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车子驶上一条土路。
上了土路之后,车速就慢了很多,一路往前开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到了一处不大的村子前。
这会儿是上午十点半,农村的习俗,这个时间是吃早饭的时间,所以不少人家都生气了袅袅炊烟。
刘安本想进村子里打听一下,刚刚下车,就碰到一老农,顺便一问,老农就导出了土地庙的所在。
村子后面有座小山峰,距离七星山直线距离大概300米左右,而这座小山峰半山腰处,就有土地庙。
不过后面的路很窄,车子是开不上去了的,只能步行过去。
刘安很快选了几样祭拜用的东西,然后径直往村子后面走去。
冯子乐本来也照着刘安的样子选了几样,可考虑了一下,能让刘安这样的抓鬼大师跋山涉水来祭拜的土地庙,肯定不简单,想到这些,他又返回车上抱了一大堆香烛纸火金元宝跟了上去。
好在这些东西都是纸糊的,看起来一大堆,其实并不是很重,所以冯子乐也不用费多大力气。
和快,两人穿过村子,走上山路之后,冯子乐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东西是不重,可遮挡视线,再加上山路狭窄,没走多久,冯子乐就摔倒了三次。
到他第四次脚下打滑摔倒的时候,刘安忍不住打趣道:“加油,这是土地爷给你的考验,就想看看你是否诚心。”
冯子乐咬牙站了起来,收拾了一下掉在地上的东西,又跟了上去。
一路跌跌撞撞,半个小时过后,终于在半山腰处,看到一间一米多高的土房子,就是土地庙。
土地庙前摆着一个破旧的香炉,应该是很久没有人来上过香,所以香炉里装满了枯叶。
而且也没有土地塑像,只是在香炉后方贴着一张画像,因为时间太久,画像也已经褪色看不清了,只能隐约看见画像两侧写着‘有求必应,心想事成’八个字。
看到这土地庙,冯子乐愣住了。
跋山涉水跟着刘安干了半天路,就为了祭拜这么个小房子?
不但冯子乐是这样的想法,刘安此时也有些唏嘘。
时过境迁,科学主义社会下,能保佑一方的土地爷居然都没有人祭拜了,而且这土地庙确实太破了,他心里也没底,这么破旧的地方,土地爷还会在这里待着吗?
摇头轻叹一声,来都来了,还是先试试再说。
当即,刘安蹲下身子,开始收拾土地庙前的杂草和香炉里的枯叶。
刘安都动手了,冯子乐也不好干看着,赶紧把东西放在一边,上前帮忙。
两个人动作确实很快,没多久,就清理了香炉里的枯叶,为了防火,两人还在土地庙前整理出一个一米直径的隔离圈。
隔离圈清理出来之后,刘安便取了两根红烛插在土地庙两边,然后点了三注清香插进香炉,最后才烧了五刀黄纸。
做完这一切,他便站在土地庙前开始念叨。
“弟子刘安,于今日再次为土地公做牙头,因妖鬼作祟,望土地公现身一见,保佑一方安宁。”
念完之后,他又对着土地爷的画像鞠了三躬,然后便站在原地开始等待。
冯子乐在一边看的认真,也没有着急上前祭拜。
然而,等了好久,除了偶尔刮过一阵山风之外,再无任何动静。
“哎,瞎忙话半天,长时间没人祭拜,土地爷都走了。”
刘安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转身便准备离开。
“大师,要不把这些烧了再走,我总不能再抱下山吧。”
冯子乐一脸委屈,指了指辛苦抱上山的一大堆祭拜品说道。
“行,你烧吧,我等你一会儿。”
刘安说完就站到一边。
人家冯子乐大老远买了东西过来,又辛辛苦苦抱到半山腰,不让他烧了,还真对不起他上山时摔得跟头。
“谢谢大师。”
冯子乐笑着道了声谢,而后蹲在土地庙前,学着刘安之前的样子,先点了红烛,又点香,只是比刘安点的要多一些。
满满一大把香被他插进了香炉,然后又拿出黄纸点燃,接着又一股脑把金元宝,银元宝扔进火堆,最后还加上了一大沓冥币。
等到这些东西都烧的差不多的时候,冯子乐又站起身来,双手合实,嘴唇微动,也不知道在念些什么,反正念完之后有模有样的对着土地庙鞠了三个躬。
见他该做的都已经昨晚,刘安便准备着招呼他下山。
可是,还不等刘安开口,却见土地庙里的画像山冒出一股白烟,一个穿着灰色长跑,白发苍苍的老者,突然出现在土地庙前。
老者面色红润,手里抱着两个金元宝,看着冯子乐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土...土...土地爷?”
刘安有些不敢确定,结结巴巴的叫了一声。
“咦。”
老者转身看向刘安,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能看见我?”
这句话,也代表老者承认了他土地爷的身份。
“小子刘安,见过土地爷。”
确定了老者身份,刘安当即作揖道。
冯子乐也是个聪明人,也明白自己身前位置站着土地爷,只是他看不见而已。
土地爷看了看冯子乐,然后又看向刘安,有些不悦道:“你这小子,既然能看见我,说明有些本事,可你为何如此小气,五刀纸钱就想打发我?”
看看土地爷手里的金元宝,在结合他说的话,刘安马上明白,这是嫌自己孝敬的少了,所以刚才不愿意现身。
草率了,居然被鬼秀才给坑了嘛。
不过现在土地爷就在眼前,自然不好说被鬼秀才坑了的话,刘安只好再次作揖,恭敬道:“这事是小子做的不对,晚点一定给您老补上。”
“哈哈哈,这还差不多,万万不可哄骗老人。”
土地爷捋着胡子哈哈一笑,然后又问道:“方才听你说有妖鬼作祟,在何处?”
“鬼已被小子拿下送往阴曹,只是这妖嘛...”
刘安说到一半,便面露难为之色,没有再说下去。
土地爷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一眼就看穿了刘安的心思,捋着胡子道:“有话直说,不必故弄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