做着介绍。
我则在听到这人的名号时愣住了。
北派的十八手观音?
我之前确实也有所耳闻,据传此人身手了得,精通所有武器,有人形兵器之称。
这个名号我好像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了。
还以为这么厉害的人,年龄肯定不小了。
却没想到这么年轻,看起来就跟我同岁的样子。
而且他外表看起来斯文俊秀的模样,还带着一副眼镜,俨然一个文弱书生的形象。
怎么也没办法把他跟人形兵器十八手观音联系到一起。
而在我暗自打量他的期间,关剑也在打量着我。
只是目光很随意,审视间带着浓浓的探究趣味。
虽然这个人的反应看起来怪怪的,但出于基本的礼仪,我还是礼貌的跟他打了招呼,并下意识伸出了右手。
谁知面前这人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并未跟我握手,只是眉头一挑,算作打招呼了。
这态度未免也太嚣张了。
我心下涌起怒意,却发现他的视线落在了我戴在手腕上的五帝钱上。
我心中微动,想起之前第一次见面时,他似乎就在看我这个手绳,当下便道。
“这五帝钱是我父亲传给我的,只可惜现在已经残缺不全了,但好歹也算是一个念想,便戴在身上了。”
关剑听罢,挑了挑眉,语气满不在乎道:“为什么要跟我解释?我又没兴趣。”
说完,便转身进去了。
姚茉莉见状赶紧说道,“小冯哥你别理他,他这人就这臭脾气,都是被那几个长老给惯出来的!”
说完,她又拽着我也进了屋,关上门,直接坐在了关剑对面的沙发上。
“既然现在大家都互相认识过了,咱们就直接进入正题。我约了玉湖村的丁叔,他早前跟我父亲有过交集,对这里的地势又熟悉。
正好如今小冯哥也有时间,又肯赏脸,咱们明天就上山去瞧瞧!”
姚茉莉说完,又恶狠狠地瞪着关剑道:“关剑,小冯哥可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掌眼,你给我放尊重点知道吗?要不然咱们这趟只能白来!”
我一听她都要把我夸上天了,赶紧打断她说,“我可不敢保证准能找到地方,毕竟你这连个大致位置都没有。”
没有大致位置想要找墓穴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那肯定是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去勘察地形。
只是我跟张进宝还有要命的事儿要忙活,不可能花太多时间在这上面。
而且自从上次在孤竹国君墓里出来,发生了这一连串怪事之后,我其实就不是很想再下墓了。
姚茉莉笑了,继续捧我,“小冯哥这么谦虚干嘛?你的本事我们之前可都是亲眼见过的,你一定可以!”
我没理会她的吹捧,神情严肃问出一直困在我心中的疑惑,“姚姐,我们前两天才刚刚出墓,为什不再多休息几天?就又要下墓?”
以东北姚家的实力来说,她根本就不会缺钱。
而且她的兴趣爱好也不是这个行当,为什么这么热衷下斗?
怎么想都觉得不太正常。
姚茉莉沉默了片刻,随后叹了口气道:“我也想休息啊,可是没办法,除了我们,还有不少人也盯上了这座西周墓。我们要不先下手为强的话,估计再过几天就轮不到我们进去了。”
我还是觉得奇怪,问道,“除了你们,还有谁?他们又是从哪里得知这里有座西周墓的?”
在之前二十多年里,我跟我爹几乎每天不是在下斗就是在去寻墓的路上,都没怎么听说过有大型西周墓。
怎么最近一段时间,这大型西周墓就跟不要钱似的一个接一个冒出来了。
不止一座年代如此久远的大墓被发现,这么劲爆的消息肯定早在盗墓界传开了才对。
为什么我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过呢?
按理说我跟我爹之前那二十年的盗墓生涯,人际圈不可能这么闭塞啊。
正疑惑着,一直坐在对面沉默不语的关剑却突然开口了。
对着我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那个谁,听说你的血很值钱。”
什么叫那个谁?
我刚刚不猜介绍个自己的名字?
而且这句话说得也莫名其妙的。
但很快我就明白过来了,他这是刻意在转移话题。
看来我刚才那个问题属实很不好回答啊……
既然不愿跟我说,那我自然也不好再追问了。
没聊几句,我就离开了。
姚茉莉大概也有些心虚,没说什么。
如今不是旅游旺季,也没有节假日,来游玩的人并不多。
故而宾馆很空,我们几个的房间是挨在一块儿的。
关剑的房间过来就是姚茉莉的,再过去是葛小平,再往前走就是我跟张进宝的房间了。
将姚茉莉送回房间,我还在想着最近遇到的一桩桩烦心事儿。
没走几步,却见旁边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葛小平出现在门口看我,问道:“小冯哥,你明天会跟我们一起上山吗?”
我有些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
毕竟这事儿也是方才我跟姚茉莉俩人才敲定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但随即一想,可能是刚才在我跟姚茉莉在走廊讨论这事儿的时候,路过葛小平的房间,被他听到了。
便点头称是。
葛小平听完,沉吟了片刻,随后点点头说“知道了。”
就砰的一声关了门。
我心知葛小平的性格本就不多话,只是觉得无奈。
眼看时间不早了,想着明天还要早起,便加快脚步回了房间。
房间灯是关着的,黑漆漆一片,只能听到张进宝均匀的呼吸声。
我轻手轻脚上了床。
头一沾枕头,困意就侵袭而来。
只是还没睡着,就听见张进宝小声说了一句,“小冯哥,小心那个人!”
等听清他这话,我心里一惊,瞬间清醒了不少,忙问:“小心谁?”
但并未等到张进宝的回答,只听得到他如雷的鼾声。
原来是睡着了说梦话!
我心里这才一松,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