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座墓单从外面来看的话,绝对是风水宝地。
可里面的情况却是大相径庭,处处藏着杀机。
这很奇怪。
因为正常情况下,风水宝地不单单是止外面地形地貌条件优越。
里面的情况自然也要与之相配,否则缺少一样,所谓的风水宝地便都不能成立。
而我也观察过那里的风水,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好地方。
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样的凶险之地,绝对是有人后期刻意改造的。
主墓室外面的风水完全被改成了三阴入冥的格局。
而主墓室里面,下设血黄河,中间是三层六道金银桥,东南北三方是死路。
只有西方一条朝天路。
西方又寓意着极乐世界,便也相当于是死路。
正对了外面的三阴入冥。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墓主人不是处处将自己比作黄帝转世吗?
为何又要布下这代表通往地府的局势?
我将这些一一讲给南叔听。
南叔听完,蹙眉思索了片刻,随后双眼圆睁,感叹了一句:“这,是明珠倒扣下幽冥的风水局啊!”
明珠倒扣下幽冥?!
这个词儿我还是头回听说。
不过光从字面意思就能听出不是什么好局。
南叔见我不解,给我耐心讲解道。
“这种局在风水中属极阴之局,要做成这种局势,不仅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改造地形,还需得用数以万计的生命去填充阴气。
只有杀孽够重,才能完全发挥出此局的聚阴之法,从而才能有足够的阴气源源不断的供给这颗明珠。你刚刚说这是鸦卧环珠之势。
这确实没错,乌鸦在道教中虽确实是吉祥神鸟,可同时因为乌鸦食腐,所以它所栖身之地也需得是遗骸遍地的极阴极煞之地。
你想,若没有足够的阴气煞气喂养,又怎么能使这乌鸦长久的鲜活下去呢?所以,建造此墓的人,并非单纯的只是想改风水格局,而是必须这么做,才不至于让这乌鸦变成死鸦!”
听完南叔这番详解,我也才恍然大悟过来。
怪不得进墓之前我就觉得那地方处处都透着一股子阴森之气,原来是这样。
也怪我道行尚浅,看风水地形也只看了表面,却并未往深处细想。
若是下墓之前就看出墓中凶险,或许我们进去前就能准备得更加充分一些了,也不至于被追杀得如此狼狈。
唉,俗话说的真好,人就该活到老学到老!
于是,我抱着虚心求教的心态,问南叔。
“所以就是那个明珠倒扣下幽冥的极阴之局,一直在滋养着这颗妖瘤,那这几千年来,这妖瘤是在这源源不断的阴气的滋养下,生出了自己的心智?还是一直保持着那个鬼婴灵的意识?”
既然术士跟鸦隐的意识全都随着肉体一起消亡了,那如今存活在妖瘤体内的意识又是怎么回事呢?
南叔蹙着眉头,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都有可能。”
都有可能?!
“那……”
我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张进宝。
如果是两种可能,那破解的方法是不是也要随之有所改变?
南叔摆摆手,没让我说完,环胸继续道,“不过依我看,这倒更像是那婴灵借助这个极阴局修炼进化而成的。
因为婴灵被一旦被封印起来,除非术士解封,否则它自身是没办法从里面逃脱出来的。
而这个妖瘤会自己脱离原宿主去寻找新的宿主寄生,就说明它已经可以自如的操控自己的去向。这是单纯的婴灵所做不到的!”
我眼睛一亮,忙问:“所以说,它体内还是婴灵!既然如此,那能不能将婴灵从里面引出来?”
鬼婴灵其实就是婴儿的灵魂所炼,没有本体。
可以通过符咒等法子将它引到任何东西或者物件体内,当然也能随时将其引出来。
刚才我跟南叔俩人天人交战一般说了一大通行内硬货,他一个冒牌儿的摸金校尉,压根儿就没咋明白,所以晕乎了半天。
不过我最后这句话他却是听得明明白白的。
这意思虽然不是直接将这个大肉瘤从他身上弄走,可能将里面的鬼玩意儿给搞出去,他也是求之不得的!
赶忙充满希冀的看着南叔。
可让人失望的是,南叔却是连想都没想直接摇头否定了我的想法。
“如果只是单纯的婴灵自然好说,可这婴灵被封在妖瘤之中几千年,期间一直吸收阴气修炼,二者早就合为一体了。
这么说吧,这个大肉瘤就是它的本体!若要彻底根除,自然需要两者尽毁。”
张进宝一听此话,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我见他这样,心中也不好受,伸手拍他的肩膀宽慰他。
“没事儿,方才扶乩时神明不是给了提示吗?既然给出了提示,那就证明你这症状还有救!大不了咱们明儿就动身去云南!”
说到这儿,我顿住了。
“神明究竟是啥意思?就只说是去玉龙雪山,是在山上采草药还是咋地?”
难不成又要我们去哪里寻找古墓不成?
来个以毒攻毒?
南叔则讳莫如深的摇头称不知道。
“你们两个是当事人,这是神明给你们的启示,自然得由你们去领悟和寻找答案了!”
张进宝听完更泄气了。
不过他到底是打不死的小强,我还没再说什么安慰的话,他自己就满血复活了。
拍着我的肩膀,一副斗志昂扬的神态,“小冯哥,任重道远,说好了,咱俩明天就启程去云南!”
“哎我就是这么……”
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缓过来了,想说明天就走会不会太快,我连身像样的衣服都还没换,。
他却不听我往下说,说完便去后面宿舍休息去了。
留下我想拦也拦不住了。
这家伙……
我叹了口气,心道他如今头顶着个妖瘤,心里自然着急上火,明天走就明天走吧!
不过,如今他的问题是找到了解决的方向,我身上的难题还没解决呢。
我转身看向南叔,神色沉重。
“南叔,我——”
我正要请教南叔自己身上的难题时,却被南叔伸手制住了话头。
南叔转头看向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老道士,突然给我介绍道。
“小淼,这位道长是正一宗第九十九代传人——张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