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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倦鸟归巢

  少年顾铭去河边盥洗衣物,这时碰见一个打渔归来的渔夫,那渔夫提着一木桶的鱼,可就在此时,从木桶里发出一个声音。

  “主人救救我,主人救救我。”

  木桶里为何会有人声?少年止住了步,并叫住了渔夫。

  “你可是要买鱼?”渔夫站住问道。

  “不,你可曾听见你的木桶里有人说话?”

  渔夫一脸看精神病人似的模样:“你买便买,不买便不买,莫要打趣我。”

  说罢渔夫就要走。

  “且等等。”少年顾铭叫住了渔夫。

  顾铭强自向渔夫手中的木桶里望去,这一望,果真望出了鬼。

  “主人救救我,主人救救我吧。”只见里面一尾金色鲤鱼张着嘴说着话。顾铭听得仔细,正是这条鲤鱼在说话。

  顾铭惊魂未定,一张脸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白,他望着木桶,不可置信。

  但顾铭还是鼓起勇气问道:“我为何要救你?”

  “救下我,我定当涌泉相报,你不会吃亏的。”鲤鱼说道。

  顾铭皱了皱眉,然后仿佛下定决心般:“且先救下你再说,如果你敢骗我,我就吃了你!”

  而此刻那渔夫可是一脸惊愕的模样,他方才就听见这少年不停地自言自语,所以在他的眼中看来,这孩子就是个天生的疯子,渔夫拔腿便要跑。

  “等等。”顾铭拉住了渔夫的袖子,“你且将这条金色鲤鱼卖给我吧。”

  估计这渔夫也是想早点开溜,所以爽快道:“也罢,这鲤鱼本来就难卖,你要便拿去吧。”

  渔夫一分钱也不要,只想要这孩子赶快拿了走开,而顾铭却是兴奋不已道:“那太谢谢了。”

  顾铭捧着这金色鲤鱼便跑远了,不一会儿他便径直来到一处无人的草地。然后他将鲤鱼放在草地上,并对着鲤鱼道:“现在也救下你了,你怎么报答我?”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风云激荡,片刻时间就乌云盖顶,而草地上的鲤鱼突然就幻化成了一具人形,只不过这具人形有些特别,因为他的头颅是一颗龙头。

  “想要报答吗?嘿嘿。”这颗龙头面目狰狞。

  “妈呀!”顾铭几乎吓得半身不遂,立时蹲在了地上,一句话也再说不出来。

  话说这具龙头人身的怪物不但满目狰狞,且气质阴鸷狠辣。

  果然。

  “要不是我被那死糟老头子发配到这破湖,要不是这湖水污浊不堪,我岂会元气大伤,否则我也不会变作一鲤鱼被人网了去,可恶的老爹,可恶的人类,不过现在你小子来了正好,碰巧我已没了肉身,且借你身子一用吧,嘿嘿。”

  说罢这邪龙便嗖的一下钻入了顾铭的身体当中,随即那记忆便扑面而来,让顾铭不由得窒息。

  原来这邪龙原是海中龙王的第四个儿子,而这邪龙也是不甘心,为了争这太子之位,却是硬将他大哥毒杀了,他龙王老爹得知他的阴谋后,一气之下将他发配到了这鄱波湖中,顺便也废了他的一身修为,让他做了个低微的鄱波湖之主。这之后便是接下来的情节。

  然而当邪龙入主顾铭的身体后,他便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咦,你这小子,为嘛你还有思想?”邪龙纳闷道,“难道夺舍不成功?”

  然而顾铭哪知道这些事情,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平白大了几圈,头疼不已,但任他只是一介少年,却也大致明白了什么。因为他的脑袋里有人说话,而这声音就是来自方才这面前的邪龙。

  “我上当了,你这贼竖子!”顾铭大骂道,“你这贼竖子,赶快从我的身体里出来,我不跟你玩了行不?”

  然后顾铭就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他几乎是带着哭腔道:“你弄得我头好疼,您老人家行行好,我给您跪了。”

  说罢顾铭就真跪下了。

  “可恶,谁叫你跪了?给我起来。”邪龙愤怒道,“夺舍完后居然不由我掌控,起来,起来。”

  顾铭不禁怕了,所以他又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他唯恐不听邪龙的话便要落得个好死。

  “谁叫你起来了,给我跪下!”

  所以顾铭又赶快跪下了。

  “可恶,可恶,起来,起来!”

  “可恶,可恶,给我跪给我跪!”

  ……

  几番下来,几乎要将顾铭弄得心力交瘁而死。但就在此刻,他的头却像是要炸开,他已疼得受不了了,所以顾铭找到一面墙壁就往上死磕,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止住疼痛一样。

  而邪龙也开始怕了,因为此时少年的额头已碰出了血,如果这少年再这样磕下去,保不定会死,而届时他自己也会随之烟消云散,元神毁灭而亡。

  而现在少年每猛烈撞击一次,邪龙的元神也随之剧烈晃动一下,仿佛就要四分五裂。

  所以邪龙大叫道:“我的小祖宗,你不要再撞了,再撞我两都玩蛋去了。”

  可正在痛苦当中的少年哪听得进去半句,他的头实在太痛了,仿佛只有这样死磕,才能让神经麻痹住。

  但人毕竟是肉体之躯,毕竟邪龙夺舍不彻底,根基不稳,所以在少年猛烈的自虐下,他终于倒下了,神智不醒,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有一段时间了,此刻天色已黑,倦鸟早已归巢,但顾铭却突然从地上坐了起来。

  头上有伤,他浑然不知,坐起来之后只是干瞪着两眼,像是在发怔。

  过了片刻,他才隐隐像是清醒过来,然后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又大声吼叫了一声,没有声息,只有空旷的回音。

  这时他对着空气道:“好像不在了。”

  头也不疼了,那东西也没在脑海里继续回荡了,看来自己幸免逃过一劫。

  今天可真是稀奇,所经历的就好像一场梦似的,可如果这是梦的话,为什么想想都有些后怕呢?而且那残存的痛苦感一想就能感知到,真是……顾铭他心有余悸。

  顾铭站起来,然后看看天色。

  “遭了,娘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这下回去要挨骂了。”随即顾铭拔腿便跑。